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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浣花溪畔 回复帖

被回复帖: 丹妮0930的《Re:丹妮0930》 [登录] [注册] [发表新文章]  

作者: 丹妮0930 收藏:1 回复:1 点击:145 回复时间: 2004.05.04 11:12:09

Re:丹妮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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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和周家梅约会,我面红耳热,无话可说。
  
  后来我知道,正是我紧张无助的样子,反而激发了一个女人的怜悯和爱意。
  
  在周家梅眼里,我是一个校园诗人。她当然不知道我是冒牌的,其实后来我也发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冒充的就是诗人。
  
  比如要冒充画家,起码要会几笔素描,就算不会素描,想要冒充后现代前卫画家画抽象画,也得有一定的形式感和劳动状态比如订
  
  画框、绷画布等等。冒充写小说的,就算一个字不写,也必须摆出长时间的伏案工作状态。要冒充搞音乐的,至少要有一两件乐器
  
  做为行头;如果要冒充商人那就更难了,你要有买单的能力,除了职业骗子,很少人有这种天份。
  只有冒充诗人最简单,一只笔一张纸,甚至纸和笔也可以不要,直接说你是诗人就行了。因为这个原因,80年代诗人之多,和90年
  
  代的总经理、21世纪的MBA一样,要在大街上找出一个人说他不是都十分很困难。
  
  由于诗人与画家、小说家、音乐人等行当殊有不同,基本上没有什么正经事可干,有大量的空闲时间泡妞、打架、流窜作案等
  
  等,再加上这个行当有太多冒牌货,所以到80年代末期,诗人给人民群众留下了极坏的印像,最后诗人也和现在的MBA一样,成了一
  
  个骂人的词:“你他妈诗人,全家都是诗人”。
  
  一进入90年代,当年的大部份诗人已转入“地下状态”。除非遇上同道,像黑社会一样说上一两句江湖切口。否则都不会承认
  
  自己是诗人,王建南举例说:如果对方说“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你就说:“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对方说“此地无
  
  银三百两”,你就说“一行白鹭上青天”,越无厘头,说明你越正宗。据他所说,只要掌握了这套江湖“切口”,就可以四海为家
  
  、走遍天下白吃白喝,每到一处当地诗人管吃管住还要管粉子。就像我现在对待广告公司的甲方一样,管吃管喝还要管奸淫嫖宿。
  
  当然,这些切口并非无隙可击,经常被人钻空子,曾有一个校园诗人在成都带着一支野模队搞演出,只要是诗人到他那里去,他手
  
  下的粉子可以随便日,几年来,他接待了中国几乎所有的成名男诗人,但事后知道,全是冒牌的。
  
  做为89级大学生,周家梅已是跨入90年代的小“文青”,当年的“文化热”和“诗歌热”虽然只过去了几年,但对于她们来说
  
  ,已是遥远的传说。
  
  那个年代的“文化热”却给当年的大学生留下了深刻的印像,让每个人叫苦不迭,刚上大学时我们以为,终于成为“天之骄子
  
  ”了。
  
  但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就男生而言,必须在以下几样爱好中选修两门:西方哲学、围棋、吉它、足球。依地域而定,如果是
  
  华东地区高校,一般是西哲和吉它,在重庆则是西哲和围棋,在北京,则至少要爱好三门以上。
  
  “西哲”在每个地区都是必修课,如果一个人没有读过几本西方哲学书,就算读清华也不算是大学生,最折磨人的事,西方哲
  
  学浩苦烟海:83年流行科学哲学,84年时新弗洛伊德,85年言必称存在主义,86年风行尼采、87年又是海德格尔、88年符号学大行
  
  其道,89年最可恨:结构主义、后结构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等各种流派都在流行-----所以,做为八十年代末期的大学生,我们这
  
  一代最为倒楣,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了一大堆,读得似懂非懂,人生的道理现在也不明白,当年的我们就像一把筛子,接受了很多思
  
  想,什么也没有留下,看起来对什么都感兴趣,实际上对什么也不感兴趣。
  
  后来的大学生就轻松了,终于从西方哲学的泥淖中解放出来,大家都认为,西方文化已经到了尽头,只有等着咱们去拯救。在
  
  90年代,如果一个大学生还知道弗洛伊德,就只能去当作家;如果连海德格尔都知道,就只能去当诗人;如果连本雅明都知道,那
  
  就更危险了,就像王建南一样,很可能什么都不是。
  
  以上的东西我略知一二,所以在周家梅面前冒充诗人绰绰有余。
  
  那一天周家梅问我,这首情诗什么时候写的?
  
  我说就在前几天。她说这诗写得真好,为什么会这么忧伤呢?
  
  我告诉她,主要是因为她太美了,美得让我心碎,所以担心再也见不到她。为了和情诗所写的内容相符,我编了一套谎言,我
  
  说在重庆读书时,重庆姑娘给我留下了极其美好的印像,我渴望的爱情正是和一位诗中所描述的那样一位姑娘相亲相爱日久天长。
  
  但由于大学期间我专心于学习(其实是专心打麻将踢足球),没有机会了却心愿,所以万分绝望。也许正是命运安排我在成都认识
  
  了你。
  
  周家梅听了我这番话很感动,很久没有说话。
  
  31
  
  说起来很惭愧:周家梅是我的初恋。我已经23岁了,从来没有正经地恋爱过一次,虽然有过不少的暗恋,比如小学时暗恋音乐
  
  老师、初中时暗恋地理老师、高中时暗恋沈秋,其中一以贯之的是暗恋各类文艺题材里的潘金莲(尤其是A片)。
  
  但人生第一次完整的恋爱是从周家梅开始的。
  
  恋爱之前我的爱情知识非常缺乏,中学时代是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学生,当然,身下某地方也是每天早上“天天向上
  
  ”,让我苦不堪言。但正如我们当年的学习部长所说:绝不能把“青春的热血无谓地倾洒在卫生纸上”。
  
  泡上周家梅之前,我是一个爱情悲观主义者,大二时,同班一男生就以自已惨痛的经历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国庆时他约了
  
  一个四川外语学院一女生元旦一起过新年,女生说一定会来我们学校。这男生家境不太好,每天的菜票只有五角钱,于是3个月里他
  
  每天节约一角钱的菜票,到了元旦那天,全宿舍的男生都走了,把地方留给他,他用节省下来的9元钱买了一桌子菜,都是他三个月
  
  里舍不得吃的,然后从下午5点一直等到晚上10点。室友们回来了,一桌酒菜丝毫未动-------这男生毕业后去了海南,98年在广州
  
  有了自己的建筑设计事务所,99年他回到四川,让这女人做了他三个月“二奶”,之后再让她夫离子散------这件事说明,女人是
  
  男人最好的老师。
  这位外语学院的“女老师”告诉我们:女人是不容易被泡上的。当年我甚至寄希望于工作后由组织上安排,现在的少男少女不懂“
  
  组织安排”是什么意思,可以去问自己的父母。意思就是说男女各自的性资源由组织上来进行一次性调配,调配方式相当于现在政
  
  府牵线搭桥下搞的资产重组,其目的是为了生产祖国下一代。
  
  王建南既然可以用这些情诗泡上沈秋,我用它来泡周家梅也应该大有把握。
  
  和周家梅从校园走到校门外的后山上。我说:“周家梅,你做我女朋友吧?”
  
  周家梅沉默不语。我试图抓她的手,她很小心地躲开。
  
  “你以后想做什么呢?”她问我。
  
  ——废话!当然想和你做爱。
  
  我显然不能这样说。其实,我也想知道以后我该做什么?
  
  女人一般都会这样问一个男人,但那个年代正处于社会转型期的开始,我们对将来要干什么一无所知。
  
  现在就不必这样问了,男人是干什么的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干得怎么样,他的事业就写在他的身上、脸上:他开的车,他(她
  
  )用的手机款式,他的服装品牌,甚至他(她)的口音夹杂多少英文单词,所谈的话题所涉及的资产标的------这一切都是男人或
  
  女人的VI识别系统。
  
  周家梅的话涉及到理想、事业之类的问题,我只好认真对待,说了一堆我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要干的远大抱负。
  
  这些话题的意境太高,都在腰部以上,再这样谈下去,周家梅的裤子肯定脱不下来。
  
  我本来也没有这种奢望,第一次和女孩约会,想要一亲芳泽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几乎不可能。尤其在90年代初,很多出身传统
  
  知识份子家庭的少女都很保守,她们把第一次看得无比神圣,周家梅正是这样的女人。能拉开一下她的手很不容易了,这已经就意
  
  味着她对我有了好感。
  
  晚饭之后,我们一起去看了电影《魂断蓝桥》,这是当年少男少女的恋爱必修课,就像后来的《泰坦尼克》、现在《东京爱情
  
  故事》一样,少女们一般都会看上两遍。
  
  那是我第一次看爱情电影,以前我一直觉得,如果一部电影既不打枪、又不打拳,或者连床上镜头都没有,那还叫电影吗?
  
  但是,总有一部电影让你泪流满面,这电影放到最后的时候,周家梅已泪如雨下。
  
  看完电影出来后,我觉得女主角费雯丽确实很漂亮,眉眼之间的韵致有点像沈秋,但对于她去当妓女这个情节,我认为不够真
  
  实,不就是因为穷吗?以她那么美的姿色,可以去做高级应召,或者傍个大款,挣了钱之后再立个什么“牌坊”,拍拍电影灌灌唱
  
  片,就算混入上流社会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周家梅不同意我的说法,她认为费雯丽沦落风尘不仅是为生活所迫,主要原因是她在报纸上看到自己深爱的男人在阵亡名单里
  
  ,所以她万分绝望,终于自暴自弃,当时周家梅还说:“一个女人在感情绝望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对她说的这句话一直很怀疑。
  
  用肥皂剧来解释生活当然可笑,但一个女人和你讨论这些问题,说明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已经进了一大步。
  
  在女生宿舍门,我悄悄拉住了周家梅的手。周家梅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她没有立即反抗。过了一会儿之后,她抽出手来,小声
  
  对我说:“我想再读读你写的情诗。”
  
  我顿时气馁,但无法反对。我也觉得,一首诗就想让一个女人脱裤子是不现实的,起码也应该两首。
  
  32
   
  很多年前,一个著名的成都美女因为特别喜欢芙蓉,宠爱她的皇帝便下令在成都市遍种芙蓉树,从此,成都也被称为“蓉城”
  
  。
  
  芙蓉花开的时候,粉红的芙蓉大如玉碗,从远处看满城锦绣,十里长街掩映在层层姹紫嫣红之中,当年杜甫写下“花重锦官城
  
  ”,说的正是这种景况;从近处看,芙蓉花粉嫩娇艳,很像成都女人的肌肤,实际上芙蓉树全身都是宝,据《本草纲目》所述,其
  
  花、叶都有较高的药用价值,可以治愈多种疑难皮肤病,另外还兼有去瘴、润肤等功效,是古代人居家旅行、健身养颜的必备良药
  
  。
  
  现在的女人都不喜欢芙蓉花,我和周家梅第一次约会时,我问她:“你最喜欢什么花?”
  
  她说:“梅花。”
  
  梅花?居然和沈秋喜欢的一样,我说。
  
  她问沈秋是谁,我只好告诉她,沈秋就是王建南过去的女朋友。
  
  那个时代的女大学生都喜欢梅花,北大女生楼就贴过一副对联:本无花姿态,全是雪精神。说的就是梅花。
  
  如今成都女人嫌梅花太土,芙蓉花太俗,最受喜爱的当然是杠上花。所以,成都的芙蓉花很难看见了,“文化大革命”时,满
  
  城的芙蓉树基本上被砍得精光,随着“四个现代化”的实现和“国际大都会”的建设,除了老成灌公路,城里再也见不到芙蓉的踪
  
  影。
  
  芙蓉树长得很慢,数十年才能长到两层楼一般高,现在只有望江公园、人民公园里还剩下几株老树,但这几颗树都成了秃子,
  
  不管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都不灵。因为大凡有点皮肤搔庠、又约懂中医的本地老人们都爱去摘树叶,捣碎了敷在皮肤上,据说对梅
  
  毒、尖锐湿疣、淋病等也颇有疗效。由于每一年树叶被采得太频繁,以至于这些芙蓉就只长叶子不开花,当然,也有可能初秋时刚
  
  有花骨朵就被采下也未可知。总之,如果现在的小娃娃想知道芙蓉花是什么样子,他们的教师只能给他们看图画了。
  
  其实,看成都女人也可以知道芙蓉花是什么样,芙蓉花虽然不在了,春天依旧会来,成都的红粉们也依旧会像往年一样盛放,
  
  要体会“花重锦城”的春色,可以到我办公室所在的总府路“粉子一条街”来。
  
  如果在此时此刻,就到我本人的办公室来。
  
  今天,我们公司老板就一直在我门口晃来晃去,他当然是想看粉子。
  
  这粉子就是刘至诚的新情人林未晏,热恋中的女人总是更美。今天林未晏无疑是成都市最娇艳的几朵芙蓉之一。当她走进公司
  
  大办公室时,我眼前顿时一亮。
  
  天气暧了,林未晏穿着一身前卫的GUCCI短裙套装,比春天更早地露出了大腿和手臂上的撩人春色,脚上一双法国兰姿高跟凉皮
  
  鞋,雪白的纤足上没穿袜子,正像李白诗里写的那样:屐上足如霜,不着鸦头袜。
  
  当林未晏迈着粉腿、款款迈进我办公室的时候,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所有男人的眼睛都直了,所有女人的眼睛都绿
  
  了。
  
  尤其是我们老板,当我和林未晏谈正事的时候,他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我门口旋了好几个来回,有几次甚至走进来指手划脚、问东
  
  问西,生怕林未晏不知道他是这里的总经理。
  
  33
  
  我们老板40出头,正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年龄。
  
  他原是省上一家电视台编导,同时也是作家协会会员,90年代中期因为策划制作了一系列猪饲料广告,在业内颇有名气。本地
  
  的电视频道中,经常播放我们猪饲料广告的那家电视频道就被观众朋友们亲切地称为“猪肉电视台。”
  
  其实很多外地朋友都知道,四川这地方有“两多”,一是美女多,二就是猪肉多。作为全国最重要的生猪生产基地,四川人在
  
  养猪方面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猪饲料文化和猪饲料经济,后来一位著名经济学家到成都考察、讲学后,提出了更为激动人心的“美女
  
  经济”概念,本地一些学者应声附和,将两者创造性地结合起来,成为“猪肉+美女经济”。
  
  猪肉广告和猪饲料广告是猪饲料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当年我们老板策划的“幸福”牌火腿肠广告更是家喻户晓:
  
  电视画面上,一个幸福得发胖的中年妇女和一个更加幸福的中年男人,高举着几根火腿肠,兴奋地告诉观众朋友们:“幸福生
  
  活,就从火腿肠开始!”
  
  “从哪一根火腿肠开始?”
  
  比较有想像力的男性观众一看到这广告,就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是的,广告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暧昧效果,才能引起轰动。
  
  公司能有今天的成绩,老板当然自信得把人吓死,当年我打算把王建南推荐到公司做文案策划,就因为老板太自信,完全看不
  
  上王建南。
  
  那时王建南还没去商报工作,我以为他毕业于名牌大学,专业虽不对口,但毕竟文章写得漂亮,于是把他在报上发过的文章带
  
  给老板看了一下。
  
  老板看了王建南的文章后,很专业地说:“语言倒是通顺的,但是他的诉求目的是什么?诉求对象又是谁?”
  
  这是我们广告行业的术语,凡是有点水平的广告老板都会这两句,我们老板当然不例外,每次他和客户谈广告都是这一套术语
  
  ,说起来相当吓唬人,他从90年代中期一直说到新世纪,很多企业家一听马上肃然起敬。
  
  其实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小学语文老师经常说的“中心思想是什么”。
  
  我接过老板的话说:“对对,他以前没搞过这行,但是他人聪明学起来快,可以慢慢培养。”
  
  老板又问他人品怎么样?现在用人一定要讲究德才兼备。
  
  对这一点我比较有把握,我马上拍胸口说:多年的同学,从来没有“抓拿抢骗六亲不认欠债不还恩将仇报----”
  
   老板终于答应,让我第二天带王建南到公司面试。
  
  但面试的结果让我很失望,老板对我说:广告公司是智慧型企业界,用人要讲求综合素质。王建南离一个白领所需要的素质还
  
  有一定距离。
  
  究竟有多大的距离,我当时还不太明白。如今我在广告业浸染久了,终于知道其中的原因,决不是有什么距离,而是我们所以
  
  为的才华这东西,当时的广告界完全用不上。
  
  我三年前加盟“新跨越”之后,公司就从来没有做过一单在业内拿得出手的案子。不过广告业更讲关系、讲勾兑,公司的老客
  
  户依旧存在,业务一如既往的红火。
  
  所以老板不仅对自己的才华很自信,在女人面前更是如此,他觉得凡是有文化品味的女人,简直就找不到一点不喜欢他的理由
  
  。
  
  但今天林未晏却让老板很受伤害。对老板的两次出现,她完全没有露出受宠若惊、欣喜若狂的样子,大大出乎我们老板的预料
  
  。甚至还显得有些冷漠,对老板所暗示的让她到总经理办公室详谈,她更是无动于衷,她说只是来随便看看,简单了解我们公司的
  
  制作水平和能力。
  
  事后,我必须在老板面前,和他一起痛骂林未晏这种女人眼光太世俗。
  
  趁老板不在的时候,林未晏和我细谈了一阵,我终于知道了她今天来的目的,她今天到公司来,主要目的是转达刘至诚意图。
  
  34
  
  原来刘至诚希望这个广告单子避开我们公司做,好让我自己多捞些好处。
  
  林未晏大致向我透露了一下他们楼盘的广告预算。我吃了一惊。比我原来预计的要多出一倍:“波士顿花园”建筑面积近三万
  
  平米,因为是中高档定位,销售均价3500元/平米,预计销售收入超过1亿元,按目前的惯例2-3%的广告预算,广告总额不会低于200
  
  万元,如果房子前期买得不好(我对林未晏说这当然不可能),广告额还有可能增加。
  
  发财不忘老同学。我对刘至诚万分感激,就算这200万多万全部砸在报纸、电视等媒体上,吃三五个点子的折扣,我们公司也有
  
  近10万的利润。
  
  林未晏走了之后,我马上拨通了刘至诚的手机,在电话里对他感激涕零。
  
  刘至诚很谦虚地说:有钱大家赚嘛,再说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至于具体怎么操作就由我拿主意。
  
  放下电话后,我仔细考虑了这笔广告单子的操作办法。
  
  首先,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让刘至诚白帮这个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知道他做为“博伦旅游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他的
  
  公司在“波士顿花园”这项目上只占40%的股份,如今他把广告和销售抓在手里,当然也想捞一点好处,千万富翁也和穷人一样,决
  
  不会轻看这几万块钱。
  
  要怎样做才能做到收益的最大化呢,我们公司老板那边倒是很容易避开,楼书、影视广告的的制作和设计我自己弄或者找人搞
  
  ,但用那家公司的名义做媒体代理却是最主要的难题。
  
  现在想起来,要是我有自己的广告公司就太好了,一切问题迎刃而解,我赚钱刘至诚、林未晏拿回扣,简单又直接。
  
  我毕竟是打工的,在新跨越广告公司,我名义上是副总,分管策划同时兼美术总监。但实际上更像办公室主任。办公室的文案
  
  工作我要负责,大大小小的应酬我要出面,连平面设计的那些广告文字也要我过问。公司里倒是有两个中文本科毕业的文员,她们
  
  除了不懂中文,别的东西样样都懂。只要我不在办公室,一定会溜到“粉子一条街”上去看时装。
  
  我突然想到,其实可以让王建南也参与这个项目,至少他的文案水平可以为平面广告增色不少,再说也利用他的媒体经验,为
  
  楼盘策划一项艺术活动。
  
  再说,他不是说在报社很不顺心吗,幸亏我们的朋友刘至诚终于发了大财,这次三个老同学终于有机会可以合作一回了。
  
  我马上打通了王建南的电话,约他在大慈寺喝茶,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另外也想让他帮我拿点主意。
  


删   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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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丹妮0930 Re:丹妮0930 回复时间: 2004.05.04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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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慈寺的露天茶馆春光明媚,绿影婆娑。
  
   我到的时候,王建南已经一个人坐在那里悠闲地读报纸了。
  
   这是我和王建南常来的地方,离双方的办公室都很近。另外,这里也是蜀都大道上唯一最像成都的一个地方,别的地方和上海
  
  、北京或者中国任何一个大城市的繁华景象没什么两样。
  
   每天下午,这里坐满了闲人、或者忙里偷闲的人。
  
   我刚一坐下,一个算命先生就在我们桌子旁边晃来晃去,让我们无法谈不到正事上去。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我骚扰过的婷婷,我很想知道她和王建南怎么样了。
  
   我意味深长地问王建南:“上回那个婷婷怎么样?”
  
   “周末我去了她家,吃了她做的饭。”
  
   “玩得还愉快吧?”
  
   “婷婷做的菜的确不错。”
  
   “别的方面呢?”
  
   “我们还一起听了听音乐。”
  
   “不会只是吃菜听音乐吧,肉嫩不嫩?”
  
   “你他妈想到哪里去了。”
  
   “没干别的事?你没当处长?”
  
   最后王建南很不耐烦地说:“无可奉告!”
  
   “不会是你不行吧?”我开始激将。
  
   “你的好奇心用错了地方,”王建南说:“你应该关心的是你周家梅的隐私,要不然她未必会和你分手。”
  
   周家梅的隐私?我当然想过,但至今也没有完全明白,为什么周家梅最近两年越来越冷淡?初恋时的疯狂无影无踪?当时我想
  
  ,也许初恋时周家梅对我的爱有一些的错觉,比如王建南为我代笔所写的那些情诗。
  
      36
  
   已近黄昏,大慈寺里喝茶的人越来越少。
  
   那个算命先生眼看快没有生意,走过来对我说:“哥老倌,你最近有艳遇-----”
  
   废话!现在成年人哪一个没有艳遇。
  
   我赶紧把他赶走,然后把正事告诉了王建南,说了一下刘至诚他们公司的楼盘广告的事。
  
   王建南听了很高兴,他觉得刘至诚这样做很对,他很愿意帮我们写文案做策划。
  
   不过我们一直认为,刘至诚做生意算得很细,绝不能让他吃一点亏。
  
   我把具体操作难度告诉了他,王建南建议说:“你应该自已注册一家广告公司,顶一家执照也行。”
  
   自己做一家广告公司?
  
   ——王建南这么一说,我怦然心动。
  
   当年我泡她的时候,曾信誓旦旦地说,5年之内一定要开创自己的一番事业。但从事广告业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自己的公司,
  
  难怪周家梅要从我身边滚蛋。
  
   对男人们来说,爱情和事业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当年爱情从天而降的时候,正是我走入广告行业的开始——那年春天,和周
  
  家梅的第一次约会之后,我欣喜若狂,往日的自怨自艾顿时烟消去散,我振作精神,第二天一早就到成都新星火广告公司面试了。
  
   两天后我被公司录用,终于成为民营广告行业最早的一批从业人员,此前成都主要的广告公司是国营的“美广”。
  
   当年很多民营广告人都为这个行业而自豪,很多人在名片上印着一句名人的名言:“不当总统,就当广告人。”如果把这句话
  
  推及到爱情领域,就可以这样说:一个女人不当皇后,就当广告人太太;或者或以这样说:一个女人不当莱温斯基,就给广告人当
  
  二奶。
  
   10年后的事实证明,广告业基本上是成都美女最为集中的行业之一。
  
   有如此的豪言壮语,我已经有足够的色胆,在周家梅面前找到自信。
  
   赶在周末之前,我从父母家搬了出来,和王建南合伙在西部市场租了一个两居室的房子。
  
   西部市场是新开发的一大片铺面带家居的房子,因为卖不出去,所以杂草丛生,房子特别便宜,月租只要100元。
  
   这里位于成都市最荒凉的东郊,外地人也许奇怪,西部市场怎么不在西边。了解这里的都知道,成都人从来没有方向感,只分
  
  左右、辨不清南北东西。房产商取名字也是如此,成都一个著名的楼盘名为“中央花园”,实际上它在最不中央的边缘地带,如果
  
  某一个地名叫“东方大酒店”,那它一定成都的西边或者南边。
  
   因此一些有社会责任感的学者指出:这是成都人的劣根性,是盆地意识,成都人永远找不到北。
  
   不过我们都认为,除非美女全部在北方,“找到了北”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就找到爱情了吗?
  
   懂点历史的人都知道,几千年来,成都人只对爱情感兴趣,和江南人一样,只关心与爱情相关的事物。
  
   和王建南住在一起,我更接近一个诗人了,他对我说,其实恋爱中的人都是诗人。
  
   1992年的春天在一天天逝去,那段日子我白天跑广告,晚上在家里读情诗,在公司里写的文案都带有浓烈的抒情气息。
  
   其实,那个年代的广告正需要这样的味道。当时,很多广告公司的业务主要是酒厂,很多川酒品牌的广告创意全部来自于爱情
  
  ,比如文君酒,再比如宝莲大曲。
  
   很多成都人都还记得当年一句广告语:一曲凤求凰、千载文君酒。这个电视广告的内容说的是司马相如泡富婆粉子卓文君的故
  
  事。
  
   “宝莲大曲”的电视广告则是描述一个光棍一边喝酒,一边思念中国最著名的怨妇嫦娥。电视串词是这样的:-------酒香飘进
  
  月宫里,嫦娥闻到好欢喜,嫦娥姑娘下凡来,硬要和我喝一台,你一杯我一杯,喝得脸上红霞飞-------
  
   当时有人为此编了一个段子,说为什么嫦娥要奔月:某一天,嫦娥她老公在院子里喝酒,想起今天打猎毫无收获很是郁闷,桌
  
  上没有下酒菜,幸好昨天打了一只老鹰,于是想让嫦娥把老鹰炖了,于是回头便喊:嫦娥,快把鹰毛拨了!嫦娥正在卧室里生闷气
  
  ,一听之下更加伤心,虽说刚才拌了嘴,老公也不该如此变态----马上就把床下的敌敌畏喝了自杀,当然喝的却是飞天的仙药-----
  后来,川酒的广告创意抛弃了古代爱情,选择了足球。
  
   其实足球也是爱情的催化剂,每到周末有球赛的时候,成都体育中心的地上、地下几乎集中了成都市一半以上的美女。
  
    37
  
   所谓“地下”,就是当年的防空洞改建的“洞洞舞厅”。一间又一间的地下舞池绕着皇城根,连绵到了我办公室所在的蜀都大
  
  道,鼎盛的时候下面的舞女数以万计。
  
   这是一个外地人看不见的成都,除非有人带路,别人很难发现成都还有这样一座“地下城市”。
  
   这里是成都的另一面,也有人说它是阴暗面。如果把成都比做一个美女,那么,如果没有这“地下成都”,这座城市就仿佛只
  
  有白天,没有夜晚,就会因为过于端庄而显得不够真实。
  
   在这里只需要花5元钱,就可以抱一个美女“沙一曲”。“沙”在成都话里就是摩擦的意思,其情状类似80年代盛行的站桩舞、
  
  贴面舞,不过80年代的贴面舞舞曲特别长,通常半个小时一去舞曲还没结束,当时一些女人不胜其烦,曾经有位女士跳贴面的时候
  
  实在无聊,一边贴着,一边扯男人身上脱线的毛衣,舞曲完的时候男人发现自己的毛衣变成了毛背心-----而“沙一曲”只要5分钟
  
  ,虽然时间短,但动作更大胆、更火爆,于是本地人就把“洞洞舞厅”称之为“沙轮厂”。
  
   每到全兴足球队比赛的时候,体育中心的呐喊声响彻云霄,我在办公室都能听见,四万人一起在吼:雄起!雄起!射门嘛,快
  
  射吧!
  
   这呐喊声不仅在为足球,也在为地下忙碌的人们加油。
  
   于是,有外地人把这里描述为卖淫嫖娼的地方,其实是个很大的误会。青羊区公安局和市局三处每隔几个月都来一次突击检查
  
  。
  
   但每次检查抓获的主要是走廊上赌博的、带管制刀具的之类,卖淫嫖娼人员却极少。
  
   的确,这里灯光幽暗,偶尔还有一股精液的味道。但这里的红男绿女从我国现行法律、法规上来看,极少有卖淫嫖娼活动。
  
   法律法规再怎么完备,也有是软弱无力的时候,显然,这里有性幻觉,有性冲动,有边缘性行为,甚至有性交的模拟状态,但
  
  法律意义上可以认定的“性交易”事实,在这里却很难找到依据。
  
   本地女人也并不歧视这里的业余舞女,一些小家碧玉、职业淑女偶尔也会利用上下班的空闲时间,到地下舞厅去“沙”个把钟
  
  头,赚几十元外快,吃顿火锅,买件时装,一个在“沙轮厂”工作多年的少女,甚至有可能还是处女。
  
   唯一不好的是,这里特别容易碰上熟人,有时候父亲在这里碰上了女儿、弟弟碰上姐姐、或者姐夫碰上小姨妹也并不奇怪,有
  
  时候装着没看见,事后谁也不提,有时回家骂上两句,但双方都不会往心里去。
  
   一般情况下这里的舞女都不卖淫,当然,如果男舞客特别英俊、有气质,把舞女带出去的成功率也比较高,毕竟男女双方都在
  
  寻找感觉。曾有一位外地网络作家深情地描述过“洞洞舞厅”,他说,把舞女带出去的可能性有80%,可以看出来,这位作家一定相
  
  当英俊。
  
   其实,这些业余舞女是成都男人的爱情保姆、爱情护士,她们的劳动让男人们在平常的感情生活中不至于彻底被欲望支配。
  
   同时,舞女们把在“沙轮厂”的辛勤工作称之为“减肥健身”,因为其跳舞动作特别锻炼腰腹、腿臀肌肉,舞上10曲就会汗流
  
  夹背,所以,也有不少妇女同志怀着这一单纯的目的,为男人做出“爱的奉献”。
  
   她们就这样充分展示着自己的姿色和身体动作,为男人们营造一种色情的氛围,让他们更积极地投入到真正的爱情洪流当中去
  
  。
  
    38
  
   现在,我在自己的屋子里也做好了一切准备:情诗、音乐、美酒、鲜花、避孕套-----我也即将投身到和周家梅这一场轰轰烈烈
  
  的感情洪流之中。
  
   我很清楚地,要泡周家梅这种素质的女人,拖的时间绝不能太久,总有一天她会发现那些情诗不是我写的,也不是写给她的。
  
   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必须在这个周末把她搞掂。
  
   星期三晚上我到学校和她散步时约定,周末到我和王建南的新居来吃饭。
  
   星期五我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晚上读王建南的情诗,发现有一首特别适合明天献给她,写的就是我等着她来,不!应该是
  
  王建南当年等沈秋到北京去看他的心情,而且,我发现一个字都不用改了:
  
   附:《王建南写给沈秋的第二首情诗》
  
   把地板打扫干净
   擦亮每一块玻璃
   让每一件家具洁净无比
   明天她要来了
   我的家具简陋
   像我的生活
   它们现在和我一样
   恭恭敬敬
   我担心它们
   在她来的那一天
   会不会也和我一样
   为她倾倒
  
   星期六下午我提前下了班,直接从公司骑车到了她们学校,接到她以后,把她搭在了自行车后座上,沿着沙河向我们的新居骑
  
  去。
  
   新居外面是破败不堪的农舍,一丛丛凄清的荒草郁郁芊芊、东倒西歪,崎岖的小路乱七八糟,像女人的长腿袜一样弯弯曲曲。
  
  尤其到了晚上,野猫叫春的声音让人毛骨耸然。看起来动物和人一样,性压抑是一个共同面临的难题,不知道植物们会不会好一点
  
  点。
  
   我很担心这荒凉的地方会让周家梅不高兴,但实际上我错了,如此荒凉的环境更适于谈恋爱,会让两个人产生一股地老天荒、
  
  相依为命的冲动。
  
   到了家门口,王建南已经在等着我们。
  
   把周家梅带进屋,桌子上,正放着新鲜的水蜜桃(但愿她乳房和它们一样伸手可及),窗台上,白色的栀子花散发着尿臭一样
  
  浓郁的气味。
  
   周家梅坐下来,我拿出了“新写的诗”,她读完后果然笑了。王建南在旁边拼命扛刀,说我昨晚为她写了一个通霄。
  
   晚饭时,我们做了西红柿炒鸡蛋和酸菜鱼,加上一些凉菜、几瓶啤酒,三个人慢慢地吃到夜色渐暗。
  
   吃过饭王建南借故要走,周家梅不依不饶,说还没给我们读诗,要是王建南走了,她也要走。我只好拼命挽留,王建南留了下
  
  来。
  
   我和周家梅在房子里找诗集,最后我从书架上拿出一本《西方爱情诗选》,王建南选了一首英国女诗人罗赛蒂的《歌》,这首
  
  诗读起来忧伤之至,无以复加:“当我死去的时候,亲爱的,别为我唱悲伤的歌------”70年代末,一个也姓罗的台湾歌手把它谱
  
  成弹唱曲,于是这首《歌》成为他的成名作,他后来的情歌也一贯忧郁绝望,以至于我们这代人特别喜欢,罗大佑情歌终于成了我
  
  们抒情时代的见证之一。
  
   周家梅念完后,我和王建南唱了一遍,他唱得特别投入,仿佛他对面坐着的不是周家梅,而是沈秋。周家梅听得泪眼盈盈,掏
  
  出了手帕,随时准备擦眼泪,她那一副凄婉动人、弱不胜娇的销魂姿色,让我想一想也会欲火中烧。
  
   深夜了,王建南假装不胜酒力,到他屋里睡下。周家梅也说要回学校,我说现在月黑风高,路烂骑车很危险,周家梅只好同意
  
  ,她睡我的卧室,我睡客厅。
  
   躺在客厅两把椅子拼成的“床上”,我根本睡不着,被情欲折磨得头昏脑胀,当时我想,如果周家梅让我进去,我一定会发誓
  
  爱她一辈子。
  
   估计她已睡着,我偷偷溜进卧室。周家梅合衣而卧,她也没睡着。
  
   我靠在她旁边,她在半推半就中给我让了一点位置。黑暗中我抓住了她的手,她小手冰凉,冒着冷汗,甚至还在发抖。把她的
  
  手放在我嘴唇上,她没有抗拒,我得寸进尺进一步勾引,伸手把她抱住,嘴在她的脸颊周围一阵乱啃。她紧闭双唇,我的手伸进了
  
  她的T恤,抓住了她的乳房,手指在她细小的乳头上轻轻捏了起来-----
  
   这是从来没被爱情呵护过的乳房,她的呼吸开始加剧,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或者兼而有之,我的骚扰一加剧,她的反抗也剧
  
  烈起来----周家梅穿着牛仔裤,双腿紧紧地夹着。偶尔她轻启双唇,让我尝尝甜头,但她决不让我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她修长的双
  
  腿像蟹钳一样有力地夹着我的手,直到我精疲力竭。
  
   我只好停止进攻,开始政策攻心,把中学时暗恋沈秋的内心独白,全部献给了周家梅,我说,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当然
  
  不是真话),我说对她的爱像狗一样的忠诚、像狼一样的坚忍。当然,我重点提到了刚刚投身的广告事业,将来一定会开一家自己
  
  的广告公司,为祖国的改革开放增砖加瓦。
  
   周家梅说起了她的童年,有时提到了王建南,我便故意提起了王建南的初恋情人沈秋,以及我所想像的他们刻骨铭心的爱情。
  
   精力恢复过来后,我又开始骚扰,有几回我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内裤,里面湿漉漉的一片,但尽管如此,她双腿依然紧紧地夹
  
  着。
  
   如此反复了多次,每次她都让我充满希望却又很快绝望。就这样天色渐渐泛白,我终于像死猪一样地睡了过去。
  
   39
  
   如今,我当年的誓言也像死猪一样沉睡着,幸亏今天在大慈寺喝茶时,王建南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我当然有能力办一家自己的广告公司,现在碰到了刘至诚公司的大单子,这正是我开创事业的大好时机。
  
   这个时机也是重新找回爱情的机会,但我的实力还不够,我和王建南仔细分析了办公司的可行性,我们都认为,现在做生意靠
  
  单干风险太大,必须整合各种资源。
  
   我打定主意,这家广告公司由我牵头,把刘至诚和王建南全部拉进来。只要我们把“波士顿花园”这个项目做好,在业界有了
  
  知名度,公司一定会越来越NB,不久之后,我一定要让周家梅意识到,当初她离开我是多么SB,要让她心甘情愿地跑回来求我----
  
  --
  
   我把主意给王建南一说,他当场就很激动,马上表示要全力投入,不赚钱自己不拿一分钱工资。
  
   我打算在“新跨越”把这个月干完就出来,但王建南说不必要,反正他在报社上夜班,日常工作他可以先顶着,公司前期远作
  
  只是借这个执照向媒体倒一倒广告款,事情并不多,冒然把工作辞了,原来很多业务关系一时转移不过来,风险太大。
  
   他认为,最好等“波士顿花园”这笔生意做完了,我再辞职。王建南还说,对工作就像对待泡妞一样,最好先有了下家再把上
  
  家抛了。是的,据我们以往的经验,单身汉泡妞实际上要比一般男人更困难,一个男人已经有了一个女朋友或者老婆,再去泡下一
  
  个女人相对更容易,刘至诚就是很明显的例子,毕竟女人都喜欢竞争,喜欢有挑战性的爱情。
  
   我和王建南也是特别典型的例子,自从成为光棍之后,泡妞的难度比以前大得多。记得我和周家梅同居时,外面经常有女人向
  
  我暗送“秋天的菠菜”,99年我在藏区旅游,路上认识一个名叫李小菁的女孩,第二天就发生了平生第一次外遇,一回成都她就死
  
  心塌地想要嫁给我。
  
   我估算了一下,在成都办一家广告公司的费用、或者顶下一家广告公司的执照,只需要万把元钱,这笔钱我正好拿得出,租办
  
  公室、卖家俱、电脑之类的要可能三万多元,可以等“波士顿花园”的广告做完了后,再慢慢添置。
  
   我趁热打铁,就在大慈寺给刘至诚打了一个电话,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
  
   刘至诚在电话里特别高兴,他说早就希望我这么干了,至于具体怎么操作见面再谈。
  
   吃晚饭的时候,我们终于商定好,刘至诚不但拿项目入股,而且先拿两万元做为启动资金,我和王建南各拿出一万元。我任公
  
  司的法人代表,和刘至诚各占40%的股份,王建南负责前期的日常工作,占20%的股份。
  
   对以业务为生的广告公司来说,股份其实不重要,刘至诚提出,凡是他们楼盘拿过来的广告单子,他和广告公司各提一半的利
  
  润。
  
   对此我和王建南基本上同意。
  
   不过王建南提出,公司应该先聘一个文秘兼内勤,这样显得正规一些,而且他已经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我们问是谁,他说前两
  
  年认识一个东郊的下岗女工,高中文化,人很老实也很勤快,对待遇的要求不高,月薪一千元之内都行。
  
   我想起这个女人是谁,一定是王建南前几年在“洞洞舞厅”认识的红姐,我对红姐印像还不错,看起来温柔贤惠很有女人味,
  
  只是年纪大了一点,已经30多岁了。
  
   于是,我问王建南:“你说的是不是在‘洞洞舞厅’认识的红姐。”
  
   王建南只好说是。
  
   刘至诚马上表示反对,他说办公司绝不能用这样的女人。
  
   王建南信誓旦旦地说红姐没有卖过淫,刘至诚坚持认为,凡是在那种场所里混过的女人,到公司来一趟都会带来晦气,更不用
  
  说在公司上班了。
  
   全怪我多嘴,不该提什么“洞洞舞厅”。其实红姐以前帮过我的忙,当年我第一次发生外遇,差点被周家梅抓住了现行,幸亏
  
  王建南和红姐出面,帮我打了掩护,我和周家梅的感情危机才算平息。
  
   不过,既然刘至诚这么坚持,我也不好意思再反对,等以后公司规模大了,再让红姐到公司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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