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上了课,在课上我自顾看自己的书,想着看完一些的时候便可以回去了。
然而这终究是节枯燥的课,在临近毕业而就业无望的时候,那一边的老师果然如苍蝇般絮叨起来。我想这会儿他大概会以为自己的高谈阔高谈阔论果然是能吸引眼下的这些个学生吧!然而连我也来捧场了,不消说这果然是节好课了,单单看我眼前一个个五花八门的后脑勺便是有力的证据了。而我所以能看到这些是得感谢这些“絮叨”的噪音了。
我原有在噪音的环境下看书的能力,然而此时我感觉到耳下的噪音的不寻常了,我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大学高级知识分子的噪音,跟我曾熟悉的菜市场般噪音自是有着“云泥之别”的,否则这会我自看我的书,无须理会无聊之课堂了。
上这样的课意义何在,无非是让噪音在课堂“合法化”,让无聊“高尚”些罢了。
而眼下的这些颇现壮观的“后脑勺”们也不过是为了在老师桌上的考勤本上勾个名字而已,老师厚颜也就罢了,而让眼下的这许多人也跟着厚颜起来就是大大的不该了。
常听人说“误人子弟”,原先是不信的,到大学后我便开始怀疑起来,所谓“为人师表”不过是骗骗小孩的昏话,而台上的这位“师长”看上去还没有到该原谅说些昏话的年纪啊,现在的我算是彻底相信了,“误人子弟”的说法绝不是什么虚幻的,它是实实在在,在在我的眼前。
课上到下半节越发的无味,自己的书看不下去然而却发不得半点意见,有同学买瓜子进来,无聊之际便也跟着嗑起来。
然而所谓“昏话连篇”,那老师的话也果然到了高潮。他要教他的的学生怎样像他那样好在竞争激烈的社会中谋求一职的说辞了,听后,果然是感觉高明的,高明的似乎每个人知道,那不过是一个“骗”字,而冠冕堂皇的话却受用了,什么“不要说你在学校学习了某某知识,应该说你掌握了某某知识,更好的说精通...”,听听,说的都是些什么?江湖术士的骗术永远都是那样低劣而让人受用吗?
就因为多了这些所谓的“师长”,我看我是连对别人讲我学习过的勇气都没有了,何谈“掌握”,更不说“精通”了。
好的“师长”总是对他的学生说要如何的谦虚,而我们的这位了不起的“师长”却要告诉我们“骗”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可耻的是不去“骗”或不懂得去“骗”的人。张楚曾经唱到“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其实可耻的人恰恰是那些明明孤独却仍要在世人面前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的人,他的可耻就在于认识到自身的弱点后不是想着怎样克服它,而是想在世人面前怎样掩盖的更加严密些。
那么眼前的这位“师长”呢?我实在不好发表自己的意见了,怎么说也是“师长”,而就算否定了又怎样?我们这并不是只有这么一位“师长”啊,真实的情况是我们完全失掉了这否定的权利了,在老师面前我们始终还是学生,老师与学生的关系永远是:一个在说,一个在听。
这个次序不能变,而关于“说”的是什么?“听”的知道了什么?这些永远被人遗忘了,在校园了,在课堂上,在千千万万老师与学生的心里。
我隐隐感到悲哀,并且多少体会到那些发见真理的先人们如何在真理在人间初现后还是忍不住为后世而担忧。因为所谓的“真理的初现”终归是初现,人能发见真理,同样能将真理掩盖,而且让世人毫无知觉,这样的世界甚至可怕了。然而我们正是活在这世上的人。
可我始终是只是个学生的身份,而且还生活在曾经向往的大学校园。想终究是无奈的收场,比起别人不过是将“收场”的地方转移到白纸黑字上了。
我站起有些僵硬的身体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拿好没有“看完一些”的书,我再一次看着许多的“后脑勺”并隐隐感到有些冷,关于暂时的命运,我也是那许多“后脑勺”的一员,关于这一点我始终不敢忘记。我转过身体走出了教室。下课了,当我再回头望时,曾经坐过的座位旁边的那一地瓜子壳被许多双脚踩的越发的狼藉了。
下楼的时候我再想起那位“师长”的话,那“师长”的话正如那一地的瓜子壳,显得那样的多余,甚至在不久后它们被扫出这教室,那打扫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嗑瓜子的人,他只会无用的骂上几句,而这“骂”又是必要的,否则心里定不感舒服。
『原创』(2004)
------------------------ 无意取悦高傲的世人,
只爱关怀备至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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