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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呆子邓廷 收藏:0 回复:0 点击:5320 发表时间: 2006.10.01 01:13:26

一个城市的女人和性[转载]


  节选自《创造的天空》理论版
  
  终于可以腾出一点时间,来谈谈女人了。一个故事里如果不讲女人,那一定很乏味。但在一个《创造的天空》中,又该如何来讲女人的事情呢?
  人类社会的分工,大致是男人创造世界,女人创造生命。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比如人类历史上就曾有过母系社会,比如伟大的波兰科学家居里夫人就发现了镭,但这到底是个别现象。
  在中国历史上,男女的这两项分工,是做得挺不好的。男人创造世界太不努力,就农业来说,自从几千年前,不知道谁发明了铁犁之后,中国本土的农业就没有太大的进步。而工业呢,在帝国主义的坚船利炮打开中国国门前,中国基本就没有什么象样的工业。最有规模的工业,大约可以算江南织造局了,惭愧的是,这种工业所用的纺织机械,据说最开始是一个叫黄道婆的女人创造的。
  而中国的女人呢,创造生命又太努力。旧时的母亲,不生个十个八个,总是不能让肚子休息的。这一来是男人创造的这个世界太艰辛,即使生了十个八个,最后长大成人的,也不过二三个而已。另一个问题是,中国的男人太不重视女人,也太愚笨,他们不知道生育的原理,当然也不能创造出避孕的方法。
  当然这讲的是宏观层面上的男女。从微观来讲,中国的男人们可不笨,他们信奉“书中自有颜如玉”,他们要走“学而优则仕”的道路,他们很会背那些枯燥乏味的四书五经,并善于写曲折古怪的八股文,对工整美丽但毫无用处的对联,他们发明了让女人裹小脚,并认为用心嗅闻那裹脚布中小小的三寸金莲,欣赏女人用小脚走路时的风吹杨柳姿态,是人生的一大享受,呵呵。
  历史上中国男人的愚蠢和懒散,不仅造成平日里妇女生活的苦难,也使她们在外族侵略中蒙受巨大的痛苦。在日本侵略中国期间,多少妇女惨遭强暴屠戮。如果男人不能创造好世界,那么创造生命的女人,就必然难保平安。
  谈起妇女的地位,中国总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但什么是“妇女能顶半边天”呢?在这个空洞的口号,也许是男人应付差事的漠然表现呢。实际上衡量妇女的地位,也许更得从女童的入学率、男女同工同酬、妇女对社会事务的参与程度等诸多指标来考核,而不一定是安排几个女的付市长、付省长、付主席,或获得一些女子铅球、举重、铁饼的奥运会冠军,就可以说妇女有地位了。
  美国的妇女,也许是妇女地位中真正较高的。但美国妇女的地位是如何得来的呢?当她们最初勇敢地坐着“五月花号”,不远万里陪着她们的男人开创新大陆的生活时,她们就奠定了自己应该受男人尊敬的地位。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势利的动物才能生存下来,这是达尔文早就告诉人们了的。对女人而言,男人就是这些“动物”中的一种,因此女人要提高自己的地位,除了靠自己创造以外,没有其它的办法。如果等着男人来施舍,那也许真的只能得到“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呢。
  
  在深圳刚开放的时候,主要的产业是“三来一补”的电子加工业和服装业,这二个行业都是年轻打工妹最集中的行业。想想吧,一条长长的生产线上,四五十个工位,除了修理工和搬运工需要男性外,其他的全是女工。如果一个工厂有几十条这样的生产线,一个工业区有几十家这样的工厂,那打工妹会是多么的成群结队了。
  因此深圳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衡,有的工业区竟高达十几比一,平均下来也有十比一左右。随着服务行业的发展,餐饮、零售、酒店、写字楼越来越多,除了大量的蓝领丽人外,又增加了许多的白领丽人。
  只有当深圳的产业逐渐转型,向高科技发展时,男性白领的数量才快速增加,男女失衡的现象稍稍有了缓解。
  女孩的青春是美丽的,但也是短暂的。当年纪渐渐大起来后,这些女孩的归宿,大致有四种:
  一是回家乡工作,再找个人结婚成家,很大一部分女孩最后都选择了这条路,深圳就成为她们人生中辛劳而多彩的一段记忆。
  二是在深圳成家留下来,能够找到事业成功,有房有车的男人自然不错;但能和一个情投意合的小伙子,共同打拼,一起供楼或创业,也是一件很令父母欣慰的事。
  三是嫁给那些港台以及外籍人士,然后排队等单程证赴港赴台,这至少在表面上有个令人羡慕的结局。
  四是选择长期或暂时的单身。很少有女人会主动选择单身的,但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错过了在该嫁的时候,把自己嫁出去,或误入围城又冲出来的,却还是不少。女人年纪一大,对很多事情就失去了热情,人也懈怠下来,这时男人就很难哄她们了。因为哄不动,男人也渐渐地不愿意再去哄,因此慢慢地,这些女人的感情航船,就在一个她们不愿意上岸的地方搁浅了。
  一个地方只有一个单身女孩,那她一定是受人娇宠的公主和一言九鼎的女皇;如果有二个呢,那就一定是千金小姐;如果有三个呢,那就是能唱一台戏的演员;但如果有三十万个,三百万个呢?任何文学家将失去他们的想象能力。
  
  正因为深圳的女人多了,所以她们大多并不如内地的女人那样矜持,广东人称那种矜持为“扮嘢”,这是一种不太恭敬的说法,大致是装模作样的意思。既然深圳的女人不喜欢装模作样,那么她们的生活就可以回归本色,而本色的女人反而生活得更自在、更轻松。
  男性社会对女人的无形约束,最厉害的,莫过于流言。流言的力量,体现在那句话上:人言可畏,它可以把阮玲玉、翁美玲杀死,不能说不可怕。但深圳人的人际关系大多很简单,要么素陌平生,要么是工作生意的关系,真正的三二个知己朋友,谁也没有心思去聊那些闲话,流言也就流不起来了。
  深圳在尊重个人隐私方面,也许是中国最出色的城市之一。在内地被视为“单身公害”的大龄女青年,却在深圳自由潇洒,一般的人都不会问她们的年龄、婚姻状况,使她们尴尬不已。她们也不必象内地的女性那样,为了获得异性可能的帮助,刻意隐瞒自己的婚姻恋爱状态,而成为“隐婚”一族。
  对于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孩来说,都市总是充满了诱惑。只要长相还过得去,又懂得适当的打扮和谈吐,那么年轻总是一种强有力的资源,今天张三请吃饭,明天李四请泡吧,后天王五请打球,活动总是多多,而如果稍稍贪图这些五彩缤纷的活动,那么青春韶华就会在这些玩乐中飞逝,几年玩下来,最佳“配对”的年龄已然过去,这时再来考虑婚嫁之事,优势已不如前几年了,如果这时还不把择偶标准下调几个等级的话,就很可能跨入老姑娘的行列了。
  人的一生,就象骑自行车长途旅行,上坡的时候很累,但是可以提升自己的价值。而下坡的时候非常畅快,却很消耗自己的优势地位。所以任何玩得开心的时候,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没有人打破这种局面呢?有的,那些成功的人,就是把上坡受累,当作人生的福祉,这样他们在受累中找到了独特的畅快淋漓,因此他们的“人生自行车”就越骑越高,最后到了使众人仰目的程度,他们就被称为成功人士了。
  
  深圳的靓女从绝对数量来说,在中国的大城市里也许不是最多的,但相对人口比例,肯定是中国第一。因为在这个美丽最能够体现最佳价值的城市,内地的佳丽如潮水般涌来。
  但是,在这个靓女如云的城市,却很少有什么“性骚扰”之类的丑闻。2004年以前,深圳妇联从未接到过此类投诉,2005年也就接到了四五宗而已。有关男女关系的绯闻,在深圳的办公室根本传不起来,人们赚钱还来不及,谁会对那点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感兴趣呢。
  深圳也没有象上海、杭州那样,发展出 “吃豆腐”之类的俗语,深圳的男人们会觉得,象内地男人那样去吃“豆腐”,有什么意思呢?要吃,直接吃肉不更好吗?
  只有肥沃的土壤,才能种出艳丽的花朵,而只有经济发达的城市,才能拥有众多的青春靓丽的姑娘,因为靓女是一种移动性很强的“资源”,只要一个城市的经济衰落了,她们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并马上孔雀东南飞了。因此要看一个城市的经济是否发达,只要到特定的街头去数一数,单位时间内路过的靓女有多少,等级有多高就行了,可能这比经济学家根据统计数据算出来的排行榜还准确呢,呵呵,开个玩笑。
  也许在中国,深圳是一个以最自然的眼光,来看待“性”的城市,“食、色,性也”,在这里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深圳是中国较早进入经济小康的城市,深圳也是较早进入“性”小康的城市,深圳人这样自然地看待“性”,是不是为他们解放了更多的精力和时间,间接地使他们有更多的创造力呢?一个城市的性,与它的创造力有什么关系,似乎还没有社会学家和性心理专家研究过,但这倒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综合课题。
  也许在中国,深圳的男人是受性压抑荼毒最轻的,从平均意义来说,他们可能是中国最“性”福的男人。在这个有数千年封建礼教传统的国度,在这个重男轻女,男人数量总是多于女人的国度,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城市,在中国恐怕绝无仅有。
  如果一个城市的优秀男人,总是要看女人的脸色,揣摩她们心里的小九九,或为了得到一点点少得可怜的“性”福,而扭曲自己的性格,那他又怎能有上好的创造力表现呢?
  在这个提倡“以人为本”的时代,西方人本心理学把人的需要分为五个层次,而“性”,是这五个层次中,最基本的层次。当然,按中国的那些伪道学先生的意思,也可以理解为是最不入流的低级趣味。不过,这些伪道学家从来是这样来考虑别人的性欲的,他们对自己那点小小的、“肮脏”的性欲,那可是相当之重视的。比如南宋的超级大儒朱熹老头子,自己不仅狎妓纳妾,欺男霸女,而且他的大儿媳在丈夫亡故后又怀了孕,呵呵,有意思。可就是这等角色,反倒提出“存天理,灭人欲”的口号,盛极一时,真不知要存谁家的天理,灭谁个的人欲。
  其实朱熹不知道,天理和人欲本身就是一个东西,中国人说,“公道自在人心”,所谓的“公道”,实际上就是天理,而人心呢,自然是发自人的欲望。不过,可能朱熹老头不是不知道,而是想玩弄一把概念,然后要存的是符合皇家需要的“天理”,而灭的自然是普通百姓的“人欲”了。
  话说回来,现代人本心理学的理论讲得很清楚:低层需求没有满足的时候,就不会产生高层的需求。这其实和中国古时的管子说的“衣食足,知荣辱;仓廪实,知礼节”,是一回事。
  人的最高层次需求就是自我实现,而创造,就是自我实现中最精彩的乐章。如果一个男人成天在为如何满足性欲而烦恼时,他会有什么样的创造力表现,是可想而知的。
  世界上那些有高度创造力的艺术家们,大都是“性”活跃分子。象海明威、菲茨杰拉德这些大家,都觉得“性”是艺术创造力的表现形式,艺术创造力因性而被释放。
  而可爱的弗洛伊德老头子更认为:性在人类精神世界占有主导地位,旺盛的性所带来的激情,会自然地产生较强的创造力。
  深圳的创造力,和漂荡在这个城市上空那稍稍自由的、宽松的性,是不是有些联系呢?
  当五十年以后,深圳也象东京那样,满坑满谷都是步履蹒跚的老人,变成一个老龄化城市时,她还会有那么活跃的创造力吗?
  
  崔大伟的脑子里,可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复杂的问题,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他只是感觉自己喜欢这座年青的城市,当然他在跟别人这样说的时候,不会再进一步说出他的心里话:其实他喜欢的是,这个城市里有很多开朗而靓丽的姑娘。而在内地其它城市,他总是感到太多的灰色而没劲,偶而有那么几个能让人眼睛一亮的姑娘,也都是鼻孔朝天的“稀有动物”:敬请观赏,请勿投喂。
  其实崔大伟遇到的,是一个典型的性心理学问题:当一个成年人从高“性”刺激、高“性”满足的地方,到低“性”刺激、低“性”满足的地方,必然感到心理饥饿。为什么一个大小伙子到山里当兵三年,看见母猪都是双眼皮的呢,就是因为他在大山之中,看不到适当的异性,感受不到正常的性刺激,心理太过饥饿罢了。
  崔大伟当然不会如此明确地为自己的感觉去定位,因为到现在为止,心理学的所有门类中,都还没有好好研究过这种问题呢。
  
  在现代美容、保健技术的帮助下,一个女人的青春能够延续到多少岁呢?三十五?抑或是三十八。三十岁只是一个心理标志,其实在这个快节奏的城市里,三十岁的女人和二十八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这么多青春鲜活、精力旺盛的女人集中在一起,她们不仅善于打理自己的钱财,也善于打理自己的身体。单身,并不等于无“性”,她们需要安全的“性”去平衡她们身体的需要,反过来这也为崔大伟这样的人提供了更多的“性”机会。
  崔大伟从来就没有什么处女情结,因为他知道,象他这样的城市猎人,追求的是一时的快感,他并没有耐心去开发一个处女,给她进行感情培养,再完成性启蒙的全过程,然后享受那生涩的第一次,最后可能还要来一个充满悲情伤感的生离死别。
  在这个快节奏的城市,那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啊。
  在他的观念中,性,就是性,两个充满活力和欲望的异性,为了享用上天赋予的资源,或者萍水相逢,或者历久弥新地相聚在一起,相聚的方式并不重要,在他看来,关键是性的感受和质量。
  虽然他的性观念色彩鲜明,但他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纵欲的人。性,不过是源于身体的自然需要,就象饮食一样,既然要吃饭,何不安排一些精美的食物呢,何不常常换换口味呢。但是,如果吃饱之后,就没有必要再硬塞下去,哪怕仅仅是一小碗鱼翅羹。
  他总是把自己当作一个猎人,一个城市猎人。在追逐性的同时,挑选,猎获,也被人挑选。他也把这种活动当作一种营销,这是对自己的营销,完全凭个人魅力,而学位、金钱、权势都退居二线。看着李瀚强那么痴迷于技术问题,他就觉得奇怪,“这世界还真的有这样的技术呆子”。而崔大伟自己呢,则觉得和人打交道,征服人,是最有成就感的,何况在这种征服的过程中,还有美酒佳肴靓女相伴,这才是真正的人生呢。
  既然这种追逐是营销活动,就得不断地演练,因为技艺总是在演练过程中臻于完美的。其实以前在追逐异性的时候,崔大伟也常常会怯场,正因为这样,他才以此去历练自己,因为征服怯懦、建立自信的最好方法,就是去做自己感到畏难害怕的事。
  但这种征服很快就成了一种习惯,因为征服所带来的刺激和享受是非常迷人的,尤其在深圳,征服的成功率是那么高。
  “也许,我是一个享乐主义者吧。”。他有时这样想,“但是,如果没有享乐主义者,谁又会去制造这么多欢乐呢?没有美食家的挑剔,又怎么会有厨艺的进步呢。”,他会为自己辩解。
  崔大伟有他自己的方式,为他征服过的女人打上印记,那就是给她们以刻骨铭心的尖峰体验,他要为这个女人今后可能遇到的男人,设置一个难以逾越的标杆,让这些女人在心底暗暗地拿他和别的男人比较,再偷偷地怀念他。
  他很享受这种自我满足的感觉,因为和他有过一次性爱经历的女人,总是会主动地和他再联系。从这种意义上看,他是一个比热衷于征服处女的男人更执着,或者用贬义词来说,更疯狂的征服者,他想通过一次做爱,就让自己长期盘踞在女人的心头。
  因此,在每次做爱的时候,他总是本能地做出最大的努力,就象他努力地对待他的每一次销售战役一样。
  他对范胜轩经常说:每一个订单,每一次销售战役,都是自己的一个品牌。
  但他脑子里还有一句话,是绝不会说的:每一次做爱,也是我的一个品牌。
  
  正因为有强大的性能力,使他在征服过程中充满了自信,这种自信使他在言谈举止中,带有沉稳果敢的成熟男人的魅力。再加上他认真而老练地选择猎物,因此他的征服成功率非常高。
  至于一夫一妻制的婚姻,他在心底觉得那是人类社会一种无奈的选择:如果一个男人拥有太多女人,那么总会有不少男人没有女人,那样就会成为社会的不安定因素。但他并不想受婚姻的约束,至少,在他还充满欲望和活力的时候。他觉得,男人之爱女人,犹如女人爱衣服。女人在看到一件心仪的衣服时,往往就象男人见到一个动心的女人那样激动,不把它搞到手,就寝食难安,但真的搞到手了,可能也就穿了一二次,就永远压在箱底了,这和男人的始乱而终弃如出一辙。崔大伟常常感到疑惑,为什么女人喜欢漂亮衣服,可以毫不掩饰地买过就丢,而男人对女人做类似的举动,就得承受道德的遣责呢?
  尽管崔大伟推崇这种特立独行的观念,但他并不倾向于用钱去买“性”,因为他认为虽然用钱可以按时或者按次租来一具肉体,但这肉体的目的只是为了拿到钱,而不是和他一起共同营造美妙的性的过程,因此不可能共浴爱河。他觉得用钱买“性”,只是一种低级消费,而他的这种猎艳,需要眼光、勇气、机智和决断,是一种更高级的游戏。
  货架上是买不到真正好东西的,好东西只有自己去创造。
  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是用钱买不到的,有效的创新能力也是买不到的,而对崔大伟来说,真正的性满足,也是用钱买不到的。
  
  但切切不要以为崔大伟是一个道德沦丧的家伙,从本质上讲,他首先是一个非常敬业的销售精英,否则不可能在范胜轩的高度压力下,长久地坐在市场部头头的位置上。而那些性观念,不过是崔大伟自己的事,而且崔大伟自己也清醒地认识到,之所以他能有这样的性观念,一是他过去的失恋经历给了他一定的影响,但他知道那更多是一个放纵自己的借口,主要是因为在深圳他能有很多的选择,所以就乐不思家了。
  这一个星期,昌华召开了全国用户定货洽谈会,崔大伟是当然的主角,因此他这七天来就把自己沉浸在无穷无尽的接待、介绍产品、吃饭、喝酒上,好在他有坚韧的神经,也有几个得力的手下,终于把这些全部应付过去了,趁着周末晚上这些客户都到世界之窗观看演出,他想好好地放松自己一下,让消耗殆尽的心理能量重新得到充电。
  崔大伟有一个手下,名叫章天平,从西安交通大学学管理毕业后,也南下来淘金,但对一个学管理的年轻人来说,深圳遍地的黄金可不是那么好淘的。因为淘金总得有工具,最简陋的淘金工具是淘金盘,在当时的深圳,淘金盘就是一个有市场的产品或技术,而当时专业的管理人员,即使有很高超的管理能力,也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淘金盘。章天平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他非常明白这种局面,但他又是个不甘雌伏的人,即使在发展非常迅速的昌华,他也并不认为那是自己的归宿。
  “是啊,看人赚钱或者是帮人赚钱,有什么意思,总要自己做一番事业才是真的。”,这是他埋在心底的想法,他不象崔大伟那样招摇,而是时时睁大了双眼去寻找机会,寻找的结果是:机会难得。
  当然章天平的这点想法,除了崔大伟知道以外,昌华再没有第一个人知道。但崔大伟还是个挺讲义气的山东人,只要求章天平干好自己的工作,至于他平时去琢磨什么发财的机会,那是人之常情。在深圳,谁又没有过一段充满激情的时候,想搞点这个,搞点那个,最后真正能搞成的又有多少呢。
  晚上这些客户去看演出,崔大伟就全程拜托给了章天平,他得找点时间慰劳一下自己了。
  稍微放松下来,崔大伟就感受到了身体在不安分地骚动。到底是放松下来才感受到了骚动,还是在平时工作过程中,崔大伟就渴望在工作结束时去好好“潇洒”一下,这一点崔大伟没有去深究,不过那是他的身体,他非常的熟悉,知道那是雄性荷尔蒙积累的结果。
  当他体内的激素水平高涨到一定水平时,他就会感觉到“饿”了,只有在这时候,他才会性趣高涨,看那些靓女的时候,眼神会专注和执着起来。这时,他就要为自己预算出时间和金钱,准备去进行他的狩猎活动,毕竟一个人的周末,是自由而孤寂的。
  通常,他会选择酒吧作为自己的狩猎场。在醉人的酒精、深深的黑暗、迷乱的灯光、煽情的音乐激荡下,男人和女人的情绪和欲望都在发酵。在那种环境下,平时不能说的话,可以大胆地说了;不能开的玩笑,能随意地开了;不能做的动作,也可以放恣地做了。矜持和理性,被暂时弃置一边,孤独和落寞,是要被消灭的敌人,在那里,一个简单的眼风,或一次目光的对接,或见面一个平常的微笑,也许都可以成为男人们发动进攻的桥头堡。
  这次,他来到东门一家名叫“绝色”的酒吧,选好了一个可以看到很多分散的圆桌和舞池的位置,这些圆桌,一般都是那些单身客人坐的,而那些卡座里的人,则是三五成群的人结伴而来的,崔大伟对他们没有兴趣。
  深圳的娱乐场所,由于地利的缘故,通常能吸引到深港两地的客源,有些东莞和惠州的人,也常常驱车数十里,到这里热闹一番,尽兴而归。
  人,陆陆续续地来了,大多都是年轻人,音乐也变成了奔放的迪斯科,灯光在快速地变幻着。
  崔大伟的目光在狂舞的人群中,捕捉到一个轻捷的舞姿,他常常自诩有着一双鹰隼般的利眼,能在一秒中的扫视中,把目标从人群中挑选出来。他把她从一大堆奔放的舞动中分离出来,那个身材婀娜的姑娘,身穿一袭黑色的紧身短裙,犹如一只灵动小巧的山斑鸠,崔大伟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她身上,迪斯科结束之后,这姑娘回到了相隔崔大伟五六米的圆桌旁,一个人!这时,由菲律宾人组成的乐队开始演唱了。
  他凝神注视着她,在灯光的映照下,那姑娘头朝着乐队,只给他一个诱人的侧面,他等待着一个目光和她对接的时机,就象一个垂钓的人,在专心看着他的浮标。
  终于那姑娘转过头来,不经意中向他看了一眼,崔大伟适时送上了一个友善的微笑,举起了手里的酒杯,她把头又转了回去。
  这时,一曲舒缓的《THE LAST WALTZ》(最后的华尔兹)响起来,歌手用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如泣如诉地唱着:
  A little girl alone and so shy (一个小姑娘孤单而羞怯)
   I had the last waltz with you (让我与你共舞最后的华尔兹)
   Two lonely people togethe范胜轩 (两个孤单的人啊相拥在一起)
   I fell in love with you (我为你坠入爱河)
  崔大伟顺势挪到了姑娘的圆桌对面,“你好!我可以坐这里吗?”,他特别注意让自己的声调充满热情和活力,并制造了一个开朗的笑容。
  姑娘向他看了一眼,抿嘴一笑,把嘉士伯啤酒往自己那边收了一点。
  “我看你跳舞跳得真好,可以请你跳这支舞吗?”,姑娘的笑容鼓舞了崔大伟,他大胆地发出了邀请。姑娘又看了崔大伟一眼,缓缓地站起身,让崔大伟引着她走向暗暗的舞池。
  姑娘的后背稍稍有点绷紧,她的身材非常匀称,随着如泣如述的歌声,崔大伟感到姑娘在渐渐地放松自己,她的手臂不再有力地推开他的肩膀,她的后背也不再紧紧绷住,崔大伟把她慢慢温柔地拉向自己的怀抱。
  姑娘浓密的黑发中透出一般馨香,直入崔大伟的脑际,让他陶醉其中,他的手搂着姑娘的后背,感到在光滑柔软的丝绸下面,恰到好处的骨感和软滑的皮肤。她那柔韧饱满的胸部时不时地摩挲着崔大伟的身体,让他血脉贲张。他用力地把姑娘搂住,在她的体内燃起了一支小小的火蜡,欲望之火渐渐地升腾起来,她来酒吧的潜意识中被男人有力的拥抱确认了:她,今晚,需要一个男人,不是吗?一个看起来文雅、结实、安全的男人,总是比自慰要好。
  “我真希望这曲华尔兹永远延续下去。”崔大伟在姑娘的耳旁喃喃地说。
  “那你不回家了,你老婆要发火了。”姑娘故作惊奇地嗔怪道。
  “你看我象有老婆的人吗?有老婆的人,周末的夜晚,会到这里来吗?”崔大伟连忙表明自己的状态。
  “你们男人嘛,总是很会装的。”姑娘用食指戳绰了戳崔大伟厚实宽阔的胸膛。
  一曲终了,二人回到圆桌,俨然是一对无话不谈的老朋友了。
  “我出个谜语给你猜吧。一个高个子的裸体男人,打一种食品。”
  “咳,你这种小儿科的也叫谜语,谁不知道那是蛋糕呢?”
  “好,算你厉害,那再猜一个:一个高个子的裸体女人,打一种化妆品。”
  “这个……,好象不太清楚了,你说吧。”
  “这个嘛,这是男人的秘密了。”崔大伟欲擒故纵。
  “男人,这也算秘密,男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男人嘛,首先要善解风情,那才是好男人。”
  “未必,我看不解风情的男人更是好男人。”,姑娘似乎从斗嘴中找到了乐趣。
  “哦,那又为什么呢?”
  “因为他不会有花花肠子,也不会被坏女孩诱惑啊。”
  “但那也是最无趣的男人了,我知道,只有太监是那样的,男人没有了欲望,是女人最大的悲哀。”
  崔大伟叫服务生点上一支蜡烛,他知道有些女孩在幽暗的氛围中是迷人的,但在明亮的灯光下就感觉很抱歉了,他就遇到过这种尴尬的事,从此之后他总要小心地把对方认真打量一番。
  在摇曳的暧暧的烛光下,他端详着这个姑娘:一头刻意修整得十分蓬乱的黑色短发,不时冲出几缕金黄色的发梢,精巧的鼻子,没有一点的眼袋,素妆的脸上加了淡紫的眼影,眼波流转之间,显得有一丝暧昧。
  “男人没有欲望,女人就安全了。多少坏事都是你们男人的欲望造成的,啊?”
  “那样的话,你们女人过得多乏味啊,世界上很多大事都是男人干的,正是这些欲望给了男人力量。”
  那姑娘大胆地看着他,有点挑衅地一语双关问:“干大事,你行吗?男人,做大事不在于力量的大小,而在于能坚持多久。”
  崔大伟并不为姑娘的开放而惊讶,到这里来喝酒跳舞的,什么样的人都有,任何惊世骇俗的观念,也不足为奇。他为自己找对了目标而高兴,就微笑着说:
  “这你就没经验了吧,高水平的男人,不讲坚持多长时间。”
  “那讲什么?”姑娘有些疑惑,提起了兴趣。
  “讲什么?”崔大伟有点犹豫,“那要讲同时能使多少女人,总共得到多少次高潮。”
  “吹牛!”
  “这有什么好吹牛的,不信你就试试看。”崔大伟借坡下驴,用起了激将法。
  “我才不会上当呢,不过你的话倒是有新意。”,姑娘的眼睛在暗夜黑显得有些捉摸不定。
  崔大伟凝神注视着姑娘的瞳孔,那黑黑的核仁中漾起了一层雾霭,从这层雾霭中,崔大伟看到了他的希望。他又为姑娘要了一杯芝华士,二人玩起了掷骰子,一来二去,曲尽酒干,崔大伟摸了摸姑娘光洁的脸庞,已然绯红滚烫。
  
  随即是一系列例行性的工作:找酒店,开房,冲凉。
  姑娘穿着睡衣从卫生间出来,笑着问崔大伟:
  “你那个谜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也猜不着。”
  “什么谜语?”崔大伟正打量着姑娘,心里想着他的好事,早忘了什么谜语,猛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高个子的女人啊。”
  “哦,那是唇膏啊,你觉得准确吗?”
  “你们男人哪,成天就动歪脑筋。”,姑娘想了想,明白了。
  序曲开始了,崔大伟轻柔地抚弄着,亲密而温煦,犹如一个熟练的乐队指挥,用姑娘的身体奏响了一曲欢快的行板。
  当崔大伟的身体进入时,那姑娘觉得自己的欢乐被引爆了一般,令人酥软的快感就象一群群活力四射的小鹿,在她的神经中枢和末梢奔跑着,为它们扬起激越的欢腾。她感到自己荡漾在一片潮水般的快感之中,时起时伏,她想追随着这些快感,但又发现它们难以捕捉,她不得不努力地抓住他的身体,紧紧地把他包裹住。
  他用力冲撞着,她的脸在他的眼前越来越模糊,脑际只有一朵明丽的荷花,这荷花在他的催动下,逐渐绽放。他象在广阔的草原上,跨在烈马背上的骁悍骑手,烈马的跳跃给他带来强烈的刺激,他不能停下,不愿停下,直把自己交给烈马去驾驭。
  这些暖身动作,已带着姑娘爬过了几个快感的山坡,姑娘的身体很敏感,让他有信心把她带上一些更高的峰峦。他减缓了动作的节律和力度,聆听着不绝于耳的娇喘和呻吟,让他们在一片平缓的坡地上稍稍小憩片刻。这坡地上烂漫着山花,吹过来一股刚修剪过的新鲜的青草香气。姑娘在他的身下微合着双眼,双腿在蠕动着,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崔大伟为自己的骠勇而自豪,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姑娘的呻吟渐渐地高亢起来,她感到一股股的热力从她的丹田深处涌向全身,到胸腔,到脑髓,到四肢百骸的最顶尖处。她从未感到这么强烈的震撼,羞怯使她想忍住呼号,同时让快乐更多地累积起来,但却无法抵制住喉咙深处的欲望,随着一声声的呻吟,她的双臂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腰间,眼睛紧紧地闭了起来。
  蓦地,崔大伟听到了他体内吹起了一声号角,他的“士兵们”都已进入了出发阵地,他的动作稍稍缓和了一点,他想在姑娘就要冲击顶峰时,才发动最后的总攻。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那姑娘感到他在调整自己的进攻节奏,似乎也领会到,最后的总攻就要到来了,于是睁开眼睛对他微笑了一下,汗水从她的额角滑下去,濡湿了耳边的黑发,她那婉丽的脸庞象一朵生动的花朵。
  她已经冲上了几个高坡,宛如跳过了几个欢快的圆舞曲,然后慢慢地从山麓上下来。她心里在想,这家伙,还真象他说的那样,能够把我带到这么高的体验上。
  “向巅峰冲刺吧。”崔大伟下了决心,最后一次巡视了自己的军队,他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紧绷着,每一根神经都在静待着,每一个毛孔都在渴望地舒张着。 他从姑娘的眼睛里读到了她的期待,他在这期待中把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佳的进攻姿态。
  万籁俱寂,战场上出现了总攻前特有的宁静。又如同大风暴来临前,乌云压顶般的凝重和郁热,他们彼此的心跳声,就象“咚咚”的战鼓,几乎都穿过自己的心房,传到了对方的耳膜,他们都心怀期待,感受着这总攻前的平静。汗水,湿透了他们相接的肌肤,让身体更加的滑腻灵活。
  随着心底里一声瞭亮的号角,总攻开始了,一阵阵排山倒海式的快感淹没了他们的神经,姑娘紧紧地抓挠着他的后背,将自己的身体猛烈地迎合上来,仿佛她怕淹没在快乐的海洋中,在拚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崔大伟的身体在疯狂地颤栗,他完全忘记了呼吸,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要被她撕裂了,头脑深处被一阵阵狂乱的快感冲击着,他从胸腔里发出郊狼式的嗥叫。而在姑娘的脑际,所有的乐器都奏出了最强音,柔美的萨克斯,悠扬的长笛,激昂的小号,刚劲的琵琶,暴风雨般的钵,炸雷式的鼓,这么多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涌入她的骨髓,她的大脑,让她的灵魂在高高的云端缥缈、神游,那有力的深度撞击,给她带来一股股热力的暧流,这暖流洋溢开来,使她的躯体感到一阵阵震撼心魄的酥麻和震颤。
  鲜花,刻骨铭心地开到最盛了。
  除了崔大伟粗重的呼吸声,一切都平息下来,二个人对快感的索取运动结束了。
  崔大伟的所有烦躁、紧张、焦虑都没有了,一次完满的性爱,就象一次彻底的清洁,扫除了人的情绪和心理上的垃圾,让人更有创造的活力。
  他感到自己已经搞掂了这个有着宝石般黑眼睛的姑娘,就如同他在争取一个订单时,只要和买方的主管人员一起吃顿饭,或去一趟卡拉OK,心里就清楚这个订单是否能够拿到一样。他知道他随时可以约这个女孩出来运动一番,而这个女孩也会常常和他联系,但在知道这些后,他又觉得并不是很有意思。
  对他来说,猎取是比拥有更为刺激的事,当然,如果猎取得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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