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扭过脸去
　　夜晚的脚步在白天行走
　　她措手不及，耗尽季节的磷火
　　背诵昨日的歌谣。
　　
　　在昨日面孔后面——
　　她打下牙齿，把弯曲和疼痛
　　一饮而尽。
　　
　　《逃》
　　
　　她从一个阴影逃到
　　另一个阴影里，在阴暗色地方
　　惊颤发抖。
　　
　　他擦亮刀光刺向她后背
　　胸前再上补一刀，车轮声滚滚
　　痛从缝痕里挤出来。
　　
　　她脉管阻滞，皮肤变青
　　搂抱刀尖，整个身子没有反抗
　　一连串哽咽，咕噜咕噜
　　
　　《你是谁》
　　
　　在有刻度的时间里，回来。
　　淡洇里，只有我一人在地狱边缘上
　　被蚂蚁的鞭子抽打，皮肉水泡
　　破灭又鼓起。
　　
　　反复无常的天花板，很快
　　投映他的反影，把我吊在墙壁上
　　卡住喉咙，向我辐射三十多年
　　从未见过的黑暗。
　　
　　我捂住内心忧伤，怕惊醒
　　安静的乌鸦。瘦小柔弱的十指
　　刚推开昨日台风，又进入
　　另一个阴影。
　　
　　一直不敢问你是谁，黑暗
　　袭击与鞭子抽打，早已变得陈旧
　　可怕的，你的牙齿和舌头
　　是否真正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