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的午后
午后的街上很安静。意念飘忽,脚步迟缓,冬天的阳光很温和的宠着我,象是迟暮的温柔的手掌。
清扫工在打扫街道,脑部残留后遗症的病人在笨拙的散步,无所事事的闲人在行走,我混迹在他们中间,努力装作平和谦逊,不把自己装扮成是一个飞扬跋扈的另类。
没有风,厂矿的烟囱冒出笔直的白烟,很淡,很飘。
走过小区门口的时候,一个人正从门卫的窗子向外张望,我和他目光接触,然后木然掉转头,各自走开。
路边的小贩正在将热气腾腾的栗子放在大锅里面翻炒,传出来甜甜的刺激味蕾的味道。我买了一袋很酥的苞米豆。很久之前的冬天曾经傻兮兮的冒着很大的风雪出去挑选贺年卡,冷硬的风吹得脑壳似乎要裂掉,口袋里当时就装着这种美味的甜酥苞米豆。
而现在萦绕在口舌之间的味道却早已经变得微妙不同。揣着这种食物的浅浅重量,就像是还可以握着过去的余温,可以恍然微笑,却知道往事早已经了了。
走进厂门,开始依次打量每个楼层上面不同的窗子。落日的余晖里,窗子发出炫彩的柔光,我知道在不同的窗子里面有着不同的人。我和他们似乎没有隔阂,却又似乎格格不入。
移动着我的脚步,带着我的影子,寂寥前行,襟上长穗子围巾垂下流苏,不安的摆动。
枯黄夹杂着暗绿的草坪,有一些的萧索。雕塑的白色安琪儿依旧裸着,依旧微笑着擎着手中永远开不败的虚假花树。
忽然听见似乎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回转头来,却发现空荡荡的场景,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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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