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鸣评画·论集·之七·李宽 |
风情依旧
——写在李宽赴韩国画展前夕
萧鸿鸣
识李宽,是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李宽速写集》付梓前为该集写序。知李宽赴韩国个展,好友相托、相邀、又有幸先睹李宽赴韩作品。
京城里,李宽拥有两间房:一间留困乏时睡觉和书房,另一间便是客厅与画室了。韩国朋友说:“艰苦的条件”。殊不知,京城里比李宽差之十万八千里的画者多如牛毛。按京城里的时兴话:李宽出来了。
李宽为人厚道,友人叫李宽:“乖乖虎”。我则说李宽:“虎乖乖”。友人曾有文叙述李宽《大风筝飞起来》,文从李宽身世说到他的学艺经历,又从他在京城里说到他的壁画《大风筝》。文虽不长,却引来画坛的注目,始有今天的韩国画展。
李宽赴韩作品不多,近三十幅。一色的中国本土民族风情,用笔用墨始如他在京城里现世的《大风筝》和《红布系列》,只是取材来源于他前段时间里去新疆和陕北采风的速写和感受。陕北、新疆之行,李宽受益匪浅:一是出了《速写集》,另一则是有了今天的赴韩画展。
鲁迅先生说:“最具有民族性,就最有世界性”。李宽取材于中国风情,正应了这句话。
赴韩作品画幅不大,却近于逼人,逼之一者,是大片黑压压的黑墨,另一逼者,则是那跳跃的血红。中国画中大片黑墨运用,千年以来寥若星辰,直到近代,创新改革,但用得自如者,有仙逝的大师李可染,为了这片黑墨曾招来:“黑山、黑水、黑人(指可染先生本人)之骂。”今则有画坛新人陈平者。其余者虽有运用,实逃脱不了有罢墨之嫌。我之说李宽“虎乖乖”,则意在此。李宽将大片黑墨运用于人物,未见死墨和积墨,虽不见十分成熟,却尚能达到逼人程度,胆大之如虎,用则如乖。功耶?德耶?国人尚且受逼,韩人想必会有理论。历代红色也是难用之极,只多用以点缀而已。前辈许多大师视红色如猛虎,将其排在禁忌之列(当然这要用避开十年“文革”中的乱点红色谱),故今人多有不敢开禁之虑。就像白石老人将农家的日常搬上画面一样,红色的运用且形成系列和风格,李宽是先走一步之人。
韩国受西方文化影响,工业亦已相当发达,然而据许多友人介绍,在韩国写实风格倒是不见多数。李宽人实在,画也实在,实:在现实,在:在体现。用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手段来塑造自己的生活和感受,国人既已肯定,韩人想必是会欢迎的。
一九九五年冬写于北京东四客寓
(李宽《赴韩画册》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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