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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浣花溪畔 回复帖

被回复帖: 丹妮0930的《Re:丹妮0930》 [登录] [注册] [发表新文章]  

作者: 丹妮0930 收藏:1 回复:1 点击:211 回复时间: 2004.05.04 11:12:53

Re:丹妮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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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慈寺的露天茶馆春光明媚,绿影婆娑。
  
  我到的时候,王建南已经一个人坐在那里悠闲地读报纸了。
  
  这是我和王建南常来的地方,离双方的办公室都很近。另外,这里也是蜀都大道上唯一最像成都的一个地方,别的地方和上海
  
  、北京或者中国任何一个大城市的繁华景象没什么两样。
  
  每天下午,这里坐满了闲人、或者忙里偷闲的人。
  
  我刚一坐下,一个算命先生就在我们桌子旁边晃来晃去,让我们无法谈不到正事上去。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我骚扰过的婷婷,我很想知道她和王建南怎么样了。
  
  我意味深长地问王建南:“上回那个婷婷怎么样?”
  
  “周末我去了她家,吃了她做的饭。”
  
  “玩得还愉快吧?”
  
  “婷婷做的菜的确不错。”
  
  “别的方面呢?”
  
  “我们还一起听了听音乐。”
  
  “不会只是吃菜听音乐吧,肉嫩不嫩?”
  
  “你他妈想到哪里去了。”
  
  “没干别的事?你没当处长?”
  
  最后王建南很不耐烦地说:“无可奉告!”
  
  “不会是你不行吧?”我开始激将。
  
  “你的好奇心用错了地方,”王建南说:“你应该关心的是你周家梅的隐私,要不然她未必会和你分手。”
  
  周家梅的隐私?我当然想过,但至今也没有完全明白,为什么周家梅最近两年越来越冷淡?初恋时的疯狂无影无踪?当时我想
  
  ,也许初恋时周家梅对我的爱有一些的错觉,比如王建南为我代笔所写的那些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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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近黄昏,大慈寺里喝茶的人越来越少。
  
  那个算命先生眼看快没有生意,走过来对我说:“哥老倌,你最近有艳遇-----”
  
  废话!现在成年人哪一个没有艳遇。
  
  我赶紧把他赶走,然后把正事告诉了王建南,说了一下刘至诚他们公司的楼盘广告的事。
  
  王建南听了很高兴,他觉得刘至诚这样做很对,他很愿意帮我们写文案做策划。
  
  不过我们一直认为,刘至诚做生意算得很细,绝不能让他吃一点亏。
  
  我把具体操作难度告诉了他,王建南建议说:“你应该自已注册一家广告公司,顶一家执照也行。”
  
  自己做一家广告公司?
  
  ——王建南这么一说,我怦然心动。
  
  当年我泡她的时候,曾信誓旦旦地说,5年之内一定要开创自己的一番事业。但从事广告业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自己的公司,
  
  难怪周家梅要从我身边滚蛋。
  
  对男人们来说,爱情和事业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当年爱情从天而降的时候,正是我走入广告行业的开始——那年春天,和周
  
  家梅的第一次约会之后,我欣喜若狂,往日的自怨自艾顿时烟消去散,我振作精神,第二天一早就到成都新星火广告公司面试了。
  
  两天后我被公司录用,终于成为民营广告行业最早的一批从业人员,此前成都主要的广告公司是国营的“美广”。
  
  当年很多民营广告人都为这个行业而自豪,很多人在名片上印着一句名人的名言:“不当总统,就当广告人。”如果把这句话
  
  推及到爱情领域,就可以这样说:一个女人不当皇后,就当广告人太太;或者或以这样说:一个女人不当莱温斯基,就给广告人当
  
  二奶。
  
  10年后的事实证明,广告业基本上是成都美女最为集中的行业之一。
  
  有如此的豪言壮语,我已经有足够的色胆,在周家梅面前找到自信。
  
  赶在周末之前,我从父母家搬了出来,和王建南合伙在西部市场租了一个两居室的房子。
  
  西部市场是新开发的一大片铺面带家居的房子,因为卖不出去,所以杂草丛生,房子特别便宜,月租只要100元。
  
  这里位于成都市最荒凉的东郊,外地人也许奇怪,西部市场怎么不在西边。了解这里的都知道,成都人从来没有方向感,只分
  
  左右、辨不清南北东西。房产商取名字也是如此,成都一个著名的楼盘名为“中央花园”,实际上它在最不中央的边缘地带,如果
  
  某一个地名叫“东方大酒店”,那它一定成都的西边或者南边。
  
  因此一些有社会责任感的学者指出:这是成都人的劣根性,是盆地意识,成都人永远找不到北。
  
  不过我们都认为,除非美女全部在北方,“找到了北”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就找到爱情了吗?
  
  懂点历史的人都知道,几千年来,成都人只对爱情感兴趣,和江南人一样,只关心与爱情相关的事物。
  
  和王建南住在一起,我更接近一个诗人了,他对我说,其实恋爱中的人都是诗人。
  
  1992年的春天在一天天逝去,那段日子我白天跑广告,晚上在家里读情诗,在公司里写的文案都带有浓烈的抒情气息。
  
  其实,那个年代的广告正需要这样的味道。当时,很多广告公司的业务主要是酒厂,很多川酒品牌的广告创意全部来自于爱情
  
  ,比如文君酒,再比如宝莲大曲。
  
  很多成都人都还记得当年一句广告语:一曲凤求凰、千载文君酒。这个电视广告的内容说的是司马相如泡富婆粉子卓文君的故
  
  事。
  
  “宝莲大曲”的电视广告则是描述一个光棍一边喝酒,一边思念中国最著名的怨妇嫦娥。电视串词是这样的:-------酒香飘进
  
  月宫里,嫦娥闻到好欢喜,嫦娥姑娘下凡来,硬要和我喝一台,你一杯我一杯,喝得脸上红霞飞-------
  
  当时有人为此编了一个段子,说为什么嫦娥要奔月:某一天,嫦娥她老公在院子里喝酒,想起今天打猎毫无收获很是郁闷,桌
  
  上没有下酒菜,幸好昨天打了一只老鹰,于是想让嫦娥把老鹰炖了,于是回头便喊:嫦娥,快把鹰毛拨了!嫦娥正在卧室里生闷气
  
  ,一听之下更加伤心,虽说刚才拌了嘴,老公也不该如此变态----马上就把床下的敌敌畏喝了自杀,当然喝的却是飞天的仙药-----
  后来,川酒的广告创意抛弃了古代爱情,选择了足球。
  
  其实足球也是爱情的催化剂,每到周末有球赛的时候,成都体育中心的地上、地下几乎集中了成都市一半以上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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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地下”,就是当年的防空洞改建的“洞洞舞厅”。一间又一间的地下舞池绕着皇城根,连绵到了我办公室所在的蜀都大
  
  道,鼎盛的时候下面的舞女数以万计。
  
  这是一个外地人看不见的成都,除非有人带路,别人很难发现成都还有这样一座“地下城市”。
  
  这里是成都的另一面,也有人说它是阴暗面。如果把成都比做一个美女,那么,如果没有这“地下成都”,这座城市就仿佛只
  
  有白天,没有夜晚,就会因为过于端庄而显得不够真实。
  
  在这里只需要花5元钱,就可以抱一个美女“沙一曲”。“沙”在成都话里就是摩擦的意思,其情状类似80年代盛行的站桩舞、
  
  贴面舞,不过80年代的贴面舞舞曲特别长,通常半个小时一去舞曲还没结束,当时一些女人不胜其烦,曾经有位女士跳贴面的时候
  
  实在无聊,一边贴着,一边扯男人身上脱线的毛衣,舞曲完的时候男人发现自己的毛衣变成了毛背心-----而“沙一曲”只要5分钟
  
  ,虽然时间短,但动作更大胆、更火爆,于是本地人就把“洞洞舞厅”称之为“沙轮厂”。
  
  每到全兴足球队比赛的时候,体育中心的呐喊声响彻云霄,我在办公室都能听见,四万人一起在吼:雄起!雄起!射门嘛,快
  
  射吧!
  
  这呐喊声不仅在为足球,也在为地下忙碌的人们加油。
  
  于是,有外地人把这里描述为卖淫嫖娼的地方,其实是个很大的误会。青羊区公安局和市局三处每隔几个月都来一次突击检查
  
  。
  
  但每次检查抓获的主要是走廊上赌博的、带管制刀具的之类,卖淫嫖娼人员却极少。
  
  的确,这里灯光幽暗,偶尔还有一股精液的味道。但这里的红男绿女从我国现行法律、法规上来看,极少有卖淫嫖娼活动。
  
  法律法规再怎么完备,也有是软弱无力的时候,显然,这里有性幻觉,有性冲动,有边缘性行为,甚至有性交的模拟状态,但
  
  法律意义上可以认定的“性交易”事实,在这里却很难找到依据。
  
  本地女人也并不歧视这里的业余舞女,一些小家碧玉、职业淑女偶尔也会利用上下班的空闲时间,到地下舞厅去“沙”个把钟
  
  头,赚几十元外快,吃顿火锅,买件时装,一个在“沙轮厂”工作多年的少女,甚至有可能还是处女。
  
  唯一不好的是,这里特别容易碰上熟人,有时候父亲在这里碰上了女儿、弟弟碰上姐姐、或者姐夫碰上小姨妹也并不奇怪,有
  
  时候装着没看见,事后谁也不提,有时回家骂上两句,但双方都不会往心里去。
  
  一般情况下这里的舞女都不卖淫,当然,如果男舞客特别英俊、有气质,把舞女带出去的成功率也比较高,毕竟男女双方都在
  
  寻找感觉。曾有一位外地网络作家深情地描述过“洞洞舞厅”,他说,把舞女带出去的可能性有80%,可以看出来,这位作家一定相
  
  当英俊。
  
  其实,这些业余舞女是成都男人的爱情保姆、爱情护士,她们的劳动让男人们在平常的感情生活中不至于彻底被欲望支配。
  
  同时,舞女们把在“沙轮厂”的辛勤工作称之为“减肥健身”,因为其跳舞动作特别锻炼腰腹、腿臀肌肉,舞上10曲就会汗流
  
  夹背,所以,也有不少妇女同志怀着这一单纯的目的,为男人做出“爱的奉献”。
  
  她们就这样充分展示着自己的姿色和身体动作,为男人们营造一种色情的氛围,让他们更积极地投入到真正的爱情洪流当中去
  
  。
  
   38
  
  现在,我在自己的屋子里也做好了一切准备:情诗、音乐、美酒、鲜花、避孕套-----我也即将投身到和周家梅这一场轰轰烈烈
  
  的感情洪流之中。
  
  我很清楚地,要泡周家梅这种素质的女人,拖的时间绝不能太久,总有一天她会发现那些情诗不是我写的,也不是写给她的。
  
  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必须在这个周末把她搞掂。
  
  星期三晚上我到学校和她散步时约定,周末到我和王建南的新居来吃饭。
  
  星期五我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晚上读王建南的情诗,发现有一首特别适合明天献给她,写的就是我等着她来,不!应该是
  
  王建南当年等沈秋到北京去看他的心情,而且,我发现一个字都不用改了:
  
  附:《王建南写给沈秋的第二首情诗》
  
  把地板打扫干净
  擦亮每一块玻璃
  让每一件家具洁净无比
  明天她要来了
  我的家具简陋
  像我的生活
  它们现在和我一样
  恭恭敬敬
  我担心它们
  在她来的那一天
  会不会也和我一样
  为她倾倒
  
  星期六下午我提前下了班,直接从公司骑车到了她们学校,接到她以后,把她搭在了自行车后座上,沿着沙河向我们的新居骑
  
  去。
  
  新居外面是破败不堪的农舍,一丛丛凄清的荒草郁郁芊芊、东倒西歪,崎岖的小路乱七八糟,像女人的长腿袜一样弯弯曲曲。
  
  尤其到了晚上,野猫叫春的声音让人毛骨耸然。看起来动物和人一样,性压抑是一个共同面临的难题,不知道植物们会不会好一点
  
  点。
  
  我很担心这荒凉的地方会让周家梅不高兴,但实际上我错了,如此荒凉的环境更适于谈恋爱,会让两个人产生一股地老天荒、
  
  相依为命的冲动。
  
  到了家门口,王建南已经在等着我们。
  
  把周家梅带进屋,桌子上,正放着新鲜的水蜜桃(但愿她乳房和它们一样伸手可及),窗台上,白色的栀子花散发着尿臭一样
  
  浓郁的气味。
  
  周家梅坐下来,我拿出了“新写的诗”,她读完后果然笑了。王建南在旁边拼命扛刀,说我昨晚为她写了一个通霄。
  
  晚饭时,我们做了西红柿炒鸡蛋和酸菜鱼,加上一些凉菜、几瓶啤酒,三个人慢慢地吃到夜色渐暗。
  
  吃过饭王建南借故要走,周家梅不依不饶,说还没给我们读诗,要是王建南走了,她也要走。我只好拼命挽留,王建南留了下
  
  来。
  
  我和周家梅在房子里找诗集,最后我从书架上拿出一本《西方爱情诗选》,王建南选了一首英国女诗人罗赛蒂的《歌》,这首
  
  诗读起来忧伤之至,无以复加:“当我死去的时候,亲爱的,别为我唱悲伤的歌------”70年代末,一个也姓罗的台湾歌手把它谱
  
  成弹唱曲,于是这首《歌》成为他的成名作,他后来的情歌也一贯忧郁绝望,以至于我们这代人特别喜欢,罗大佑情歌终于成了我
  
  们抒情时代的见证之一。
  
  周家梅念完后,我和王建南唱了一遍,他唱得特别投入,仿佛他对面坐着的不是周家梅,而是沈秋。周家梅听得泪眼盈盈,掏
  
  出了手帕,随时准备擦眼泪,她那一副凄婉动人、弱不胜娇的销魂姿色,让我想一想也会欲火中烧。
  
  深夜了,王建南假装不胜酒力,到他屋里睡下。周家梅也说要回学校,我说现在月黑风高,路烂骑车很危险,周家梅只好同意
  
  ,她睡我的卧室,我睡客厅。
  
  躺在客厅两把椅子拼成的“床上”,我根本睡不着,被情欲折磨得头昏脑胀,当时我想,如果周家梅让我进去,我一定会发誓
  
  爱她一辈子。
  
  估计她已睡着,我偷偷溜进卧室。周家梅合衣而卧,她也没睡着。
  
  我靠在她旁边,她在半推半就中给我让了一点位置。黑暗中我抓住了她的手,她小手冰凉,冒着冷汗,甚至还在发抖。把她的
  
  手放在我嘴唇上,她没有抗拒,我得寸进尺进一步勾引,伸手把她抱住,嘴在她的脸颊周围一阵乱啃。她紧闭双唇,我的手伸进了
  
  她的T恤,抓住了她的乳房,手指在她细小的乳头上轻轻捏了起来-----
  
  这是从来没被爱情呵护过的乳房,她的呼吸开始加剧,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或者兼而有之,我的骚扰一加剧,她的反抗也剧
  
  烈起来----周家梅穿着牛仔裤,双腿紧紧地夹着。偶尔她轻启双唇,让我尝尝甜头,但她决不让我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她修长的双
  
  腿像蟹钳一样有力地夹着我的手,直到我精疲力竭。
  
  我只好停止进攻,开始政策攻心,把中学时暗恋沈秋的内心独白,全部献给了周家梅,我说,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当然
  
  不是真话),我说对她的爱像狗一样的忠诚、像狼一样的坚忍。当然,我重点提到了刚刚投身的广告事业,将来一定会开一家自己
  
  的广告公司,为祖国的改革开放增砖加瓦。
  
  周家梅说起了她的童年,有时提到了王建南,我便故意提起了王建南的初恋情人沈秋,以及我所想像的他们刻骨铭心的爱情。
  
  精力恢复过来后,我又开始骚扰,有几回我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内裤,里面湿漉漉的一片,但尽管如此,她双腿依然紧紧地夹
  
  着。
  
  如此反复了多次,每次她都让我充满希望却又很快绝望。就这样天色渐渐泛白,我终于像死猪一样地睡了过去。
  
  39
  
  如今,我当年的誓言也像死猪一样沉睡着,幸亏今天在大慈寺喝茶时,王建南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我当然有能力办一家自己的广告公司,现在碰到了刘至诚公司的大单子,这正是我开创事业的大好时机。
  
  这个时机也是重新找回爱情的机会,但我的实力还不够,我和王建南仔细分析了办公司的可行性,我们都认为,现在做生意靠
  
  单干风险太大,必须整合各种资源。
  
  我打定主意,这家广告公司由我牵头,把刘至诚和王建南全部拉进来。只要我们把“波士顿花园”这个项目做好,在业界有了
  
  知名度,公司一定会越来越NB,不久之后,我一定要让周家梅意识到,当初她离开我是多么SB,要让她心甘情愿地跑回来求我----
  
  --
  
  我把主意给王建南一说,他当场就很激动,马上表示要全力投入,不赚钱自己不拿一分钱工资。
  
  我打算在“新跨越”把这个月干完就出来,但王建南说不必要,反正他在报社上夜班,日常工作他可以先顶着,公司前期远作
  
  只是借这个执照向媒体倒一倒广告款,事情并不多,冒然把工作辞了,原来很多业务关系一时转移不过来,风险太大。
  
  他认为,最好等“波士顿花园”这笔生意做完了,我再辞职。王建南还说,对工作就像对待泡妞一样,最好先有了下家再把上
  
  家抛了。是的,据我们以往的经验,单身汉泡妞实际上要比一般男人更困难,一个男人已经有了一个女朋友或者老婆,再去泡下一
  
  个女人相对更容易,刘至诚就是很明显的例子,毕竟女人都喜欢竞争,喜欢有挑战性的爱情。
  
  我和王建南也是特别典型的例子,自从成为光棍之后,泡妞的难度比以前大得多。记得我和周家梅同居时,外面经常有女人向
  
  我暗送“秋天的菠菜”,99年我在藏区旅游,路上认识一个名叫李小菁的女孩,第二天就发生了平生第一次外遇,一回成都她就死
  
  心塌地想要嫁给我。
  
  我估算了一下,在成都办一家广告公司的费用、或者顶下一家广告公司的执照,只需要万把元钱,这笔钱我正好拿得出,租办
  
  公室、卖家俱、电脑之类的要可能三万多元,可以等“波士顿花园”的广告做完了后,再慢慢添置。
  
  我趁热打铁,就在大慈寺给刘至诚打了一个电话,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
  
  刘至诚在电话里特别高兴,他说早就希望我这么干了,至于具体怎么操作见面再谈。
  
  吃晚饭的时候,我们终于商定好,刘至诚不但拿项目入股,而且先拿两万元做为启动资金,我和王建南各拿出一万元。我任公
  
  司的法人代表,和刘至诚各占40%的股份,王建南负责前期的日常工作,占20%的股份。
  
  对以业务为生的广告公司来说,股份其实不重要,刘至诚提出,凡是他们楼盘拿过来的广告单子,他和广告公司各提一半的利
  
  润。
  
  对此我和王建南基本上同意。
  
  不过王建南提出,公司应该先聘一个文秘兼内勤,这样显得正规一些,而且他已经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我们问是谁,他说前两
  
  年认识一个东郊的下岗女工,高中文化,人很老实也很勤快,对待遇的要求不高,月薪一千元之内都行。
  
  我想起这个女人是谁,一定是王建南前几年在“洞洞舞厅”认识的红姐,我对红姐印像还不错,看起来温柔贤惠很有女人味,
  
  只是年纪大了一点,已经30多岁了。
  
  于是,我问王建南:“你说的是不是在‘洞洞舞厅’认识的红姐。”
  
  王建南只好说是。
  
  刘至诚马上表示反对,他说办公司绝不能用这样的女人。
  
  王建南信誓旦旦地说红姐没有卖过淫,刘至诚坚持认为,凡是在那种场所里混过的女人,到公司来一趟都会带来晦气,更不用
  
  说在公司上班了。
  
  全怪我多嘴,不该提什么“洞洞舞厅”。其实红姐以前帮过我的忙,当年我第一次发生外遇,差点被周家梅抓住了现行,幸亏
  
  王建南和红姐出面,帮我打了掩护,我和周家梅的感情危机才算平息。
  
  不过,既然刘至诚这么坚持,我也不好意思再反对,等以后公司规模大了,再让红姐到公司不迟。
  


删   除    

回帖


回复人: 丹妮0930 Re:丹妮0930 回复时间: 2004.05.04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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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成都广告业的狂欢节要来了。
  
   每年三月的春季糖酒会,是成都大多数广告人集体狂欢的日子,自从提出“西部大开发”以来,“糖酒会”一年比一年繁荣。
  
   这几天我在“新跨越广告”忙得焦头烂额,新公司筹办的事全是王建南一个人在跑。
  
   企业名称是王建南取的,从我和刘至诚的名字里各取一字,名为“诚东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另外,王建南已经看好了一间办公室,在大慈寺旁边的成都商会大厦911号,月租1500元,万事齐备,只等刘至诚把启动资金转
  
  过来。
  
   三月底不仅是成都广告人最忙的日子,也是所有三陪小姐最为繁忙的一段时间。
  
   尽管很多广告公司手上都有老客户,但每年的这个时候,广告人还是费尽脑花出主意、想点子,花样却还是往年的老套:彩车
  
  加美女巡游,电视广告加报纸轰炸,所有乱七八糟的杂志都在办增刊、快讯,连计划生育类的妇女杂志也在凑热闹。
  
   只有招待客户的花样年年翻新:90年代初只是唱唱卡拉OK,找几个小姐坐坐素台;后来当然要“提货”、或者送小姐上门,现
  
  在则是老客户刚下飞机就先接到“老窝”里放它一炮,晚上则先看看艳舞,先酝酿一下情调。
  
   广告业的勾兑之风如此之盛,以至于一年一度的著名“嫖客大会”上,广告界阵容最为壮观:著名风月场所“京马”的老板娘
  
  李姐,每一年元旦后、春节前都会发一发“英雄贴”,请本地一些老主顾们团个年、吃顿饭,联络一下感情,免费嫖一嫖。李姐所
  
  请的10个大客户,道上称之为年度“十大名嫖”。
  
   “十大名嫖”在各个行业分布的数量,基本上可以反映这个行业在上一年度的发展规模和水平,除了去年的IT行业、前几年的
  
  图书批发行业,以及最近两年的房产行业异军突起之外,在“十大名嫖”中,只有广告业和餐饮业每年都稳定在两个名额以上,从
  
  来没有名落三甲之外。
  
   我们老板就连续两年接到“十大名嫖”的请贴,今年春节,我做为陪同人员,很荣幸地出席了李姐的新年团拜会。进入宴会厅
  
  ,音响里播放着“嫖客进行曲”:“我用青春赌明天,你用美金换此身-------”其实就是90年代最著名的流行歌曲《潇洒走一回》
  
  的旋律,这曲子有一种沾沾自喜、志得意满的情绪。酒过数巡之后,杯盘狼藉之际,两位名嫖喝高了,率先离席,然后跑到院子里
  
  ,把小姐们追得鸡飞狗跳,从度假村的这一头撵到那一头,几十个小妹惊抓抓地呼喊,个个花容失色,场面蔚为壮观。
  
   今年的糖酒会,我们公司该玩点什么花样呢?
  
   这一天我还正在冥思苦想,还没想出更好的策划方案时,老板召集开会了,会上,他提出了一个惊世赅俗的想法。
  
   他指出:每年各生产厂家都需要太多的美女来做礼仪小姐,我们今年反其道而行之,提出“征集丑女”的口号,让丑女们站在
  
  彩车上巡游。最后他心得意满地说:“我这个点子不但有轰动效应,还有很高的新闻价值哦。”
  
   我说这创意确实好,但有两点应该充分考虑:第一丑女不太好找,再说谁会认为自己是丑女呢?第二,毕竟这“糖酒”都是吃
  
  喝的东西,人们看见丑女恐怕要大倒胃口。
  
   但老板一意孤行,吩咐我们企划部照此执行。
  
   这个方案执行起来特别困难,3月份正是成都的风物和女人最美的季节,女人们扮靓还来不及,谁还敢自认丑女,招聘广告在各
  
  大高校贴出几天了,一个来应征的丑女也没有。
  
   看来真要搞砸了,报纸倒是把这条新闻报道了,除了王建南所在的商报,其它报社都是把它当作笑料报的,报道里面提的是“
  
  某厂家----成都某某广告公司-----”
  
   新闻效应完全没有产生。更为严重的后果是,现在各高校的礼仪小姐基本上都在经纪人手上,看来,最后只有让公司家属和女
  
  职员上阵。
  
   41
  
   周六晚上,我坐上刘至诚司机开的宝马车,在抚琴小区接到了“小沈秋”。
  
   她今天穿得十分暴露,看起来不仅比当年的沈秋丰满,也比沈秋会撒娇,她调皮地说要坐在副驾。
  
   虽然吃不上她的豆腐,我也不好意思拒绝这个18岁的粉子,只好坐在她屁股后面。
  
   一路上,春风从前排带来她少女的体香,再看一看她长长的粉腿,我忍不住一阵阵雄起不已。
  
   一到假日酒店二楼宴会厅,我马上意识到,饭局中最有魅力的男人是我,也只能是我——林未晏赫然在座,另外,还有一个肥
  
  胖得令人尊敬的中年男人。刘至诚介绍说,这位是陈局长。
  
   我对刘至诚今天安排的饭局万分感激。显然,我可以给“小沈秋”留下一个年轻有为的好印像,接下来以后,我准备偷闲学少
  
  年,约她逛逛游乐园开开碰碰车、坐坐过山车,看一场恐怖片听两个演唱会,等她夏天一毕业,就争取骗她上床,到时候就算周家
  
  梅主动和我合好,我还要掂量掂量------
  
   席间,“小沈秋”对应酬一点也不陌生,和陈局长一起干了好几杯,反倒是我很受冷遇。
  
   饭后又是唱OK,我们走出酒店,灯火迷离的夜色中,“小沈秋”看起来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几步路就到了好迪量贩歌城。进了豪包,两个女人卡拉了一个来回,陈局长唱起了高亢的革命男高音《打靶归来》,唱得来左
  
  腔左调,但刘至诚激动地站起来,拼命鼓掌还嫌不足,搂着“小沈秋”跳起了不伦不类的快四步,林未晏也站了起来,我只好搂着
  
  她跳起了两步。
  
   在刘至诚有力的带动下,“小沈秋”舞步飞旋,短裙下,两条丰润洁白的大腿如粉雕玉琢,让男人们产生一种想抱着它们地老
  
  天荒的冲动。
  
   必须感谢这个新时代,被“肯德鸡”喂大的少女们,显然比当年的沈秋更加健美,我想下一曲,我一定要搂着她温柔地沙一沙
  
  慢舞。
  
   机会终于来了,陈局长意犹未尽地吼完《打靶归来》,现在轮到林未晏唱《如果云知道》。
  
   重新坐下后,我突然发现,风向完全变了,“小沈秋”一臀坐在陈局长身边。我请她跳舞,她说太累了不想跳,小鸡依人一般
  
  温柔地靠在陈局长身旁。
  
   更可恶的是,陈局长一脸淫笑地看着她,一只肥手已经放在她赤裸的大腿上,正往大腿根部慢慢移动,这时,林未晏深情的女
  
  中音地吼出一句:“如果云知道,想你的夜慢慢熬----”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恐怕云也不知道!
  
   我看了看刘至诚,他向我递了一个眼色。
  
   我马上明白过来,何必云知道,我一晚上的好心情,已经从云端一直掉进了下水道。此时,我的心情和周家梅去年提出分手时
  
  还不完全一样,除了绝望之外,我还有些愤愤不平。
  
   我提前告退,握了握陈局长的肥手,然后行尸走肉一般走出了歌厅。
  
   刘至诚把我送到包间门口,他紧紧搂着我的肩膀说:“兄弟,人在江湖。”
  
   “我理解。”
  
   “这小婊子的确有点像沈秋,我也舍不得,刚才一坨钱就把她搞掂。”刘至诚说。
  
   “以事业为重。”
  
   “也为我们‘诚东文化’的事业。”刘至诚补充说。
  
   看着刘至诚深情的眼睛,我欲言又止。
  
   “不必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刘至诚的两眼已湿润。
  
   这就叫情谊,这才是兄弟,我感动得眼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转。我当然能够理解,刘至诚一定比我更喜欢这个“小沈秋”,记得
  
  他发财以前就说过,他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和沈秋共眠一宿,但为了我们的事业,他丢出这一万块钱,却把一个到手的鲜嫩妹妹,
  
  送到了一个胖得可耻的中年男人的床上。
  
   第二天,刘至诚打来电话。
  
   他说昨天晚上陈局长玩得很开心,这“小沈秋”年纪不大,性方面却很放得开,吹拉弹唱样样会,把陈局长“咀”得来心花怒
  
  放。
  
   “这小婆娘这么懂事,以后一定前途无量,你要操她必须抓紧时间挣钱,我下周先打二万块钱到帐上。”
  
   刘至诚在电话里说。
  
   放下电话,我对刘至诚的义气充满感激。不过,更应该感谢的是婷婷,虽然昨晚发生的事她会一直蒙在鼓里。
  
   这次“糖酒会”,公司策划的“丑女”活动虽没有达到预期的轰动效果,但毕竟是救场如救火,婷婷算是帮了我大忙。当天晚
  
  上,我请婷婷和王建南吃火锅,我从提成里抽出五百元,封了个红包,想对婷婷表示一下。
  
   婷婷坚决不要,我只好收了回来。
  
   然后我问她,上次那个周末晚餐,她和王建南过得开不开心,婷婷的脸马上就红了。
  
   她和王建南一样,只是说他们现在是很好的朋友,其它的什么也不说,让我觉得很是奇怪。
  
   据我所知,有些男人风流快活之后,喜欢发一发余骚,向别人描述一下快活的细节,比如刚才那位陈局长就是。但大多数男人
  
  把这类事看得比较平常,为男女双方以后的风流事积点口德,比如我就是。但王建南更另类,对性方面的事从事不提。
  
   以前我也追问过他,和沈秋第一夜是在什么时候,他当时特别愤怒,五官完全变形,说话音调都变了:“你问这些干啥子?已
  
  经有那么多男人上过她,你还要过问她的隐私!”
  
   其实长期以来,王建南在我的记忆中总是扮演着一个相当忧伤的爱情骑士形像。据我观察,他的失恋经历不仅悲惨之至,而且
  
  匪夷所思,惊心动魄,让任何一个编小说的人都目瞪口呆:上次林未晏的事当然不必说了,我估计刚认识她的时候,王建南一定做
  
  了大量的前期工作,上个月我和刘至诚吃饭时,他告诉我那天晚上他把林未晏“先煎后睡”之后,林未晏一边洗澡,一边很嘲讽地
  
  说起我们共同的朋友王建南,她说王建南简直是个瓜娃子,居然送一本诗集给她,上面还有他的题字:“送林未晏小姐看着玩。”
  
   的确太瓜了,刚认识一个不错的粉子就暴露出自己最弱势的一面。
  
   更匪夷所思的去年有一回:当时王建南频频和一个卖笔记本电脑的美女约会,一天,我们一起吃晚饭时,我问他搞掂没有,他
  
  说快了,今天晚些时候再约。这时他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后他说:呵你打错了。然后说是一个陌生女人用很娇柔的声音说:陈总
  
  啊,不是说好今天一起唱歌吗?我对王建南说,这可能是一个机会,说不定是粉子。王建南想了一下,回拨过去说:你找陈总啊,
  
  我是他弟弟陈刚,要不我请你唱歌吧?对方马上同意,约好在假日饭店门口见。电话里双方说好了各自特征,王建南拿一份商报,
  
  女人说她穿一件紫色长裙。
  
   艳遇来了挡都挡不住!王建南那天确实很兴奋。但第二天一早,他就把昨晚的悲惨“艳遇”告诉了我:他等了半小时,还不见
  
  粉子出现,这时,那位卖电脑的美女打来电话,说正在“白夜酒吧”等他,他不能再等下去,马上打车去了“白夜”。在酒吧一坐
  
  下,他马上发现,美女对面坐着的女伴,穿的正是一件紫色长裙!
  
   后来,王建南将自己的失恋经历写成文章贴在网上,以告诫世人,他的网名是“西门又吹箫”或者是“西门一再吹箫”,我的
  
  网名大家都知道了,就是“深爱潘金莲”。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搜索那些贴子,不过前两年我们上网的热情不高,像网络经济一样
  
  持续时间很短。
  
  42
  
   一个人一生中的艳遇是命中注定的,有多少次就只能是多少次,早晚都会到来,我经常这样安慰王建南。
  
   拿我自己来说吧,20岁的时候我还是处男,27岁才学会手淫,28之前基本上只有周家梅一个女人,但最近两年来,上苍对我十
  
  分关怀,我大有一把将失去的青春夺回来之势。
  
   估计到38岁的时候,当我回首往事,我不会因碌碌而为而懊悔,我把平凡的一生献给了人类的快活事业。我打算写一本书,书
  
  名已经想好了,可以借用当年知青大哥最爱用的那一句口号:青春无悔。
  
   当然最应该无悔的,是我和周家梅的初恋。
  
   初恋时我对周家梅的第一次性骚扰非常失败,也许因为她还是处女,也许她还在犹豫,也许——我不敢去想——她爱上的可能
  
  是王建南。
  
   周家梅在我家住的第一个晚上,我们通霄没睡,第二天中午我们才起床。
  
   桌上的水蜜桃没动过,依然和周家梅的乳房一样鲜嫩诱人,窗前的栀子花却有点蔫了,像用过的避孕套一样,开始发黄,有气
  
  无力地搭在绿枝上。
  
   王建南已经出门,周家梅在卫生间梳洗时,我看着昨天为泡她精心准备的音乐磁带,选了一盘放进录音机,英国歌手沙黛的声
  
  音在房子里飘起来,她唱着“AS good as first time”——像第一次一样爽!
  
   我的第一次爽吗?很难说,在认识周家梅之前,我的确有过唯一的一次性经历,我从来不敢向她提起。但这次体验对一个男人
  
  的成长来说,很重要也很幸运。
  
   比我们高几届的大学生在他们的性成熟时期,远不如我们这一代幸运,婚前性行为自然被称为“非法同居”,甚至有可能因此
  
  被当作流氓罪判上10年有期徒刑。
  
   当年我们的年级辅导员26岁结婚时,洞房之夜不知如何下手,于是他只好像癞蛤蟆一样,蹲在新娘身上一动不动,第二天早上
  
  他说,其实结婚一点也不好玩。还有一位哥们初次和女朋友幽会,他大着胆子把手伸进了女友的内裤,马上吓得哇哇大叫,掉头就
  
  呕吐起来。
  
   他没想到,女人那地方居然和男人一样有毛。
  
   我的第一次却显得过于随意,缺乏准备,虽然波澜起伏,但基本上柳暗花明。
  
   那完全出自一个女人的心血来潮,还可以这样说,我的第一次献给了祖国的铁路事业——成都铁路局贵阳分局的一位列车员,
  
  一个美丽的贵州女人。
  
   在我说她美丽之后,我自己都很不好意思,的确,她主要是心灵美,姿色很平常,平常得我现在已想不起她的面貌是什么模样
  
  。
  
   这次艳遇像一个色情版的仲夏夜之梦,1989年的夏天,我登上了从成都开往广州的列车,我去学校补考弹性力学,这是我们专
  
  业课最难的一门,每一届的补考率高达40%,很多人为此留级,留级后正好赶上后来的“房产热”,以至于这些年来我对风起云涌的
  
  新楼盘很抱怀疑。
  
   凌晨三点了,我还在读清华大学编的那套弹性力学教材,很快我就将知道,世界上最温柔,最美丽的“弹性”是什么。
  
   是姚姐的乳房。姚姐是8号车箱的列车员,大约28岁,也有可能38岁,那时候我对女人的年龄没有判断力,加上又是晚上,如果
  
  有人说她48岁,我也不好意思反对。
  
   多年以后,我一直怀念夜间的火车车厢,那幽暗的灯光、氤氲的空气总有一种令人想入非非的色情氛围,让女人们特别性感,
  
  让男人特别想放纵,当然也让小偷们想做案。
  
   “还是清华的学生呢!”一个贵阳口音的女人。
  
   我抬头就看见了姚姐,还有她俯下身时胸前深深的乳沟。乘客们正在昏昏欲睡,我的坐位靠近值班室。姚姐马上神色慌乱地说
  
  :“你来帮我把扣子扣起。”
  
   我懵了10秒钟才反映过来,这是一个女人在勾引我?!顿时,佛光照顶众鸟高飞,百花盛放钟鼓齐鸣,植物交合动物叫春-----
  
  难道这就爱情,难道爱情就这样降临了!
  
   那个年代,我以为不穿裤子所干的事就叫爱情,后来知道穿着裤子其实也无关紧要,以至于后来我就搞不清楚什么是爱情了。
  
  姚姐转身走进值班室的时候,动做突然慢下来,眼神一直瞟着我,目光中的欲望勾魂摄魄,瞎子也会心中嘹亮,我一个跟斗扑爬就
  
  跟了进去-----
  
   我的确帮她扣上了胸罩的背扣,当然是在事后,姚姐的胸部很大,胸罩特别紧,我扣了好半天才扣上。该怎样描述她呢,幸好
  
  我在汶川藏羌自治县呆过大半年:她饱满的乳房像羌民家里的馒头一样硕大而有弹性,乳晕像藏民家里种的太阳花一样鲜艳。但比
  
  较可悲的是,整个过程同样也只有10秒钟,我十分惭愧,急于再度雄起。但天很快就亮了,我们必须分手。6天之后的凌晨,在重庆
  
  两路口火车站一个偏僻的公共厕所墙脚下,在姚姐野狼一般的嚎叫声中,我山呼海啸、气势如虹地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姚姐从
  
  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一边提上包裙,一边对我说:我们差点就把公厕的围墙整垮了。
  
   因为姚姐的原因,在回到成都之前,我一直以为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一定是贵州女人。
  
   也就在那一年夏天之后,过去我心目中最美的女人沈秋,离开四川去了广州,从此远离了我们共同的80年代,我们的青春时光
  
  。
  
    43
  
   周家梅梳妆完毕后,我们一直没有说话,那时候我们的法律意识都很强烈,我们都有犯罪活动感,尤其是我感觉昨晚基本就是
  
  强奸未遂。
  
   送周家梅送回学校的路上,我一言不发,感觉自己失恋了。
  
   现在想来,我们当时都很幼稚,也许周家梅的矜持和拒绝是那个年代少女的本能,是她们初次向男人托负终生的谨慎而已。
  
   接下来那个星期,我在公司的广告业务上很发奋,居然碰上了一笔公司业务范围之外的印刷单生意,我没拿回公司做,和王建
  
  南合伙三天时间就把货交了,净嫌了3000元,王建南说功劳主要在我,他只拿1000。我坚持把1200放在他手上,他拿上这笔钱,买
  
  了一张火车票,准备到北京去混。
  
   1800元加上以前的积蓄,我买了一个传呼机。伟大的传呼机!我一直为当年买传呼机的壮举感到得意。因为这传呼机在我恋爱
  
  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现在的人们难以理解,在1992年之前,一个传呼机值两千多,甚至要托关系才能买到。它是一个男人身份的象征,是一个男人
  
  正在干大事的标志,和两年之后的砖头手机一增,有同样重要的现实意义和象征意义。
  
   传呼机别在腰上,别人不一定看得出来,当时我们谈业务之前,通常都会事先安排一个同事或者朋友,在某点某刻呼我一下,
  
  关键时候“嘟嘟嘟”地响起来,我们就在客户面前得意地拿起电话,装模做样地说一大堆,电话里说的全是百万以上的大生意,诸
  
  如:“那20辆丰田车赶快发过来”、“你先打一百万过来,那几十吨钢材已经发货了-------”
  
   其实那个时候,全国人民有90%的人都在作汽车生意,剩下9%都在做钢材。包括大街上卖菜的太婆在内,每个人手上都有几十辆
  
  进口轿车或者几十吨螺纹钢正等着出手,价钱都低得吓死人。当然,最后还有1%的聪明人在搞策划,策划的都是大生意,比如给月
  
  球的内外墙粉刷涂料、给长江加一个锅盖、开发飞机转弯灯、生产火车轮胎等国际化的大买卖。
  
   但接到传呼后,在电话里说这些事可信度更高,当场就把男人们镇住,让女人们慧眼识英雄。
  
   长期以来,我们就有了以物取人的习惯,以前的说法是“红鸡婆,绿鸡婆,青春献给大摩托。”90年代初有些县份上也说:“
  
  小母鸡,骚母鸡,青春献给传呼机。”
  
   对我来说,最为重要的是因为这个传呼机,周家梅才能在周末的一个关键时候和我联系上。
  
   星期四下午周家梅没有课,我们一起给王建南饯行,吃过晚饭后,我和她一起去火车北站送王建南到北京。
  
   从吃饭时起,我就发现今天周家梅和往常大不一样:有时温柔体贴、有时娇嗔可爱,让我莫名其妙、魂不守舍。一路上我的传
  
  呼机响了好几次,我在电话里所谈的话题都是中国经济领域、以及中国文学艺术领域的重要事件,让周家梅崇拜不已。我差点异想
  
  天开想给美国布什回个电话,谈一谈海湾战争的事件。
  
   送走王建南,走出火车站已没有公交车,我和周家梅沿着府南河往九眼桥慢慢地走。那是一生中最甜蜜的一段路,这时,我们
  
  已经像一对真正的恋人了,虽然外表还不算特别般配。她紧紧偎着我,白衣黑裙步履蹁跹,一路上很多英俊的成都街娃侧目而视、
  
  愤恨不平。
  
   到了九眼桥我们又走到师大,她明天有课不能住在我家。从晚上10点走到凌晨2点,我们都没有丝毫的倦意。
  
   在她宿舍楼下,我们难舍难分,好几次她从楼厅里泪流满面地跑出来,我胡乱地把她抱起来,她说,明天下午一定要来接她。
  
  她上楼不久,523的窗台上就出现了一个身影。我也没走开,站在楼下,看着她靠在窗台边上,再摸摸我胸口上被她泪水打湿的衬衣
  
  ,我流下了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忧伤的泪水。
  
   这是我长大以来,平生第一次为女人流泪。
  
   44
  
   当年那种恋爱的感觉如今再也无法体会,那天,我走出师大的校门,沿着沙河走回家里。一路上又是激动万分、又是偷笑不已
  
  。
  
   第二天11点我才起床,想起要到肖家村福利印刷厂取锌版回公司,我牙也没刷就骑上车走了。在印刷厂和生产科长吃了午饭,
  
  喝了二两跟斗酒,回到公司已是下午3点。
  
   来回穿越了大半个城市,一想起即将见到周家梅,我又兴奋又疲惫,没等下班我骑上车飞驰电挚地往师大赶去,我把脚踏板蹬
  
  得像风车一样,九眼桥,到了,沙河大桥,到了-----我知道她正在宿舍等我,她一定和我一样焦急。
  
   师大,到了!到她宿舍楼下,已是下午四点。
  
   “523的周家梅,有人找!523的周小姐,有人找!”
  
   宿舍楼的大妈已经喊了十几遍,还是没有回音。今天这位大妈特别残忍,她说:“肯定不在,中午就没见回来,我认得,个子
  
  高高、秀秀气气的嘛!”
  
   “她可能串门去了,麻烦你喊一下524。”
  
   我不相信昨天的信誓旦旦,过了一夜周家梅就反悔了。
  
   我像一只被猫追昏了的老鼠,在校园里到处乱窜,希望在某个角落发现她的身影。图书馆,没有!自习楼,没有!
  
   天黑了,我走出校门,在前几次约会过的山坡上,我坐在那里悲悲啼啼地痛哭。回到家,我拿出王建南留下的情诗。我现在觉
  
  得,每一首诗都不是他写给沈秋的,而是写给我和周家梅的。
  
   我仔细回想和她一起的分分秒秒,觉得她没有理由这样做,会不会出了意外,我把传呼放在桌上,昨天,我才教会她使用这种
  
  “最先进的机器”,当时她像小学生背乘法表一样,把我的号码背了很多遍。
  
   传呼终于响了!一看是4字头号码,我冲出门骑上车,穿过崎岖的小路,掠过半人高的野草,快到双桥子终于找到一部公用电话
  
  。
  
   接电话的不是周家梅,一个女孩的声音说:“我是家梅的同学小冯,她下午生病住院了还在高烧,让我跟你说一下”
  
   原来周家梅生病了,她还住在校医院输液,我马上赶往师大。
  
   在空空荡荡的校医院住院房,见到了病床上的周家梅,我们都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后来知道,她中午下课时感觉有点支撑不住,到校医院一查高烧39度。于是马上住院,同学都不知道。那个年代电话稀少,直
  
  到晚上医生才给同宿舍的小冯联系上。我估计从火车站走回学校太疲劳,也可能最近两周我对她纠缠得太厉害,所以才落下病来。
  
   当时我还不知道,如果追一个女人把她追出病来的时候,基本上就大功告成,后来很多人的泡妞经验都证明了这一点。
  
   病中的周家梅更有一番弱不胜娇的风韵,同学走了后,正是我献殷勤的好时机。当时我这样构思:先弄一点水果,深夜照护她
  
  的时候为她削,由于太疲劳打瞌睡,以至最后水果刀把我额头划破,血流了下来,第二天清晨她睡来,看见我额头上的鲜血顿时感
  
  动得--------算了,这深更半夜哪里去买水果!
  
   到了深夜,周家梅的烧已有些退了,我问她想吃什么。她说什么都不想要,她现在最想听我读诗,就读写给她的第一首情诗。
  
   “读诗?”我张大了嘴巴。
  
   我说没带在身上。
  
   周家梅说,都是你写的,你应该记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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