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酿成咖啡色
从病得发冷中解脱出来,重新精神焕发,我很高兴,换上了新衣.依旧是在固定时间上车.然后到达上班的地方.依旧是全勤的工作. 清晨就要做操.冬天是早锻炼,今天开始又实行春天的操制.有的同事都忘了是怎么伸胳膊怎么节拍的了.淡淡微笑里,天下雨了.是细却密的雨,丝丝落下,很干脆,没有萎靡,天地却是因此渐成了咖啡色. 这种咖啡色,在我的辨认系统里,是代言怀旧的颜色. 什么是怀旧?我的办公桌前有一扇门,门开着,直对着一扇窗,门和窗之间隔着一条宽宽的走廊,但不隔绝视线,可以一直看到对面兴建中的建筑物以及后面再后面的蓝色大海和群山.这是我现在的生活,我要站在这里,向回忆里搜索与现在仍有一息相关的片段景致.这样可能就是丝许怀旧. 我认为怀旧是对一些或某个事或物,念念不忘,一直记得,并且对现在甚至将来仍然足够达成一定程度影响. 就像我喜欢用"一直"这个词.它表达我的信仰.我希望美好的事物就可以一直下去. 我想我在渐渐滑入回忆的镜箱里去. 天依然是这样的颜色,也是春天的样子.那是数年前了么,对不起,我的过往时间概念一向模糊,记不得了,记忆里感觉是一直的事情. 那时候,我喜欢坐城际列车.不仅仅因为它的内部设施非常干净,还因为乘坐的人不多,人与人之间可以留有空隙,而且每个人都有相同的方向.我们每张陌生的脸在那一趟车里,不需要互相询问,都知道,要去的,是同一个城市.列车温暖,穿越黑色中星星点点的灯火,带我去更明亮更温暖的地方.我是那么向往. 那时侯,我常常乘坐城际列车.车厢的整洁让我放心.夜色里的穿行,让我着迷,因此从偶尔变成常常.有一次在车上,我喝起啤酒来,大口大口地喝,一些人经过我的座位都吃惊地看着我.我也很吃惊地看着他们异样的眼神,看半天累了,然后我开始昏昏欲睡.没有人管我.给了我最多的自由的感受.是快乐的.不开心也是快乐的. 我的不开心与快乐那样深深纠缠,让我难以分辨.更多的时候,我会习惯性地不去管它们.就把他们当成两个不懂事的小孩,任他们去吵,吵完了给他们盖上被子再亲上一口. 就这样,一个来回.向往着去,异样地回来.或者说更爱放肆地回来. 但最根本的规律是突然地去,突然地回来。或者说突然地回来,突然地去。这两种说法后者是我更想要的。我穿过夜色,要彻夜不眠陪伴,直奔向另一个城市是“回来”的动作;我在细雨渐等渐咖啡的时光之后,欣赏夜色里零落的各色灯光,是“去”的动作。向心之所向,就是回来。赶回毫无感觉的城市,是去。 讨厌这般罗里八索的解释。每一次从决心到回来身边都是突然的决定,常是刚在餐厅用餐,开始一直想,突然就扔下餐具,奔去火车站。而每次要走,天都下起细雨,微忽,却落湿。 记忆最深是细雨渐渐把天空都染成了咖啡色,浅浅的,一直静静陪伴等到颜色变成深深,浓成离愁。愁绪像歌声,唱着有的人焦急等待有的人送走所爱。细雨都浇成了不舍,丝丝绕绕,不断不休。依稀记得骗过票口,在大厅寻找,直奔向我的身影,心里下开了细雨,却是那样温暖。不止息。 细雨酿成的咖啡色,今天又看见。没有物是人非,没有寒冷。只有淡淡的笑容,平静的想念,以及更长久的生活。 我们都在成长,我们将相伴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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