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揽镜梳红妆,待嫁美娇娘 |
揽镜梳红妆,待嫁美娇娘
邻家有女初长成,丹唇贝齿,纤腰藕臂,落得个清清秀秀,引人顾盼。出出进进,遇熟人,以笑报之,欲语还羞。媒人闻香而至,个个摩肩接踵,罗列上好男孩供家母选择,家母左挑右选,手里捧着这个,眼里看着那个,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挑花了眼,一指炕头成山的相片儿,问家女:可有如意郎君?家女羞红了脸,扫了一眼相片儿,眉稍轻挑,不语。媒人大笑,仿佛译出家女心事,从相片堆儿里拣出几张,递到家女眼前,嬉闹道:一个一个相。
月上柳稍头,人约黄昏后,家女独坐窗前,揽镜自梳,看着镜中影,窃笑,羞红了脸,家母轻敲闺门,提醒约会时间已到,抬头看了看钟,硬是坐着过了时辰,才与家母赴约。男孩干净白皙,整齐的穿戴让姑娘暗中相许,首先媒人相互介绍,媒嘴似蜜,仿佛坐在两头的是隔世貂婵,再世吕布,天造的一对儿,地配的一双儿,然后家母盘询,问个底儿掉。走了家母,又走了媒婆儿,一张长椅,俩仁儿各坐一端,余光轻扫,男孩儿左顾右盼,目光交错,两个脸蛋儿红似苹果,男孩儿先开口,引得家女捂嘴轻笑,放下手来,笑意扔挂在嘴角腮边,轻启皓齿,一应一答。一来二去,褪掉羞涩,恍如前世姻缘,皆叹相见恨晚。
回到家中,家母跟着影儿问这问那,逼得家女无处躲藏,逼紧了,扔下一句:处处看。关上了门,猫在被窝儿里偷笑。
有了爱情的滋润,家女的身上有了一种女人的味道,日子也单一起来,可以冷落了朋友,也可以冷落了心爱的小说,心里只有一个影儿,那就是她的如意郎君。为了他,家女凑在家母跟前学打毛线,灵巧的手里织出来的都是温暖牌的衫裤。大热的天里,男孩儿撂起裤管儿神气的给朋友们看新织的毛裤,挽起袖口儿让大家看她给新买的衬衫。每日里除了上班和睡觉,俩人儿都是裱在一块儿的,他接她下班儿,骑着自行车驭着她溜弯儿,天儿好了就去看电影儿,逛商店儿,吃大排档儿,去公园里捏几个相儿,每每付帐,男孩儿都抢着递过手里的票子,用他那宽大的胸膛挡住她的小手儿,天儿不好了,就躲在她的屋子里说悄悄话儿,就算是过了午夜,也不肯说分手儿,直气得家母在厅子里把个桌椅弄得山响,家女才肯把身子从男孩儿的怀里拨出,催他话别。
往往家女会扒着窗子跟站在楼下仰着脖子的郎君再聊一会儿才肯上床。嘿,这一天,美~~~
过了春儿,过了夏儿,又过了秋儿。俩家开始张罗着两个人的事了,择个日子,双亲见面,摆上一桌,推杯换盏,算是同意了两个人的关系,你来我往,小伙子再也不会把单位发的年货往家驭了,下了班,一溜儿就送到女家了,家女在他家也是抢着干活儿,往往有很多个活计是在男孩儿家里才开始做的。年节里的应酬排得满满的,四大姑八大姨,男孩儿拉着家女的小手儿一个一个介绍,当着面的夸,背地里赞,老人们撂着胡子喃喃自语:太般配了,太般配了。
开了春,两家人又聚到了一块儿,请了媒人,挑选良辰吉日,操办着儿女的终身大事,厚厚的彩金用红绳扎上,数要图个吉利,票子要图个干净,亲家公毕恭毕敬的站起,双手托上,送到娘家人的手里。娘家人也把备好的衣服钱塞到男孩儿手里,男孩儿双手接过,手在桌子上消失,背着亲人,将钱递到家女的手里,家女脸上划过一丝幸福,从容的收下,继续用餐,这一幕只有他俩人知道。
日子忙了起来,丈母娘是新房的总指挥,这儿安个这个,那儿装个那个,男孩儿跟着屁股后面点头应是,不时的掏出本子记下。家女也在忙着自己的嫁妆,找三五个好友,窗帘床罩,小衣内裤,事无巨细,不得马虎。婆家拿出一生的积蓄,装点着孩子的新居。花钱如流水,心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疼。
大喜的日子开始倒数,家女开始在意起脸上的瑕疵了,找了家知名的美容院,开始做起皮肤的护理,呵护着自己,只为了那一天能自信的面对。照结婚相要找个好的馆子,衣服至少要五套,要有外景,拿着姿势,闪光灯下,家女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而男孩儿却因过度的劳累而显得面无光泽,不管那些,只要看到相片的人夸新娘漂亮就好。
从抽屉里翻出个本子,里面有这些年随出去的份子,数额时间罗列的详详细细,电话一一的打过去,决不放过任何一个。两个人忙忙碌碌,忽有头脑清醒之人提及:结婚要登记的。
民政大楼里人来人往,离的,结的都在一个窗口登记,离的要分开照相,结的要坐在一起照,拿了单子,去了定点的医院,检检这验验那,检得家女浑身的不自在,脸上没有了笑容,看着男孩儿手里拿着发的套套,木纳的跟着男孩儿的后面。直到民政局的人把印着国徽的红本本放在他们手里的时候,家女的脸上才有了笑容。
明个儿就是大喜的日子了,娘家人出了台车,把嫁妆送到婆家,娘家人不紧不慢的挂着窗帘,铺着单子,调着钟子,婆家人跟在后面忙着递着锤子,接着盒子,扶着凳子。一个个红包包塞进娘家人的手里,还会免费送上一张张真心的笑脸。
帮忙的人都走了,家里只剩下远道而来的亲戚还有最好最好的朋友,男方家会有几个朋友忙着吹气球,贴喜字,远房的亲戚跟着家里人唠着家常,新郎官儿里屋外屋的转,插不上手。婆家会选出个张罗婚事的人,这人往往是新郎的哥哥或是姐姐,独枝儿的,会是个亲戚或个有经验的朋友,手下有几十个人听他指挥,其实那一天他才是主角,而新郎新娘倒成了他手下的玩具,他的嗓门最大,每喊到谁的名字,无论辈份多少,都要点头应是,手里的电话往往有两部,一部是自己家用的,一部是专门为娘家人而设的。
相比之下,娘家倒是清冷了许多,闺房里有几个密友叽叽喳喳的说着闺话,偶有好事者穿上嫁衣站在床上骚首弄姿,弄得满屋子刺耳的尖笑。家母会在很适当的时候推门而入,哄着家女早点睡觉,关了灯,关了门,家母站在门口不语,一声轻轻的叹息,似喜,似忧……
天不亮,会有个很时尚的女孩来到娘家,给家女化妆,坐在镜子前,家女呆呆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曙光映在脸上,发现自己是最美的。
请的车子一溜儿的排在婆家的楼前,邻居们或扒着窗子,或站在远处指指点点,庞大的车队招摇过市,直奔娘家而去。下了车,新郎整了整衣角,在一帮人的簇拥下敲着娘家的门。闺房密友们挤在门里逗着新郎,新郎虽钢牙紧咬,一怒不可恶的样子,但嘴里却是甜言蜜语,应声附和。坐在床上的新娘恨不得亲自下床开门,但想到往日里闹别人的样子,却也忍了下来,任由她们取闹。倒是家母心疼姑爷,劝了姑娘们,开了门。一捧鲜花映得新郎容光焕发,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走进闺房,看着美丽的新娘,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家母递上两碗面条,吩咐两人吃下,新娘浅尝一口,然后在姑娘们的催促下互喂对方,。闹也闹了,吃也吃了,该上路了,新郎伸出结实的双臂,一把抱起新娘,新娘也伸出双臂,搂着自己的男人,在他的怀里,心如鹿撞。
车子浩浩荡荡的在街头行驶,引来无数的目光,一对新人被一对孩童挤在中间,各想心事。
车子还没到,铿锵的鼓乐之声就传了出来,早有眼尖的人通知了这边,婆家人迎着车队走了过来,接下花枝招展的新娘,新娘纤纤玉指,将一束花儿戴在婆婆的头上,婆婆的脸笑开了花,老邻居们也跟着笑,一队人马蜂拥而上,簇着新人进入新房。
礼毕,结婚庆典转至酒店,在主持人巧舌如簧的主持下,一对新人隆重登场,后面跟着一对孩子,脱着新娘的嫁衣,站在台上,主持人一改刚才的诙谐,很郑重的宣布两个人至此结为夫妇。互赠定物,然后面向到场的客人一鞠躬,感谢各位的捧场,向双亲二鞠躬,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最后是相互对拜,祝二人百年好合,早得贵子。
隆重的结婚仪式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开吃,大盘小碗蜂拥而上,客人们相互寒暄,然后推杯唤盏,却少了新人的影子,别急,那是新娘换衣服去了,不一会儿,在新郎的陪伴下,新娘一袭低胸露背的晚礼服引得年轻人阵阵的口哨之声,新娘胳膊上胯着个红色的包包,瘪瘪的,别急,只需转一圈儿,这包包就鼓鼓的了。
张罗席面的人会引着新人先从长辈桌敬起,一桌一桌的点烟递酒,最后才是新人们的死党,这最后也往往是最难通过的,各种花样繁多的游戏弄得新人灰头土脸,新娘始终陪着笑,但语气谁都会看出来是不悦。会有人出来收拾场面,死党们也得过且过,闹够了,笑够了,规规矩矩的等着新人点烟。
人走得差不多了,新人们也累得精疲力尽,相互搀扶着与婆家人一起吃团圆饭,新郎坐在椅子里,撕扯着领带,大骂某个朋友出的节目太黄,新娘在一旁不语,帮着擦汗倒酒。一家人合合气气。这一生中的四大喜之一,也在新郎的骂声中接近尾声了。
洞房花烛夜,送走了最后一拨客人,关上门,新娘踢掉了脚下的鞋,也顾不上什么形象,躺在床上喘着气,看着床上美娇娘,新郎忘掉了一天的疲惫,饿虎扑食般的扑到床上,刚要开始人生最值钱的时间,倒被新娘拉了起来,俩儿人象个小葛郎台一样扒在床上,把包包里的红包包倒了出来,新娘拿出了笔和纸,新郎象档铺里的大当家的,开始唱票“XXX,随一百,XXX随三百。”新娘一一记下。偶有停顿时,抬头,新郎全神贯注的把手里的票票拿到灯光下验明真伪,逗得新娘不住的笑。
记也记完了,钱也数完了,两个人并排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新郎会一把揽过新娘,说些让新娘脸红心跳的话,然后罗带轻解,香囊暗分,千金一刻,……(此处省略三千七百字)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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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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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8.18 20: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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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为人妻,初为人母
几番短兵相交,二人累得已是人困马乏,相拥而眠。次日一早,会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女人闭着眼睛习惯性的伸出手来,但铃声却依然在响。怔怔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坐起,看着柜子上的电话发呆,男人起身将电话拾起,递了过来,接听,那一边却挂了,女人坐在床上发呆,男人也起了身,相向而看着彼此的眼睛,听着彼此肚子咕噜噜的叫起,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关了手机,男人一把搂过女人……(此处省略三百九十六字。)
往往下午两个人是要逛街的,因为就算是准备得再充份,一些居家过日子的东西还会没有买全,手里有了钱,倒也幻想起这个那个来了,反正还要去还婚纱,倒也一顺手带回来就是了。女人对着镜子照了又照。一袭鲜艳的衣服,就是瞎子也会看出来是新娘子,男人也是衬衣领带,全身上下都是新的。相视一笑,携手出门。
女人揽着男人的胳膊,男人的另一只手里提着要退的婚纱,在大街上一晃,回头率百分之百,徜徉在阳光与幸福之中,女人早已忘记了早上的那通电话。
三天要回门的。一大早,女人迫不及待的催着在屋子里磨磨蹭蹭的男人,四只手里提得满满的。打着的儿就直奔娘家而去。娘儿好象早就嗅到了家女身上的味到,车子还没进院,女人就看到家母扒在窗台上向他们挥手。进了门儿,男人大声的喊着娘,娘一把接过俩人手里的东西,爹早已在厨房里准备吃的了。
女人有些不自在,看家母热情的样子,好象自己的男人才是她亲生的,而自己却好象成了刚过门的媳妇,自打懂事到现在,头一次尝到了被冷落的感觉,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边剥着手里的桔子,一边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餐桌上是丰盛的,家母一个劲儿的往男人的碗里夹菜,一边吃,还会一边的叮嘱:怎样做饭啦,怎样买菜啦,怎样洗床单啦,哪样的米好吃啦,事无具细,啰啰嗦嗦,从开宴到散席。
吃完了,刚坐下,却被家母赶着回家,看了看表,刚过四点,日头还很毒,女人不解的站起,但与家母的眼光相碰,好象知道了什么,乖乖的站在门口穿上鞋,一步一回头的走出了屋子。
车子驶出了院子,回头,家母依然扒在窗前向这里张望。
也没敢远走,在方一千公里以内转了个圈儿,也就算是旅行结婚吧。七天的婚假很快就花光了,明天就要上班,俩人儿坐在地板上,糖和烟摆了一地,象过家家一样的装在一个个包包里,细心的还会在包上写下:大刘,小王,总师办,书记室等等。赶明儿一上班,这蜜月也就此结束了。
日子是一天天的过,周而复始,始而复周,过了夏,又过了秋,厨房里油烟机装底油的盒子也不知道倒过几回了,热水器的篷头也没几个眼儿出水了,男人的袜子也越来越臭了,自己也发现开始在意起小贩们手里的秤了。却怎么也没有发现自己从一个女孩子变成了一个女人。
每个月必到的例假终于在某一个月失约了,身体开始有了一些特别的反应,男人扶着女人来到医院,医生们会面无表情的说一句:怀上了。男人一听立马蹦得老高,女人想,要不是有天棚顶着,男人一定会飞上天去。
终于尝到了怀胎的滋味,女人能一点点的感觉到一个生命在自己和体内慢慢的形成,看着自己垄起的肚子,女人也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了,素面朝天的出出进进,蹋拉个拖鞋,跟着男人在傍晚的屋前院后逛,偶有熟人经过,会关切的问一声:啥时生?还不等女人说话,男人就会插嘴报出女人的预产期,那时间准得,就差精确到秒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女人有气无力的听着婴儿的第一声啼哭,终于品尝到了分娩之痛,护士抱起婴儿,把屁股给女人看,女人笑了,光不出溜的小屁股一看就是个丫头,回到病房,柜子上已经放了一桶用保温饭盒盛着的鸡汤,男人忙前忙后,当护士把婴儿抱来时,男人象个刚进城的农民,手不住的搓着裤线,迟迟的不敢接过护士手中的孩子。
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对女人来说,是生命的一个转折点,一代一代,繁衍着一种希望,牵挂着一种寄托,原来只属于两个人的床,因为一个新生命的到来,而不得不让男人寄居书房,每每孩子夜啼,还没等女人开灯,男人早已应声而入,育儿是女人的天性,无师自通,熟练的提起孩子肉乎乎的小腿,把粘着屎尿的布递到男人手里,男人顺手接过,放在一旁,然后熟练的从身后拿出一个新的JIE子递过,女人再工工整整的给孩子垫上,两个人的目光聚集在孩子渗着汗珠的小鼻子上,久久不肯离开。
刚生下来的孩子多病,隔三差五的就会闹一场,弄得两家两代人草木皆兵,几乎每隔一阵子就前呼后拥的去医院一趟。渐渐的,孩子慢慢的长大了,学会了依呀学语,学会了扎着小手走路,学会了用小手指着刚下班的男人喊爸爸,也学会了不给买吃的就满地打滚儿。
孩子终于可以脱手了,男人和女人并肩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孩子在草坪上蹒跚而行,相视,却发现这些年来,已冷落了这个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中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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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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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8.18 20: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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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
岁月如梭,从依呀学语到蹒跚学步,看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女人发现自己老了,眼角有了月岁的痕迹,身体也不如从前了,莫名的发着没有缘由的脾气,男人坐在沙发里不吭声,做姑娘时,只要女人一个眼神,男人就会人前马后的转,而如今,噙着泪的眼睛已再也打动不了身边这个男人了。
女人发现自己好象是一部永远也无法停止下来的机器,小小的屋子里有做不完的活计,早上起来给男人做饭,然后把孩子叫醒,给她穿衣服,洗脸。吃完了饭就送孩子去托儿所,然后急急忙忙的上班,下了班,急三火四的到菜市场买些菜,然后把孩子接回来,一边做饭一边看着孩子,饭也做得了,就开始拖地洗衣,男人好象很多年都没有洗过衣服了,虽然不洗,但却换得很勤,两天照顾不到,洗衣机里就塞得满满的。
好不容易都做得了,坐在餐桌前等着男人回来,却等来一通电话:我不回去吃了,单位有应酬,也许会回来晚,你跟孩子睡吧。想发火,但男人已撂下了电话,举着手里的话筒,怔怔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孩子六岁了,转过年来就要上学了,女人追着男人要他找个好的学校,两口子口挪肚攒的存的俩钱,全花在孩子上学上了。看着孩子一蹦一跳的消失在教学楼的拐角处,女人扒着学校的大门,象魂被谁勾走了似的,一动不动。
孩子的第一次末考是女人最紧张的时候,发榜的那一天,女人战战兢兢的拿过孩子递过来的卷纸,始终不敢看写在卷纸右上角的那个数字,而是急切的问孩子:考第几名?孩子天真的回答,女人一颗心才肯落回胸腔。再看着卷纸上的分数,满卷纸的找画叉叉的地方,然后把孩子拉到一边,细致板牙的教孩子怎样改正错误。
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女人渐渐的看着孩子一点点的成熟起来,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孩子,也不再与男人计较家庭琐事,只要男人能拿出孩子上学的钱,女人就是当牛做马也认了。女人已不再对街上那花花绿绿的衫子感兴趣,倒是一头钻进铺子里,埋着头拣着五块钱一副的胸罩。
女大十八变,孩子已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每每与孩子从楼下走过,街坊邻居就会扯过孩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然后惊叹道:这孩子,比她妈漂亮多了。女人也不生气,倒是打心里觉得这话中听,拉过女人,说些含辛茹苦的话,指望着孩子能听进去。
转眼间,孩子毕业了,工作也不用女人操心了。女人拿出多年的手艺,菜做得一天比一天香,等着女儿开门的声音,看着女儿跟着自己撒娇,然后听着女儿银铃般的笑声。这笑声,女人仿佛又回到了做姑娘的那段时光:急急的回家,搂着家母的腰撒娇,女人始终不解,这怎么只几年的光景,角色却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呢?
孩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媒人的脸笑得跟个桃儿似的,女人也开始为孩子的终身大事而操心,约了一个,跟着孩子去看,很本份的一个孩子,象孩子她爸——小的时候,心里有了几分的欢喜,言语之中透着喜欢,看了看女儿,倒也没有什么反感的举动。跟着媒人走了,留下孩子们自己交流。
推开孩子的房门,屋子里空空的,倚着门,女人叹了口气,虽然她很爱女儿,但早晚有一天女儿会离已远去,就象自己,嫁了人,留下生我养我的家母。唉,谁让自己是女人呢?
孩子回来了,女人打断了回忆,一边帮着女儿脱下外套,一边没边没沿的问这问那,孩子红着脸不肯回答,这倒更让女人不安起来,跟着孩子后面急急的追问,孩子不耐烦的回了一句:处处看。咣的一声关了门,留下女人抬起的手许久也没有放下。
小伙子倒是挺招人喜欢的,会来事,干干净净,透着一股子灵气,女儿也喜欢,看着他们恩恩爱爱的样子,女人知道,孩子真正的成了大人了。女人开始象疼自己儿子一样的疼这未来的女婿,她不图别的,只图这未来的女婿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对女儿好一点。俩人吵了架,女儿哭着钻进女人的怀里,女人抚着女儿的头,疼爱的看着女儿,但嘴里却说着象着女婿的话。女儿急了,一甩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里,躲在里面不出来,女人站在门口心想:孩儿呀,你怎么就不知妈的心呢?
出阁的日子快到了,看着女儿的新家,女人不时的叮嘱着准女婿:自己女儿喜欢睡硬床,别买那种一坐上去就晃的床垫;女儿喜欢坐在梳妆台前打扮自己,要买个好一点的梳妆台;女儿冬天脚凉,要买双棉的拖鞋放在家中……
明天就要出阁了,看着一屋子的人,女人贤慧的跟在男人后面照顾着远道而来的亲戚,不时的用眼角看着正在跟几个死党嬉闹的女儿,明天就出阁了,还象个孩子似的。女人看了看表,时间已不早了,再这样闹下去,明天女儿一定没有精神,推开了女儿的房间,委婉的劝女儿的死党们不要玩得太晚了,孩子们很乖,知趣的去睡,女人帮女儿最后一次把被子盖好,最后一次把女儿的手塞进被子里,最后一次抚了抚女儿的脸,看着女儿天真的眼睛,关了房灯,轻轻的关上了门,依在房门前,泪水在眼眶里不住的转动,女人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泪水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流出来……
女儿走了,屋子里又恢复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冷清,还是这个屋子,还是这两个人,还是送走了那些个亲戚,但女人看着男人的眼睛,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二十多年前的激情。
天刚亮,女人起了个大早,很担心女儿会不会睡得不习惯,很担心女儿会不会失眠,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女儿家的电话,嘀——,嘀——,嘀——,嘀——,许久也没人接听,女人开始紧张起来,会不会睡得太死?会不会出事了?嘀——,嘀——,这嘀嘀的声音好象让女人想起了什么,咣的一声放下了电话,是的,就是那一通电话,在自己出嫁的第二天早上,她终于知道那一通电话是谁打过来的了!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下部完)
凌晨三点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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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8.19 12: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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