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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海云轩主 收藏:0 回复:1 点击:4582 发表时间: 2009.07.26 05:44:38

《八大山人在介冈》之八


  《八大山人在介冈》之八
  萧鸿鸣 著
  
  六、明清时期的“介冈之灯社”今天在哪里
  
  八大山人在“介冈”生活了十五至十六年,文献中对“介冈”或“界岗”的记载,与八大山人三百多年前在“介冈”“得正法”于耕庵老人的“介冈之灯社”,今天在哪里?传綮•八大山人在“介冈”继席耕庵老人,当“长老”、作住持的“鹤林寺”,今天是否还有遗存?这一切,都将对研究八大山人在禅门的行踪、交游、作品、思想,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1998年,鸿鸣为寻找进贤“介冈之灯社”,专程赴江西进贤县,希望通过对实地的调查和考察,来落实和探究明清时期的“钦风乡三十八都”之“介冈”的地理环境和人文环境,以期达到尽可能地了解八大山人当时所处的生活环境。但是,在前往江西进贤、南昌寻访多日后,竟然一无所获(详见萧鸿鸣《关于八大山人研究过程中几个被混淆的问题考证》)。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关于八大山人曾为出家地的“介冈之灯社”到底在哪里的话题,已在网上展开了广泛和深入的讨论。鸿鸣十年前有关在进贤地方志办公室、南昌县委办公室等地考察、访问的文章内容,也屡屡被互联网转载。
  事隔十年,鸿鸣再次来到进贤县,参加“董源国际学术研讨会”。期间,获悉了一条山东潍坊署名为“王安标”发给鸿鸣手机的信息,告知其为南昌县黄马乡人,因在网上讨论八大山人与“介冈”之关系,而知道了鸿鸣。后在鸿鸣与之通话中告知:“介冈”就在南昌县黄马乡,并热情地介绍了当地的一些情况。当得知鸿鸣必将前往“黄马乡”后,又将黄马乡党委书记江振国先生的电话告知鸿鸣。王安标先生的热情帮助,促成了鸿鸣这次考察的成功。
  2008年12月8日,鸿鸣在会议结束后,前往南昌黄马乡访问。
  经进贤县委办公室副主任、董源研究院院长夏国平先生的帮助,在南昌县委办公室副主任李建红、南昌县黄马乡党委副书记熊赣闽等一行的陪同下,鸿鸣来到了南昌县东南约二十里地的“黄马乡涂洪村界岗自然村”。
  “黄马乡涂洪村界岗自然村”村现有117户,人口约五百余,由“饶”、“闵”两姓和睦而居,故村人不无自豪地在外人面前夸赞“介冈”曰:“家居宝地,面对金山”,且有“山水两岸”之说。进入涂洪村界岗自然村口,即见一块约一米五长的“翰林第”石牌匾,其款署为:“钦命江西提督军务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使内翰林国史院庶吉士饶宇栻立”立于村头。村内之多处建筑的门楣上,分别嵌有“兄弟部堂”石匾,为“巡抚江西都御使包捷”为“工部右侍郎饶位、刑部尚书饶伸立”,以及“北海延鳌”等显赫石牌匾。
  村之东南,面临抚河;村之西邻,有郭家村、邓家村、涂洪村;村之北接,有车上村;抚河由南往北,在村之东南浩浩渺渺平静地流淌而过。村内有一大水塘曰:“七星伴月”。介冈村民小组组长闵牛仔介绍说:“大塘四周,原有七口小塘围绕其周边,所以叫“七星伴月”。塘之两旁,散落着明清时期的古井数口,今尚能用。村依塘而建,将自然村分成东西两部,后因村扩建,遂将“七星伴月”周围的七口小塘填埋,仅剩主塘。村之北,蜿蜒小道约一华里处,依山傍田,有树木松林和一整片竹林。村长闵根方指着竹影中掩映的屋檐介绍道:“村里有寺庙即在那里。”
  随着众人的陪同,先至庙前观看。眼前是一座具有明清规制及风格的青砖建筑废墟。
  废墟上,尚残留有一个稍显完整的破门和一堵约有五六米高的残墙。残门、墙周围,散落有遍地的破砖瓦砾,青砖边款上书写有楷书“二千”字样。
  废墟后,是一座近年来复建的“鹤林寺”。
  闵根方村长介绍说:这些残存的门、墙,便是原先“鹤林寺”的遗址。此残门、墙未敢再拆,是因为当时在拆其它残墙时,墙体倒塌,压死了一个拆墙人。村人因此而认为是“鹤林寺”菩萨显灵,才得以使该残门、墙保留至今。
  已经退休的七十五岁老村长饶国祺,指着眼前残留的废墟说:“此地为‘下灯市’,后面不足百米的高台地是‘上灯市’。我祖饶氏旧宅,即坐落在‘上灯市’,后逐渐东迁至现今的村中,仅有古井一方遗留。”(“下灯市”和“上灯市”的“市”字书写,是鸿鸣依据其读音“shi”,而非进贤、南昌周边读“社”之音为“sha”,的读音而自书。)
  八大山人“得正法”于耕庵老人,并在“介冈”居留十五至十六年之久的“介冈之灯社”,是否就是位于眼前“下灯市”的这些残垣断壁?
  众人所说的上下“灯市”位置,会不会就是《进贤县志》所记载的“界岗”、“介冈之灯社”和八大山人在《传綮写生册》当中款署的“灯社之松海”的位置?
  坐落于“下灯市”之地名的“鹤林寺”,与三百多年前的那座“介冈八景”之一、“楼高十里见樵渔”的“鹤林晚钟”会有着怎样的传承关系?
  此“南昌黄马乡之界岗”,能否就是355年前的彼“进贤三十八都钦风乡介冈村”或“界岗”呢?
  看着眼前这座形制怪异、矮小猥琐、且仅有两位比丘尼的“鹤林寺”,鸿鸣怎么也寻觅不出脑海中当年那座“楼高十里见樵渔”的“鹤林寺”余韵,更无法唤醒鸿鸣对三百年前传綮和尚在佛烟袅袅,禅钟声声的“鹤林寺”内,“三两禅和煮菜根”(据八大山人《传綮写生册》题诗。)的方外遐想。
  鸿鸣心中带着这一系列的疑问,随着众人来到“上灯市”。
  在一片荆棘丛生的开阔地上,闵根方村长在众人脚底下用手画了一个圈说:“古井就在这地底下,后来平地种庄稼,而将其掩埋填平了。”
  回到村中老村长饶国祺家中,饶国祺老先生将珍藏的《饶氏十修家谱》悉数搬出,请鸿鸣阅看。
  翻开《饶氏十修家谱》,谱之开篇,赫然写着“介冈寿玉公支”、“介冈寿朋公支”等多幅饶氏先辈的存像。此“介冈”字样,与前后多个版本的《进贤县志》当中所记载的“介冈”完全一致;
  又看《饶氏十修家谱•新序•二号•饶氏十修族谱序》,见其载曰:“饶氏之得姓,本尧胄也……因得食邑之赐,遂加食为饶。秦时居鄱阳……宋熙宁中,异林公两举进士不第,归隐介冈……子孙蔓衍,四方世系繁众……三十世孙……”云云。可见饶氏族人自宋熙宁(1068——1077)中,即在此“介冈”繁衍生息,至今已有九百多年了,其后裔子孙业已传至“三十代”(据《饶氏十修家谱》•十修编委成员•一号。),《进贤县志》中称饶氏“世居于此”并非妄言。
  翻看至《三修旧序》,见尾后有署:“十九世孙饶宇栻”。这与康熙《进贤县志》所载“国朝宏敏,字颖学……与……饶公宇栻相友善……”、黎元宽《耕香院碑记》中记载“饶公型万”之“饶宇栻”,以及村前的大石碑匾所款署的“饶宇栻”相吻合。
  随后即见《饶氏十修族谱》笃行传•十六中载道:“宇朴,字将文,一字蔚宗,号=(囗内力)庵,别号鹿同”;儒林传•十号中所载:“宇朴。治诗经,邑增广生”;寿玉公支世录•二百一九中所载:“父元珙。朴,字将文,一字蔚宗,号=(囗内力)庵(鸿鸣按:疑为“因”,饶宇朴有堂兄弟号“因”),别号鹿同”。
  至此,《饶氏十修族谱》中所载的“饶宇朴,字蔚宗,号鹿同”与《个山小像》上作跋文之“鹿同法弟饶宇朴”,钤印“宇朴蔚宗”、“鹿同”者,可确证为同一人。
  饶宇朴跋《个山小像》说:传綮•八大山人“丁巳秋,携小影重访菊庄”之“菊庄”,与《进贤县志》中所记载的饶宇朴故里“介冈八景”之“菊庄”,是为同一地方。只可惜沧海桑田,那座“先庐嘉树澹秋林,一片明霞入座深。日暮微吟篱菊句,花光山气昔人心”的“菊庄”,如今只能留存于饶氏族人的记忆中了。
  “南昌县黄马乡界岗自然村”中的“上灯市”、“下灯市”地名和坐落在“下灯市”原“鹤林寺”残垣断壁的客观存在,渐渐地让鸿鸣坚信:今天村人和释门弟子们依此沿革而复建的新“鹤林寺”,与《进贤县志》中记载的“鹤林寺”、“介冈之灯社”,《传綮写生册》的款署“灯社之松海”,存在着一种无论如何也湮灭不了的传承关系。
  《进贤县志》、《饶氏十修家谱》、《传綮写生册》三者所载内容,相互佐证之后的一致性,以及《饶氏十修家谱》当中对饶宇朴、饶宇栻等族人行实的详细记载,终于让鸿鸣对“南昌县黄马乡界岗”有了一个较为全面的了解和认识。
  八大山人《传綮写生册》当中的“灯社”,《进贤县志》当中对“界岗”、“介冈之灯社”,与《饶氏十修家谱》当中对“介冈”的记载,由于历经三百多年的沧桑巨变,不仅行政区划发生了变化,原来进贤县境内的“钦风乡”之乡名已不复存在,其所属的“三十八都”,现已经划归南昌县黄马乡所管辖,其“介冈”或“界岗”村的地名,也由原来康熙《进贤县志》的“界岗”或“介冈”的混用,到道光三年《进贤县志》,同治《进贤县志》统一写成了“介冈”。今天黄马乡之“界岗”的使用,则沿袭了康熙《进贤县志》当中所书写的“界岗”。这种“介冈”或“界岗”的书写方式,虽在字样上呈现有不同,但在读音上却完全一致。而上下“灯市”的地名之说,虽然在严格的读音上有“she”(社)“shi”(市)之分,但“社”“市”一音之转的事实,使鸿鸣在“介冈”或“界岗”各个时期变化使用不同的前题下,有理由认定:在进贤、南昌周边地区纷繁而微妙的方言读音、以及三百多年来地方语言的衍变中,“社”与“市”之读音的变转,它一定是象“介冈”或“界岗”的互为使用及变化过程一样,其异曲同工的无形之手,是让后人无法了解其“衍变”和“使用”过程的根本所在。
  以实地考察的结果,鸿鸣也就有了充足的理由来说,现今南昌县黄马乡涂洪村界岗自然村,确为355年前,八大山人在“癸已遂得正法於吾师耕庵老人”的进贤三十八都钦风乡之“介冈”;“介冈之灯社”,亦确为现今界岗村之上下“灯市”所在地。即:八大山人确在此355年前的“进贤钦风乡介冈”、今“南昌黄马乡界岗村”之“鹤林寺”隐居、修习了十五至十六年、并住持介冈鹤林寺长达七年。
  《饶氏十修家谱》中对饶氏后人的详细记载,不仅解开了学术界一直对饶宇朴生年“不详”的困惑,更让学术界在有关《个山小像》上饶宇朴跋文起首所钤盖的“鹿同”印章的争论,面对“鹿同法弟饶宇朴”“别号鹿同”的确切身份认定后,将此学术界的疑窦,化解的烟消云散。
  而考察的最终结果,又为饶宇朴与八大山人的初交、“与晦山上人入山为方外交”;晦山戒显禅师在介冈鹤林寺与八大山人曾“好拌闲谈半日余”的诸多问题,继而探寻八大山人在介冈的交游;八大山人“戊子现比丘身”后,自跋《个山小像》中“生在曹洞临济有,穿过临济曹洞有”的实质性意义探索;研究八大山人由“戊子现比丘身”至“癸已得正法”这五年研究界失落的时间当中,与临济宗关系是如何咬合等诸多问题,均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
  “介冈”、“介冈之灯社”的发现和认定,是继鸿鸣1999年4月先后发现八大山人离开“介冈”后,在奉新芦田的出家地“耕香院”,牛石慧的出家地“牛石庵”后的又一个重要发现(详见萧鸿鸣《八大山人牛石慧几个史实问题的实地调查》江西社会科学院院刊《江西社会科学》,2000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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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文学青年 Re:《八大山人在介冈》之八 回复时间: 2009.07.26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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