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无欢所料,元老们审理的结果很简单。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奴隶能杀得了王,光明杀王倒真的是弄假成真了,只是倾城终于知道了此光明非彼“光明”。这局无欢胜。
海棠花树下,命运抉择的时刻。
镜头很跳跃,隙过无欢张张时而流泪,时而悲戚的脸。
有人说这里的情节设置的太突兀,无欢哭得有些莫名奇妙。可我却不这么认为。喃喃呓呓般摇摆不定的语气,近似从喉咙里挤破而出的话语,无欢细细诉说着他小时候被倾城所骗的一段往事。与其说他是在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还不如说他是在说给他自己听。因为,这是没有人知道的秘密,一直深藏在他心底的秘密,可能就连当事人倾城都已忘记了吧,可这却成了他这一生的梦魇与心魔,自己一直都不敢碰触的部分。
当无欢问光明为什么哭,光明回答:“我被你感动了,因为你永不放弃。”
无欢对着光明说:“我一直有一个愿望,想让你穿上这件黑袍子。”乍听之下让人昏蹶,无欢竟执念至此。可是,他并没有说是现在,也没有说此刻。因为,他想让光明穿上黑袍的那个想法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吧?当那个心思敏感的无欢在见过鬼狼自己选择脱下那一身黑袍灰飞烟灭后,你难道还会一相情愿的认为在他的心中还会坚守那个只要穿上那袭黑袍就定不会背叛他的想法了么?不会,当然不会。
可是,光明如愿的骗过了无欢,跌跌撞撞地来到黑袍旁。然,却是一剑刺向无欢。剑尖挑过白衣,无欢睨着身上的剑尖眼里闪过的是一丝明显的错愕。在他心底其实有那么一刻是选择相信光明的罢,虽然很短暂如转眼云烟。
当光明用绳索勒着无欢的脖子,无欢用刀架上倾城的脖颈时,“我们同时放”这是无欢与光明之间的承诺,一个真正未被扭曲的承诺。僵持不下的两人中,无欢首先松开了手中的刀。他先松开并不代表他怕死,若他怕死就应该抵死用刀架着倾城的脖子;但也可能就是因为他怕死,怕倾城在光明心中没有足够的份量,所以他才会先放下手中的刀,可是这有可能么?手中若无兵刃,无欢必死无疑。
无欢手中的刀松了,可勒着他脖子的绳索却只是越发的紧了,身后的光明大喊一声:“我勒死你。”纵身后越,手中已无兵刃的无欢却适时的从椅上抽出一把暗藏的刀,插进了光明的胸膛,对着满脸不可置信的光明的眼睛悲怆地说:“我们谁也不信谁。我们谁也不信谁。”见此情景,我惟有感叹:无欢他奸诈如斯的背后,已经历了多少对他人信与不信的挣扎。当光明在黑袍旁向他刺出那一剑时,无欢心底所追寻的一切其实早就已经幻灭了。说着“我们同时放”的他,其实只是了然于胸的在心里默默悲哀着吧。
世间个人本独体,我们每个人在去信任一个人的时候都是具选择性的吧?但当无欢说着“我连自己都不信”时,他已注定无从选择,他也没得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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