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个爱花的人,脑海里就有许多关于花的记忆,生活中也有许多关于花的感悟.
小时候,在荒地渠沟,总能看见一种矮矮的几乎贴着地面生长的小小绿色植物.那种植物很奇怪的,可以在一株上面开出五颜六色的小花来.只有豆粒大小,星星点点铺满地.惹人爱恋.就总会想到天上的星星,如果也如这花一般,一颗颗红的绿的紫的在天空闪闪烁烁,那该是多么奇异?又会引发多少美丽的传说?大一些的孩子告诉我, 那叫”野鸡花”.细究都不明就理.自己在一旁又想像着,这野鸡是如何一边散步一边种下这般可爱的花草来.总会把自己想得傻傻地笑起来,那时也是笑魇如花吧.后来这样的荒地几乎都被开拓成田地了,这种花,至少在我的眼前是绝迹了,因为我再也没有看到过它们的娇小身姿.但每次想起,那五颜六色就充斥了整个童年.那野鸡一步一踱的场面也仿佛真地再现.
在W市有过一段求学生涯,那校园的详址方位已然模糊.但那一次独自一人穿过校园后围墙,穿过一片高高低低的居民点,来到了一片光秃秃的石头山上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费了很大劲,来到那里,眼前只有荒凉.失望之余,眼前隐隐有一抹蓝,又走了几步,我不由看痴了:在一片山凹里,并无旁的植物,只有它们,开着一朵朵蓝色的喇叭形状的花儿,在风中摇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无人欣赏,无人照料.它们就那样兀自盛开,存在与天地之间.我在心里把它们称作马兰花,称作空谷幽兰,仿佛就是高洁脱俗的象征,可远观不可近亵.那一个中午,我就一个人,痴痴的望着这一大片的蓝色花海,守着在这一刻,属于我的一片蓝色心情,连摘几朵夹在书本里留作纪念的念头都打消了,仿佛那就是一幅完美的图画一个美丽的梦境不忍心打破.一直到天色开始暗淡我才恋恋不舍的回转.以后,由于种种,没有再去过, 但是那一个独自的夏日午后,那一个静谧的山坡,那一片纯净的蓝,早已在我的心底不可抹去.
后来开始自己养花,名贵花是不养的.只是一些普通的花草.那些月月红,落地生根,仙人掌之类的,早已成了顽强生命力的象征.一盆朱顶红,原本长得很有生机,但是自从在一个冬夜,开出三多艳丽的花朵之后,狭长的叶开始枯萎,任我怎么挽救,还是夭折了.我总是无奈地想起”生命的丰盛华美之后,开始走向凋零.”那个盆空了许久,后来又冒出了一株小小的绿色,后来知道它叫绿萝.它生长得很快,迅速铺满了花盆,往下蔓延,一直从窗台长到地面,密密的圆润的叶,形成一道绿色的瀑布,间或开着针状的一簇簇紫花,自绿瀑间隐现.窗外万木凋零,进屋看见这绿色的瀑布,就仿佛春在眼前.我有时就会想,这绿萝是朱顶红离去后给我的补偿吗?是告诉我生命中得失总在并行吗?
曾在大姐家看到一盆米兰,大姐对它不闻不问,风吹日晒雨淋,时而干旱时而洪涝,它却精神抖擞的开满了米粒大的黄花,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我喜之怜之,就说米兰不能吹风了不能淋雨了等等,大姐说你喜欢就拿走吧.我欣喜若狂把它宝贝似的从百里之外抱回家,翻开养花丛书,按照它的习性开始伺候,幻想着哪天开出花生米大小的花来岂不羡煞大姐?谁知,它仿佛就被养出贱命了,没多久,黄花由黄叶代替,然后就一命呜呼了.我本好心却成了刽子手.纳闷了好久,想每一种生命都是要适应环境的,贵贱本无区别吧.
窗外白雪皑皑,寒风凛冽.窗内紫色的五瓣梅,淡黄的三角梅,白色的茉莉,红色的月月红,青青的文竹,绿色的瀑布,普通至极,却烘托出一室的春情一室的夏意.有时花瓣凋落我也不去收拾,总会想起”落英缤纷”的世外桃源之美.
世外桃源不在别处,是在自己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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