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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就是要伤害你 32 |
(32)
放下电话,我背靠沙发,仰起头。虽说警察只在这里坐了一夜,我却恍若隔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外面的风景、没有听到美妙的音乐了。
我闭目回想着亚龙湾蓝色的海浪、白色的沙滩,回想和邓岚不久前那个美妙的初夜。她现在怎么样呢?大概仍然躺在医院里,四周站着警察,不厌其烦地让她尽可能回忆些有价值的片断。现在我很想打电话给她,说说话,宽慰她伤痛的心灵,甚至开一句俗气的玩笑。总之让她高兴点开心点就行。然而我却无法打电话,因为不知道她在哪家医院,手机她没告诉过我。无法打电话。这令我心情很不愉快。她是个可爱的女孩,尤其她的容貌与身姿是那样撩人情怀。天使!她喜欢在天上工作。与我不同,我从未喜欢过什么工作。虽然我工作起来倒也一丝不苟,但一次也未喜欢过。这是我们的不同。有人打她,却嫁祸于我。是情敌干的吗?如果是,相信警察不难破案。想必是哪个暗恋她的人干的---她的同事也说不定。
我进了卫生间,脱下睡衣站在喷头下痛痛快快洗了一个澡,然后刷牙、刮须、剪鼻毛。凡是浑身有可能暗藏烟味的地方,都仔仔细细地洗了又洗。我自己抽烟,却很讨厌别人的烟味粘在身上。那感觉就像八爪蜘蛛附在身体某处一样,极为恶心。
洗罢澡,我利用房间服务要了一壶煮咖啡和青菜鸡蛋三明治,边吃边喝,咖啡里照样加些威士忌,又苦又香,去烦恼解乏气。打开电视,MTV频道在播放林志旋的演唱会,里边有管弦乐队伴奏,画面动感超强,华丽无比。
而后我睡了一小觉。出门拐弯,跳进偌大的游泳池畅快地游了40分钟。回来后又睡了30分钟。睁眼醒来,才不过2点钟。心绪渐好,精神多少也清爽了许多。
我在总台结清了帐目,那位西装格履帮我联系邓岚的大堂副理,一直微笑着送我到了停车场,之后毕恭毕敬地对我说了句:“欢迎您下次再来!”
我微笑着向他挥手致谢后开着车走了。
路上天气还是不太好,阴沉沉的。但一过分界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艳阳高照,碧海蓝天。人的心情也为之一振,豁然开朗起来。
我把车开到海棠湾停下,一个人在海边坐下来。此处依然是碧海白沙。身后是万棵椰树组成的庞大椰林,那阵势犹如始皇帝墓前的仪仗兵马,气势磅礴,规模宏大。海湾里星罗棋布着许多岛屿,像漂浮在海上的游轮,在浪涛间驻锚。海湾风景无一点人工痕迹,所有景致皆天然而成。我倘佯其间,涛声风声,鸟语花香,优然自得。突然抬头看天,竟觉得天空出奇得深邃,我的思绪也像长着翅膀的海鸥,在那里翱翔。随后又想起此海湾不久要由李嘉诚父子共同开发,建造高级酒店,心里不由腾起一阵感概。
回到天域酒店时,已是黄昏时分。
一进屋就给活佛打电话,告诉她我回到三亚,她房里的东西如何收拾。她在电话里指挥起我来:哪些东西该放在哪里,哪些东西该如何分类。好在东西不算太多,杂七杂八装了满满一大箱,包括几件换下来未洗的内衣内裤。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吧?”她说,“女人的内衣内裤你又不是没见过。”
“还真没见过。”我说,“不骗你。”
“那天晚上也没见过?”
“哪天晚上?”
“就是那天晚上!”她不高兴地说,“做了坏事这么快就忘了。”
“没,真没有。”我红着脸说,“黑灯瞎火的没看见。”
“真够傻气的。”她说,“男人都是些怪物。想起来就生气!”
“说得没错。”
她一阵沉默。那沉默如海水一样漫上全身,灌满双耳,显得极其沉重。
“这就回来?”良久她又开口问道。
“很快。”我说,“就这一两天。”
“哦,回来了,吭一声。”
“一定!”
之后她“咔”地一声挂了电话,声音很大,显得气囊囊的。好家伙!
为了不出意外。我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等了30分钟,她再没电话打来。看来还在生气!我真不理解她干吗生那么大的气。多想想我身上不多的几处优点也总比生气好嘛。我总以为生气是很傻的行为。特别是女孩子,生气一点都划不来,又伤身又伤神,皮肤老化得很快。总之十分不好。
我发了一会愣。而后给符警官打电话,想从他嘴里问问邓岚的情况。估计去医院探望她的事够呛,这个节骨眼上警方极有可能不同意,还有那位告我黑状的破亲戚没准还在她身边呢。
符警官的电话打不通,一直占线。看来真得很忙。
我只好下楼吃晚饭,吃罢饭去海滩散步。明天要走了,这将是此行的最后一夜。9点钟去咖啡厅喝了两杯咖啡,之后回房洗澡刷牙,接着喝了罐啤酒。倒头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又醒来,有一种虚脱的感觉,烟雾般悄无声息撒满整个空间。肺腑受到某种重压,以致无法呼吸。似乎生命无法继续延续。我无言无语。任凭那种虚脱感在房间里荡来荡去。又过片刻,那感觉像被风吹一般无影无踪了。重压随之消失。
我打开灯,仰面躺在床上,开始想那位蒙面女郎。反正又不知她的名字,更不知她的真面目,就暂叫蒙面女郎吧。想必她此刻正倦缩在世界的某一隅,那里寂无声息,连星月和海涛也是寂无声息。她的脸一定洁白漂亮。她在无言无语中对我摇头,跺着右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有些日子没有对接了,是我把她埋在遗忘的树林中了,还是她把我装进纸袋里丢进那片黑暗中的海。
无言无语。
电话铃声。良久,我才拿起话筒。
“干什么呢?”活佛的声音。“从没这么晚打过电话。”
“现在几点?”
“凌晨1点。”她说,“你在做什么?”
“望着天花板发愣。”
“真够惨的。”
“谢谢。”
“那个被打的女孩,她现在怎么样了?”她问。
“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没见到她?”
“是的。估计警察也不让见面。”我说。
“喜欢她?还是有一点点爱上她了?”
“事情变化太快,没来得及细想。”我说,“这你该知道的,归纳判断需要花些时间,我又是个笨家伙。”
“感觉呢?不会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吧?”
“太模糊,一时难以准确表达。”我说,“不过里边似乎有些我熟悉的部分。就像我们听过的一些歌,虽然可以随之哼唱,但还没达到忘乎所以。目前就这么多,尚需进一步思考。”
“嗯,那就是喜欢了。”她说,“至少是比较喜欢。”
“或许。”
“为什么?”
“为什么呢?”
“告诉我。”她说。
“就像好歌不多一样吧。”我说,“好女孩也越来越少,真正好的更是少之又少。就像这些年的歌坛和流行音乐,还有多少好的东西能让你整夜未眠?过去年龄小,没这么认真想过,和什么人交往,听什么歌都觉得好玩、开心。哪怕再无聊的音乐,再一般的女生,似乎都可以用来寄托自己失落的心灵。”
“想过和她谈恋爱吗?”她问。
我沉默片刻,认真思考。“这个问题难度系数像希玛拉雅山。”
“想过没有?”
“没有。”我说,“你有喜欢的男生?”
“以前没有,”她说,“讨厌的家伙。”
“心情可以理解。”我说。
“还是听歌听音乐开心。”
“这也可以理解。”我说,“你爸爸妈妈呢,回来了?”
“你的意思指他们常常扔下我一个人不管?”她说,“这是常有的事。他们满脑子都是钱钱钱的,疯狂的挣钱机器。不过心眼都不坏。从小到大给我的印象就是这个样子。就是似乎没把我放在心上。有时事后也反省也道歉,不久又会故伎重演……但我已经习惯了。”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我问。
她说出父亲的名字。“好像听说过。”我说。
“你不觉得乔万万这个名字好滑稽?”她说,“爸爸就是这样的人。”
提起乔万万我当然知道,任何商界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大名鼎鼎的民营企业家。但他个人很少在电视报纸上抛头露面,从不介入社会。其经营的行业从房地产、制药、煤矿到水产养殖非常庞大。只知道他一直是独来独往,埋头苦干,其财富积累的速度异常惊人。
估计这人心眼不坏,如他女儿说的那样,只是太执着自己的事业。
“你好像认识我爸爸?”她问。
“只是听说过。”我说,“不认识,也没见过。”
“你怎么看他?”
“没看法。”我说,“坦率地讲,把握不了。”
“有可能。”
“关于那件事,你真得很生气?”我问。
“邓岚?”
“嗯。”我说,“那天看你脸色就知道了。”
“是吗?有可能。”她承认,随即沉默片刻。“经你这么一说,或许真的很生气。想起来了,是真的很生气。”
“很抱歉!”我说,“不该使你生气的。”
“那么在乎?”
“大概。”
“我生气还有其他原因。”她说。
“喔?”
她想了想,说道,“无论你走到哪里,做什么事,似乎既没人关心你,也没人肯对你负起应负的责任。这怕是不妥当的。所以我生气。”
“同病相怜?”
“大概是吧,不过又有些懵懵懂懂。”
通话到此结束。夜已深,双方都困了。晚安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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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宝石 |
Re:爱你就是要伤害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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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5.24 18: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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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怎么换了题目~~和原来的有什么不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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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 |
碧落故人 |
Re:爱你就是要伤害你 |
回复时间: |
2005.05.25 13: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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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32,,前面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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