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同时钟表针般单调却又无法阻挡地向前走着,当我挥手告别一段段人生旅途中的一位位曾经相逢过的人们时,那挥起的手也挥走了一份份情怀。或许有些人从此无法再见,包括那些曾爱过的人们。自从学会了忘却,就听到了那些成长的脚步,也开始看到了人生路上的风雨和彩虹,因为小时候,还不会意识到忘却。
记得前几天偶尔翻开中学时和几个伙计的合影,猛然间却喊不出其姓名,曾是朝夕相处无话不谈的伙计,而今却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过着怎样的生活,而又是谁忘了谁呢?还有那忘却了的种种深藏心湖的心情,一份份遥远而模糊了的记忆……
远去了的那些炎热夏天,记得和伙计们坐在布满草茎的地埂上,田野里破碎瓷碗片折射着刺眼的太阳光,遥远的铁轨在夏的热气中不停地晃着。总是想着清凉的山谷深处藏着某个幽灵。夜晚,伙计们拿着那些小瓷片在黑暗的角落里磨擦打击出零星的火花,于是想像天上一串串星辰,然而它却在转瞬间消失,比流星还快,只剩下一片漆黑,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那些冬天的早晨,一伙人用各自的脚步在通往学校的雪地里合奏着杂乱但一直留于记忆中的咯吱咯吱声,几个人在小径中顶着纷飞雪花凝望着什么也看不清的茫茫前方,而今雪却停了。现在的冬天里也曾偶尔再到那些地方,也曾遇到过下雪,雪停后的风景是那么静穆。远处的山,村庄,还有树木被着白雪,清冷而纹丝不动。记的那年冬天我给一伙计的红夹克里偷放了两大把雪,转眼已过多年,我再未曾见到那红夹克了,不知它干了否?
生活意味着选择,选择则必须做出放弃。总会有一份份情怀有如秋雁般的飞来,在我家的地头稍做休憩后又飞离,因为它们要去南方。虽然我永远不会忘怀上个世纪末当我将要去大西南时在一个小站上那个女孩的眼睛,虽然我再怎样忘却对于在西南小城遇到过的那个女孩的情怀,虽然挥挥手一切已开始模糊,但挥手之后着实似乎感觉到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或许当时未曾感觉到。已看不清来时路,路的前方还是看不到尽头的路,继续走,还将继续一份份各种各样的情怀,一种种风景出现,远去后又开始模糊……
去年春节和那个红夹克还有一帮伙计聚会,席间欢笑之声不绝于耳,但是当端起手中的小酒杯时,一刹间都有太多的话想要说,静默了几秒钟,却都说与了各自手中的洁白的小瓷杯,我清楚的注意到,他们的眼中似乎多了些晶莹剔透的东西,我也似乎有些异样的感觉,借世人的说法,刺眼红尘已本无所谓什么感动,朋友只是在有事时相问津,平日各自沉浸于自已的世界中的熟悉的陌生人,是吗?但我却记的那天晚上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到自已家的,稀里糊涂,一切都稀里糊涂.
前两天我忽然接到红夹克的电话,问我单位现在情况怎么样,如果不行叫我过去和他一起去考研,他说他天津那边什么都熟悉一些,一切都方便。给我放鞭炮似的说了一大堆他的电话,传呼,地址,邮编等,我却只记住了他的电话。而他却说了那么一大堆。是呀,我的朋友,曾经的,远去了,此刻,又模糊了远去了,或许哪刻又会忘记了模糊的。再忘却了忘记的。你我都意识到了自己已不再无意识于忘却 ,不是吗,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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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萨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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