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野外屠狼
　　
　　一连串发生的事使李大哥的心象那也朽了千年风干了的枯木。他做什么事儿都提不起精神来。老狐狸还是没有放过他。他不准李大哥和别人接触，更不准他和吕秀莲接近。
　　老狐狸找到了李大哥。不怀好意地笑着：“我说大强啊，你爹是个老封建，他顽固不化，还畏罪自杀。你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娃啊，你要好好地和你的爹划清界线。我给你个机会吧。”李大哥木然地问：“什么机会啊？”老狐狸狡猾地一笑：“哈哈好事，咱们现在不是工业学大庆农业要学大寨吗？你年轻还有把子力气，我让你到大顶子山开荒放羊去吧，也正好让你反思一下你的思想。”“行，我去。”李大哥心里明白这老狐狸是让他到那野狼出没的地方去送死去。“记住啊？还要定期向组织汇报思想啊!”老狐狸说完大笑着扬场而去。
　　大顶子山离屯子能有十好几里路，那里只有在秋季时才有人成帮的上那去采摘山货。平时是没有人去的，因为那时经常有野狼在那里出没，也有人在那被狼咬伤的事发生。
　　
　　阳光薰得人身上暖暖的，李大哥头枕着双手躺在山坡上。天空蓝蓝的，白云朵朵地飘动。一只雄鹰展翅在高空中自由滑翔，一会儿盘旋向上，一会儿又展翅直穿云空。忽地向下猛地扑过去，一只小鸟已经成了它的猎物，在它的利爪下挣扎着。
　　羊群在山坡儿上游荡，象是那朵儿朵儿的白云飘动在那翠绿的海洋里。那头羊晃动脖子上的铜铃儿发出乐耳的响声，有的玩皮儿的小山羊两只前踢儿向上立起，它在树杆上伸直了身子去采食树上那嫩绿的叶子。有两只小羊在低头扬角四踢儿向后踏地用力地顶架。山泉水清澈见底，可以清楚地看到水中的岩石。泉水叮叮咚咚地流下山去。用手捧一捧泉水放入口中清甜可口，凉爽爽的气息从心中生起。落下来的树叶儿象一叶小舟顺水势向下旋转着向远处飘去。
　　李大哥拿起身边那本药书仔细地看着，现在他唯一能实现的就是继承李家的药技。这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要持之以恒地刻苦钻研。他能爽快地答应老狐狸的话，一方面是想有意的躲开秀莲，另一方面是可以在这里专心地研究祖传秘方。
　　
　　他很久没有看到人影了，有的只那群和他作伴儿的羊了。晚上他把羊圈到圈里，再在圈的四周看看有没有露洞，以免羊被狼叼去。
　　夜，山风吹动着松涛发出如泣如述的响声。伴随着从远外传来阵阵狼的嚎叫声，圈中的小羊吓得腿不住地抖动，那壮实的头羊不安地在圈内走动着。点燃的松明子发出啪啪地响声，一股股青烟在火焰上面跳着舞蹈。李大哥已经习惯了，他一边看着白天从山上采来了草药一边和药书上的记载对照，还不时地用嘴慢慢地品尝着。仿佛这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存在，外面的事他是充耳不闻。
　　窗外有只绿幽幽的鬼火在闪动，羊圈里发出了羊不安的咩咩声。李大哥感觉到了危险，他从墙上摘下了他平时练武用的钢刀。他小心地走到门口，从门缝向外望去，有四五只狼在木屋和羊圈外徘徊。狼的眼睛里发出幽幽的绿光，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那红红的长舌伸到那宽阔的嘴外，直通通的尾巴在不住地摆动。一只恶狼四足向前把腰儿弓得象弯弓一样，猛一发力窜进了羊圈。羊圈里顿时了发出了一阵阵不安的骚动和羊的叫声。李大哥不及细想，一只手拿着点燃的松明子，一只手提着钢刀向外窜去。狼怕火，都退出十多步远恶狠狠地盯着他。李大哥向前走一步它们就后退一步。李大哥拾了些干柴放到一起正准备点燃，忽地一股山风吹灭了松明子。狼群又开始向他靠近，狼也在观察着情况。有只狼悄然无声地挡住了李大哥回屋的路。李大哥要想回屋，他举起钢刀猛地一个健步冲向那只狼，那只狼急闪可还是被刀锋削掉了头。血象泉水一样地涌出，尸体歪在一边。狼群臭到了血腥味儿，就更加地凶恶疯狂了。一只已经扑到李大哥的肩上，李大哥把刀头回转，刀把向前刀尖向后猛刺，正好深深地刺入狼的腹部。狼嚎叫着摔了出去，但李大哥的胳膊上也被那条狼锋利的爪子划出了长长的口子，血顺着胳膊流了下来。李大哥退到了屋里，关上门。狼群更加疯狂了，一只老狼仰头向空发出让人悚然的叫声，这是它在呼唤着同伴的信号。李大哥清楚这一点，他不顾身上的伤，重新把火点燃，这次他把两只松明子绑在了一起点燃，火焰顿时照亮了整个小屋。
　　他一手开门一手在前面晃动着火把，狼群后退。他把柴草点着，火焰立时窜向天空，天空红了一大片。狼群倒退着向后撤去。李大哥又找了些柴多点了几堆。这时那只窜入圈内的狼从圈内窜出，嘴里还叼只小羊。李大哥手急眼快，把钢刀向那狼飞去，狼大叫一声扑倒在地上。小羊吓得咩咩直叫趴在那不能动了。篝火熊熊燃起，狼群嚎叫着向远处逃去。
　　李大哥胳膊上伤口的皮肤向外翻出，血水在不住地流出。他取出了把小刀在火上反复地烧，刀由雪白变成象火炭一样的红。他把胳膊伸直并在嘴上咬了一棍木棒(咬木棒怕牙咬伤舌头)，猛地把火红的刀由上到下烙在伤口上。只听到嗞嗞的声响并冒着丝丝的白烟(这是为了消毒)，又拿出了草药敷在伤口上并用布包扎好。他的额头上已滚出了豆大的汗珠。
　　
　　第二天，李大哥把只狼皮作成了狼皮褥子。又把羊圈加高，把门做得更加结实了。以后的每天晚上都要在屋外点燃火堆防备野狼的袭击。在李大哥的精心放牧下，羊的只数在不断地增多，各个是吃得膘肥体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