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帘动微风起(八) |
(七)
“那你妹妹现在在哪,还在上学吗?”我问。
半响,他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然后点上,慢慢吞噬着。眼睛看着桌子上的电脑,然后走到窗户旁,抚摩着页金显示器,沉默了很久说:“她去世了。”
我心抽搐了一下“对不起,我。。。”
“没关系。”他微笑着说,还是那么安详。“她去年3月去世的,死于肺癌。”他又深吸了一口烟。似乎借助于烟来麻痹内心的伤痛。
我沉默的看着他,他沉默着抚摩着电脑。
把电脑上蒙盖的灰尘轻轻擦拭,小心,谨慎。象是擦拭一件精致的雕饰品,一不小心,就破碎了似的。
“我们兄妹两相依为命,父母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出车祸身亡。妹妹从小身体就很虚弱,又时常熬夜,我常常劝她,她不听,是个非常任性的女孩。”
他继续说。
我听着,眼睛开始湿润。
空气在沉默的流动,无声无息。
我转向床边的大书架。里面摆放着很多的书。我走过去,翻看了一下,有海明威的《老人和海》,尼采的《善与恶的彼岸》,张爱玲,亦舒等等许多中外著名作家的文集。琳琅满目,摆满整整一个书架。
“我妹妹喜欢看书,她身体不好,我不让她出去工作,她便白天看书,晚上写东西。”
“恩,我可以想象,你妹妹是个很有才气的女子。”我眼睛一直流连于书中。没有抬头。
书中是寂寞的,但是书中却是温暖的。
(八)
在第三排的第五格书架上,闪过我眼睛的是一本极其熟悉的侧书本。我轻轻的把它取下来,拍掉侧面的灰尘。一本淡蓝色的封面,上面是两枝摇曳着的冰棱花,它们的花辨是很纯净的白,像极了冰川上覆盖的冰雪。
封面的正面缀着四个字:《给你幸福》。
我脑袋开始空白,没有知觉,呆望着《给你幸福》四个字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木然的站立在那,以原有的姿势,持续。
“怎么了?”欧阳看着我的呆滞,奇怪的问道。
“哦,没,没什么。”我笑不出来,面无表情的回答。“这本书是哪来的?”
“是我妹妹的。一个朋友帮她整理出的网络文章,都集放在里面。”他说“她很珍惜,她说她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拥有《给你幸福》,她很想找到为她编辑这本书的人,在她弥留的最后时刻还念念不忘。
我的眼泪无声的掉落下来。
我把脸撇向一边,不想让欧阳看到我的眼泪。
书被我轻轻的放回书架上,就象来时一样,静止的宛如没有被碰触过,一切都归复平静,静悄悄的,就象空气里流动的气体。
告别欧阳。外面已经黑暗四伏。灯火遽燃,宛若胭脂灿烂般明亮。
我抬头,看向欧阳家,只有那一间窗没有灯光。欧阳说那是他妹妹的房间,没有人住,空在那。他妹妹叫格子,欧阳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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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飞 |
Re:水晶帘动微风起(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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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9.06 13: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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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都在相互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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