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看了惠远飞的回帖,刚开始是喜悦,以为有某种气脉上的“共通”,有“莫逆”之感,但转瞬竟然无端端生出无穷酽稠的黯然情愫,是想起了关于语言的事情,我们已经有很久很久很久没有什么文学作品有资格被冠以“民族的”前置了。不仅仅是“已经”,更是毫无希望的“将来”,我想不明白,我们的语言到底怎么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美丽的母语变成了如此缺乏“人味”的一种语言的?
而对比古人的语言文字,每当体味那般久远的气息时,每当仔细品味先人们是怎么样排列组合这些方块字的,我每每不断的在一个个先人或有心或无心的地方被震撼,被点悟,被恬然送入一个智慧与美的世界里,那是怎样的享受!
可每当看到用N多概念名词堆砌的所谓“专科出身”的变态写的所谓“社科评论”,扭捏,造作,耍拽,我总是会产生强烈的暴力冲动。我们的“中文系”,是TMD“异化中文系”,还是“肢解中文系”,还是“机械中文系”,还是“概念中文系”?我们的语言,从狗日的“主流语言”到市井俚语,越来越干瘪,越来越低效,越来越简陋,越来越表面化,越来越象7毛钱一包的烂方便面一样越用越没劲,越用越恶心,越用越向白痴不断前进,前进,前进进!
不久前,我对一个昨天刚考完研究生的朋友说:“你考中文系,真是糟蹋天赋”,——这就是俺们的学校,俺们的“中文系”。
一直以来,“我外世界”的迟钝,简单而强烈的情感方式,浑噩的生存状态,混沌的价值取向,平静而无机的生命求索是创作区的背景幕布,直到一声直穿云霄的“唔咦哇呀”。——“唔哇咦呀”,无须问“这是什么”,我只看到黄土高原的沟沟壑壑,看到麦浪翻滚黄花如茵,看到《父亲》,看到兰花花,看到一个沧桑坚忍的民族的一个个鲜明而个性的面庞。“唔哇咦呀”,“唔哇咦呀”,这才是语言的本真滋味,这才是我们的亲亲的“母语”啊,好久没见!
那怕这只是一个闪现,是一个追忆,那怕是一个尝试,也足可穿透时空,这般如钻石一样发散光华的“文学价值”,必会与高尚的人性一起,共存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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