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便爱极了铁观音。
不仅爱她的名字,她的颜色,也爱她的味道,更爱她亘古不变的质朴、淳厚之本色。
铁观音原产安溪县西坪镇,距今已有200多年的历史,有关于铁观音品种的由来,在安溪有两种传说。
一是“魏说”。相传,雍正三年前后,西坪乡松岩村老茶农魏荫勤于种茶,又信奉观音,每日晨昏必在观音佛前敬献清茶一杯,数十年不辍。一夜,魏荫在熟睡中梦见自己荷锄出门,行至一溪涧边,在石缝中发现一株茶树,枝壮叶茂,芬芳诱人。魏荫好生奇怪,正想探身采摘,突然传来一阵狗吠声,把一场好梦扰醒。翌日清晨,魏荫循梦中途径寻觅,果然在石隙间发现一株如梦中所见的茶树,细加观察,叶形椭圆,叶肉肥厚,嫩芽紫红,青翠欲滴,异于他种。他喜出望外,遂将茶树移植在家中的一口破铁鼎里,悉心培育,经数年压枝繁殖,株株茁壮,叶叶油绿。便适时采制,不想茶质的确特异,香韵非凡,便视为家珍,密藏罐中。每逢贵客佳宾临门,冲泡品评,凡饮过此茶的人,均赞不绝口。一天,有位塾师饮了此茶,便惊奇地问:“这是何好茶?”魏荫便把梦中所遇和移植经过,详告塾师,并说此茶是在崖石中发现,崖石威武似罗汉,移植后又种在铁鼎中,想称它为“铁罗汉”。塾师摇头道:“有的罗汉狰狞可怖,好茶岂可俗称。此茶乃观音托梦所获,还是称‘铁观音’才雅!”魏荫听后,连声叫好。
二是“王说”。相传,西坪乡南岩村仕人王士让,雍正十年中副贡,乾隆十年出任湖广黄州府蕲州通判。曾筑书房于南山之麓,名为“南轩”。清乾隆元年春,王与诸友经常会文于南轩,每于夕阳西坠,徘徊于南轩之旁。一日,见层石荒园间有株茶树异于他种,遂移植南轩之圃,朝夕管理,精心培育,年年繁殖,枝叶茂盛,圆叶红心;采制成品,乌润肥壮,气味超凡;泡饮之后,香馥味醇,沁人肺腑。乾隆六年,王奉召赴京,晋谒礼部侍郎方望溪,以此茶馈赠。方侍郎品其味非凡,便转献内廷。乾隆帝饮后,甚喜,召见士让询问尧阳茶史,以其茶乌润结实,沉重似“铁”,味香形美,犹如“观音”,赐名为“铁观音”。这具体是哪一个,现在也没有什么定论,就看自己对此茶的见地了。
回想起自己在福建亲历茶乡,领略安溪美丽景色,和朋友一同向当地茶农讨得一盅香茶时 ,才慢慢的感悟着所谓“茶道”的含义。即礼仪之道、养生之道、为人之道、参禅之道……而直到现在,天生愚笨的我也无法从挚爱的茶中品味其真正的人生真谛,只是仿着当地人的样子煞有其事的照猫画虎,自娱自乐。许是早已变了本来的面貌和味道了。
爱上铁观音,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缘于某个人吧!都是好茶的人(从前是喝绿茶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应该算志同道合之人。正所谓“爱屋及乌”,当时的我正迷乱在彼此深爱的网中,对于他的习惯、喜恶在不自觉中全盘接收,据为己有。于是两个人的时候,快乐地随他一起泡茶、观茶、话茶、品茶,无忧亦无愁……年轻而美好的时光在不经意中悄悄滑落。当时过境迁,回首遥看,却早已物是人非,只有午后窗外的阳光依稀仿佛年少时般温暖……
如今已步入中年的我对铁观音的喜爱没有随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去,反而有如对已逝年华的追忆般愈加浓厚,不可割舍。前几日,挚友赠上等好茶与我,我如获珍宝,小心收藏。每当有闲暇时,便会搬出从千里之外淘来的自以为是的功夫茶具,或独自、或与家人朋友一同郑重其事地温杯洗茶,闻香品茗。在袅袅升腾的茶氲中放松心情,放飞思绪,放下负担,让灵魂在此刻退去全部的伪装,卸掉所有的面具,自由自在,为所欲为。那是一种无以言表的惬意。平日里若忙乱无暇,便宁可只喝白水,也不愿草草的泡一大杯胡乱地将就了事儿。
“美似观音重如铁”。茶有好坏,但不在于茶的本身,而在于参茶品茶的心境。看似色重味浓的铁观音其实细品起来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浓烈苦涩,反而有一种令人意想不到薄薄隐隐的绵甜。淡淡的铁观音,因其淡,真心才不被外境所牵,因其淡,才得以长久。能喝到好茶是一种福分,能品出茶中之道更是难得的缘分。品不完的茶,说不尽的道,莫再去理会什么,只一杯茶,便足以养心。“白茶特产推无价;石笋孤峰别有天”。在对铁观音的痴恋和喜爱中,我领会到的不仅是其质朴淳厚的本质,更是一种人生态度,一种宁静淡泊的处世之道……
------------------------ 无论外面的世界何等的纷繁奢华,我终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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