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贱人不爱(2) |
那天我正在苦思冥想如何对付癞子,突然窗外传来癞子发情的狂嗷,紧跟着狗叫四起。我趴窗去看,我家的门前快成母狗选美了。
癞子这狗娘养的威风十足的趴在草堆上,趾高气扬地向那些狗太太、狗小姐们耀武扬威,我越瞧越气。呼地一拳打翻了关上的台历,妈的癞子这狗娘养的你等着瞧!
好久、好久、我才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慢慢捡起地上被我打翻的台历。
当我重新翻开台历摆正,我呼地跳了起来,今天是开学的日子!
这几天只顾算计如何阉了癞子这狗娘养的,我还答应曲铃去给她接站,不行,我现在就走。
我胡乱找了几件衣服塞到包里,直奔车站,老妈说我像是在逃荒,老爸老妈哪里知道,我这是在为家族的大业奔波,如果不能给曲玲及时接站……
我越想越急,汗从脸上淌了下来,如果家门口真能发射导弹的话,我就骑上去!
一下火车还没到学校我立即拨了曲玲寝室的电话,接电话的不是曲玲,我听得出来是她们寝的“四眼”。
我小心翼翼陪着笑说:“找曲玲。”那边好长时间没有声息,好久,“四眼”的声音像来自地狱一样传至耳畔:“曲玲说她不在。”
一盆冷水罩头而下,完了!
为今之计只有先稳住四眼才能让曲玲接电话,我知道四眼的致命弱点在哪里,为了追曲铃,曲铃寝室的几个人几乎穿什么内裤我都一清二楚,“四眼”就是胆小,一吓准着,而且爱让人夸她的嗓子像宋祖英。
我连忙道:“你是张小荷吧!一听这么好听的声音准是你。”
“是么?”四眼的声音快把话筒炸开了,我强忍着那破锣高分贝的刺激,道:“怎么不是啊,金质玉声,穿心透脾,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像极了宋祖英,你要是来一曲《青藏高原》准能倾倒全校,听说经广台最近有个擂台赛,你不报名嘛。”
“你少在那给我穷掰!《青藏高原》哪是宋祖英唱的!”
“我就是打个比方,真格的将来你没准还超过宋祖英呢。”
“行了!别给我灌迷魂药了,你说的那个经广台的擂台赛是不是真的。”
我忙道:“怎么不是真的,我前几天听广播听到的,不信你去问曲铃!她前几天还和我说要让你去报名呢。我前几天和她都给你找好形象设计和作词作曲的人了。你让曲铃接电话,我跟她说这事,时间紧,这事可不能耽误了,要不然就看不到一颗比宋祖英更亮新星闪现了。”
我估么着这几句话一定让四眼处于一种高血压发作的状态下,从她破锣嗓子的频率就能听出来了,她在那边仿佛要揭破房盖般地喊:“曲铃!曲铃!快来接电话。”被“四眼”的破锣嗓子折磨了半天,只有这名话是最好听的。
过了好长时间,我的手在那握着话筒不停地抖,终于那边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喂!干嘛?”
“对不起,我突然有点事,把接你的时间耽误了。”
“既然答应人家的事,就应该守约,你知不知道我拎着那么重的东西在车站等了你多长时间,算了!没什么事你撂吧。”
曲铃的语气不咸不淡,和平日里对我的说话态度没什么两样,我仍不死心,想尽力弥补自己的过失,我问曲铃:“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打饭。”
曲铃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吃过了,没什么事你就撂吧。我累了……”
曲铃正要撂电话的时候,那边不知哪位大妈来了一句:“喂!让他打两壶开水过来。咱们还都还没洗脚呢。”
为争取日后的宽大,我也只好忍了,急忙打了两壶开水送到曲铃寝室的门口,我以为曲铃会下楼来拿水壶,结果下来的人是“四眼”,四眼提水壶在手后,不停地问有关经广台擂台赛的事,热情的程度让我有种想哭的感觉。我开始明白《大话西游》中唐长老的嘴下为什么会有冤魂出现了。
我走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四睛”最后说了句:“寝室的姐妹们让我谢谢你!”我估么着平日里我之所以在曲铃的寝室中有较高的声誉和威望就是那一瓶的开水,再有原因的话就是我给曲铃打饭时她们可以搭个便车。
没办法,为了曲铃这些大妈们就是再难侍候我也不能得罪,三刨子对我的这种坚忍精神佩服到了极点,多次向我请教如何一个人能够同时追曲铃她们寝室六七个女人的秘诀,在那几个王八糕子看来,我根本不是在追曲铃一个,我的表现分明是对曲铃寝室的所有女同胞都有不轨之心。
没能和曲铃见面让我的心情低落到极点,我挎着包记情沮丧地往寝室走,在路过操场的时候我停了下来,我暂时不想回寝,我失了魂似的不停地在操场上溜弯,我怎么也想不通我究竟是为什么总也不能走进曲铃的心中,两年中曲铃对我始终不咸不淡,从未把我划进过她男朋友的范畴,我只有给她打饭、打水、上自习占座的荣幸,这中间曲铃换过三次男朋友,但每次她都把我排除在外,如果第四任我还不能当选我该怎么办,我翻遍了图书馆中美国历任总统成功当选的经验,结果还是没摸出什么头绪来。
我在操场上溜着弯儿,心中越想越闷,索性拎着包回寝室,我想回去让寝室的几个王八糕子帮我出出主意,他们馊点子多,只要是能帮我追到曲铃,让他们勒索我点酒,给他们卖几张毛片弄几本黄书我也认了。
我提着背包要往回走的时候,突然想起点事情,我于是清了清嗓子,望着空旷无人操场大喝:“那两个同学,和我到学工处走一趟!”
原本安静的操场内立时有数对人影闪出,手脚利落地翻墙而去,我甚至能听到有人裤子被刮开的声音,
难为这帮兄弟姐妹了,为了伟大的爱情练就了这般身手,这就叫痛并快乐着吧。还有几个不知所措在那矗着,肯定是新勾搭上的菜鸟,还不了解这儿的地形。
我对我这声威吓的效果还算满意。
我回到寝室时,大傻睡着了,鬼子六趴在哪看书。剩下的几个王八糕子齐齐地叫道:“贱二儿!你还活着啊!”这是几个贱人贯的问侯方式。我没精打采地把包扔在床上道:“嚷个屁!你们都挂了我也不会死!”淫五嘿嘿的淫笑:“那是啊,少了谁地球都得转啊!世界人民都得过性生活。”
淫五这贱人最不是东西,平时就这小子总爱跟着别人的话碴不咸不淡地溜缝,越是看见别人难受他就越是弄些怪调。
听着淫五在那阴阳怪气的调侃,我心里就气不顺,我狠瞪了这王八糕子一眼。
三刨子说:“怎么啦!二子,刚回来就这德性,在家没过爽是怎么着,来来来!跟哥们刨两把,两洞过后,包你小子欢乐开怀!”说完拿出扑克,开始张罗玩刨腰。
三刨子平时就爱玩刨腰,我们刨腰都是他教会的,有一阶段三刨子刨腰刨疯了似的,平均每天要玩三场,“三刨子”之名由此而来。我们有一阵子想给三刨子升级成“四刨子”“五刨子”但是因为叫顺口了,一直没改,所以三刨子现在已经名不付实了。
听说刨腰几个贱人情绪高涨,嗖地从床上蹦了下来,大傻迷迷糊地睁开眼睛,但已经没他的位置了。
老规矩,输的两个人请客。
四驴一向牌风不好,抓好牌嚷得最欢,输了牌摔得最响,从来输多赢少。偏偏摸牌分伙的时候我和他分在了一起,我只能祈求老天让四驴今天抓到手的全是炮弹,但老天没让我的愿望变成现实。
淫五深谙四驴的驴性,故意激他用大牌收小分,四驴的驴性被勾了起来,不该出的牌他都出,气得我直咬牙,最后我威胁淫五,要是再气四驴,我就把他床底下的裸美人海报烧了,我的警告总算让淫五有所收敛,但牌要到这份儿上大势已去,只好认输。
最后我和四驴石头剪子布,决定谁跑腿去买酒,这次手气还行,我赢了四驴,少下了一趟楼。四驴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大叫点背,然后朝我道:“拿钱!”我从兜里摸了半天才掏出几张角票,我走时太急,没来得及带银子,只好讪讪地对四驴说:“驴弟,这顿你先请了,下回哥有钱的时候请你吃顿大餐。”四驴气得驴眼直翻:“滚!你个白痴(吃)!”
我嘻皮笑脸地道:“驴弟,另外你好人做到底,我现在可是财神爷甩袖子——蹦子皆无,明儿你还得借我点,我不然我这可揭不开锅了。”
四驴家境好,兜里钱冲!而且一向大方,好像我们班内的男同胞们都管他借过钱,这王八糕子不像我家里钱不多,只能靠感情打动人。
四驴无奈地摇着头:“我他妈的哪辈子欠你的。”说完转身下楼去卖酒,鬼子六床上跳下来道:“走吧驴哥,我和你一起去。”
鬼子六一向很少在寝,平时神出鬼没的,要不是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不知道又哪去了,听他自己说是在教《经济林》的严老尸研究一个什么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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