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昨夜多少叶子落下了
　　只知道一位平平凡凡的人
　　随叶落而去
　　
　　凄戚的锁呐声哗啦啦落下
　　如这纷纷扬扬的黄叶
　　砸上心头咚咚作响
　　
　　有谁发现那飘落的叶子
　　哪一只是他
　　
　　在那绵绵不绝的哭泣中
　　有谁能听出
　　悲泣者为自己而泣
　　
　　在这冬天的白日里
　　人们仍旧麻木
　　寒冷的心地再也没有感觉了
　　
　　谁知道
　　白白的红红的黄黄的花
　　是死者归去的路上的
　　最后一次微笑
　　唢呐声传来
　　高高的低低的长长的
　　是死者向生者全力的
　　最后的呼喊
　　纷纷落下去的叶子
　　向人们向所有的生者发放着去天堂的
　　通行证
　　所有的人都聚集在花圈边唢呐声里
　　欣赏着等待着与死者一样的
　　旅行
　　1992年10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