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黄鹤楼就在我的身边,还有龟蛇二山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见,浩荡的长江是如此的宏伟.江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冷战.别了,我可爱的武汉.永别了,我的沁姐.我走了,告别了这个给我欢笑和泪水的世界.沁....姐........
双脚离开了地面,我重复着做了高中的一个物理实验--自由落体运动,世界是轻的,没有了空气,我在自由的坠落.灵魂悄悄的飞了出去,我的心依然明了,三年前的一幕又浮现在我眼前.
"到哪里?"她问.
"洪山区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看了这个女司机一眼.
"你大概是刚 毕业的大学生吧,到单位报到是吗?我今天都送了好几个了."她打开了车门.
"我单位是在那里,他们说走到那就看到了"我又加了一句.
"武汉真热"
"你今天来还好点呢,前几天更热呢,以后你就习惯了"她发动了汽车.
一路沉默,目的地到了.我迅速的拿下行李,记费器上打出了52:00,拿到了她找给我的48块,跨入了单位的大门.接待的同志就在门口,学生时代就次终结.成都府南河畔的美丽的大学,将成为我记忆中美好的回忆,成都那雾朦朦的天气,也将在生命中划上一个句号.
"到哪里?"出租车停了下来.
"黄鹤楼"我拉开车门,望了一眼司机,长头发,女的.
三十分钟后,黄鹤楼出现在眼前,记费器上显示:48:00,当我把钱递给她的时候,我认出了,昨天的那个女司机,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瓜子脸,就是她.
"还记得我吗?"她微笑着说,
"你的话,很少,象你这样的大学生很少了,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吗?"她继续发问.
"这对你工作可不是很少,刚毕业,现在不是学校了,要多与人交流"不等我开口,她接着说.
"我怎么说了这么多,对不起,耽误你时间了,希望你玩的开心"微笑始终挂在她的脸上.
"下午,我回去还能乘上你的车吗?"我突然说出了一句话,我怎么说出了这样的话.
"好吧,再见!"我从她手上接过了52圆.
登高远眺,雄伟的长江就在眼前,我喜欢历史,要想真正的了解一座城市,你就得了解他的历史.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有规律的,
我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因为我不了解他的过去,四年的数学学习让我更注重了逻辑,规律,内在的联系总是我苦苦追寻的东西,渐渐的.我的话越来越少.生命是沉重的,孤独占据我我的心扉,我只能从书籍中寻找历史,在自然中寻找安慰.站在黄鹤楼上,看着滚滚的长江,全身充满了力量,世界就要如此,我不再感到孤独,因为有你--长江.
时间过的真快,太阳都落山了,看过了夕阳跃入长江的美景.我也该下山了,今天是愉快的一天.
红色的富康出租车停在路边.她就站在旁边,老远的向我招手,真的是她.我感到了一种莫明的兴奋,脑海中闪出了两个字"责任",在今天还有多少人能记得这两字,一个陌生人,她为什么要这样,这是一个可爱的女人.
"你一个人能在上面玩这么久,我真佩服,那里好象没有什么好玩的.我都等你三个小时了"她依然微笑的说.
"你真傻,要是我早走了,那你不要等到明天吗?"我快步的走向她.
"我感觉你不是这样的人"
"耽误你生意,我可没有那么的钱陪你哟.三个小时要多少,我可以着点安慰性的赔偿,"我拉开了车门,玩笑似的说.
" 谢谢你呀,让我今天休息了三小时,还真要感谢你呢,好久都没有休息了,"她轻轻的撂动了头发.
"早知道,我就让你还多休息会"我向窗外看去,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生意正好呢,三个小时该给多少钱,我捉摸着.
"今天玩的高兴吗?看你这样子,是学文科的吗?一般的人可不会在那里待这么长的时间,"她熟练的握着方向盘.
"呵呵,你想不到的,我是学数学的,理论数学的,不可思议吗?"
"我可不喜欢数学,我读书的时候最怕数学了,你的数学成绩一定很好了,你在那个单位做什么工作?"
"搞数学研究,你喜欢开车吗?"
"喜欢,我高中毕业了,就学开车,一直到现在,也做过别的工作,但是我发现,我最喜欢的还是开车."
"你开了多少年?"
"你猜?"
"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也不会猜."
"小同学,你还蛮有个性呢."她突然冒出了一句武汉话.
手机响了,里面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她用武汉话说了一通,我什么都听不懂,那个孩子不停的叫着妈妈,她难道是孩子的母亲吗?我真惊讶.
"刚才儿子给我打来电话,叫我回家吃饭,你肚子也饿了吧"她接着说.
"你有儿子了,不会吧,我怎么看都不象呢"我用惊讶的语气问她.
"都四岁了,开始上幼儿园了,好可爱,小家伙."她幸福的说.
不知不觉中,到了单位的大门.我向记费器看了看,怎么没有显示,看着我莫名其妙的眼神.她说:"不要怕,我不会宰你的,今天是我儿子生日.我本来送你到黄鹤楼是最后一趟,可是我答应你了,我现在要回去给儿子过生日,今天就算我请你好了,要是你过意不去,以后叫我车就行了."她扔出了我给她的两百块.
"谢谢,那我以后怎么找你,能给我你的电话吗?"我拿出手机.
"我一定会再找你的,祝你儿子生日快乐!再见"我记下号码.
看着飞驰而去的红色富康,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单纯可爱的女人,在为了金钱而尔虞吾诈的今天,还能碰到如此纯真的女人,她就是她,我一直追寻的不就是这样的女孩子吗?梦想出现在眼前,有一种昏眩的感觉,我是幸福的,我找到了心中的那个梦,我能错过吗?不会,我决不能让 她遛走.
时间过的真快,我渐渐的溶入到了工作之中,武汉的天气也慢慢的适应了,日子就这样悄悄的流失.同一批来的同事也三三两两的成双成队,白天我在数学的世界中遨游,往返于逻辑的迷宫.
黑夜,让我回到了现实的生活中.一股思念之情油然而生.她还好吗? 每夜做着同一个梦,她握着方向盘在江城的大街小巷上穿梭,我座在车上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生活给过我很多机会,遇到过不少女孩,都是匆匆而过,在感情的记忆中是那么的遥远,淡淡的没有一点痕迹.半夜我会突然醒来,望着天花板,我又想到了她.现在她在干什么呢?睡在丈夫的身边,做着甜蜜的梦.还是在江汉路上载着乘客飞弛于武昌火车站呢,我不得而知.无眠的长夜在思念她的时空中耗尽.我深深的爱上了她,一个可爱勇敢热情有责任心的女人,我梦寐以求的女人.
多少次我看着她的号码,就象看到她的影子.这个十一位的数字已扎根在我的脑海中,我不会忘记,下辈子也不会忘记.多么想给她电话,她还记得我吗?一个陌生的乘客.犹豫徘徊时时扼杀我的念头.时间象催化剂一样的作用我的爱,我不能没有她.我用尽生平最大的勇气拨出了这十一位数字.
"喂,你好!"激动和语无乱次的声音在不停的颤抖.
"你还好吗,工作怎么样?"她还是那轻轻的声音从另一头飘过来.
"我还可以,你过的好吗,现在在出车吗?"我问.
"是,今天生意还不错,你要车吗?我马上过来."她说.
"不,我只想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谢谢,我收班的时候来你们单位.到时候给你电话好吗?"依然是那么亲切的声音.
武汉的冬天,不曾见过很多落叶,坐落在单位两边的小山上野草枯黄了,对面东湖划船的游客也消失了,冬天来了.外面刮起了大风.我站在马路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出租车,一辆一辆的过去了,她来了,象梦一样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没有任何改变,微笑总是她的见面礼.夏天她是荷花,冬天是菊花.不同的季节散发出不同的味道,没有人能改变这种气质,也没有人能创造这种气质,与生俱来的独一无二的气质.梦一样的女人.
"你瘦了,不适应这里的工作生活环境吗?"充满关怀的眼神,我清晰的看到.
"挺好的,你还是那么的漂亮."我能告诉她,我是想她爱她而消瘦的吗.多想告诉她,我日日夜夜的都在思念你,想见你.想对她说声我爱你.
"你怎么知道是我给你打电话的,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转移话题.
"知道我电话的人很少,别人给我打电话不可能有你那样的语气,你知道吗?当时我听到你说话的声音我真的很想看看你说话的样子"她笑的那么开心.
"其实我早就想了解你的情况,我当时糊涂没有留下你的号码,你这么迟才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你不会和我联系了的."她接着说.
"可是我好久都没有出去,找不到给你电话的理由."我说.
"那你今天想到什么地方去,现在很晚了"她笑着说.
"我不是说了吗,问候你嘛"
"开玩笑的,呵呵."她早知道答案似的回答.
"其实,我每次路过你们单位的时候.都会想起你,想看看你过的怎么样"她不等我回答继续说.
"你这样内向的性格,话还是很那么少,一点都没有改变,还象一个学生是的,我真担心你."
"没办法,我就是这性格,谢谢你的关心"我说.
"上我单位看看,怎么样?"
"还真想看看你们神秘的研究所."我们一起走进了大楼.
我象找到了亲人般的述说我工作来的感受.时间过的真快.手机响了,儿子要她回家,望着远去的车迹,她消失在夜幕中.我的心又象掉进了冰窖之中.
每周我们都会通一两次电话,有时路过单位门口.她也会来看看我,日子就这样在流逝.转眼到了第二年的春天,春暖花开,生机黯然,生命充满了活力.我的爱情不再是一粒种子,他在发芽.对她的爱有余春雨过后的竹笋,不停的生长.我的脑海中刻满她的影子,我不能没有她.
很早就听同学们说.武汉大学的樱花非常的美.很想去看看,那天,天气特别的晴朗.我们沿着东湖驱车前往武汉大学,远远就能望见,满山的雪白的樱花,在人潮人海中.我感到了春天的生机,一对对恋人手挽着手漫步在白色的世界中.怒放的樱花给我了无穷的力量.今天我要告诉她,我爱你这三个藏在我心中很久的字,亲口对他说,我是多么的爱她.
"沁姐,你的爱人对你很好吗?"我突然问了出来.
"他对我很好的,从结婚来.我们从没有吵过架,他对我就象兄长一样的爱护,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们在一起很幸福."她望着樱花喃喃自语.
"可是,在我的心中.他总是一位兄长的形象,我很爱他,尊敬他.我们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是我一直没有那种爱情的感觉,可是.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第一次看到她呆呆的眼神.
"沁姐.从遇到你后,我没法能忘记你,越发想忘记你只能使我更想你,"我们望着两个不同的方向,不知道她是否听到了我说话的声音.
"沁姐,我喜欢你真的,我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爱你!"一阵沉默.我们不再言语.
"最初.遇到你的时候只是觉得你有点特别,有一种把你做弟弟爱护的感觉,后来我发现自己偏离了那种感觉.我找到了那种爱情的步调,可是每次来看你,都使我回家有一种负罪的感觉,我不敢面对他的眼神."她低下了头,长发垂落在胸前,双手绕弄微风吹起的乱发.
"我不能对不起他,我也很喜欢你,可是我只能把你当弟弟般的爱你,我还能做些什么呢!"她的声音明显的低沉了.
蜜蜂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到处是欢快的笑声.寂沉弥漫在我们的世界.有时侯,我真希望欺骗自己,就这样永远的过下去.现在我们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困境.沉默是最好的办法,谁也不愿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从樱园中出来.一路无语,车停了.沁姐拉开车门,说了一声保重.还没有等我来的急说声再见.眼圈中的泪花在发隙中依然可见.她走了,匆匆的.我留泪了.除了留泪我还能做些什么,现实是残忍的,爱是什么.情是什么,我渐渐的明白.
有人说时间能遗忘一切,但愿如此.我拼命的工作,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晚上在健身房中累垮自己.希望能忘记点什么,哪怕是稀释这种感情也好.梦依然是重前的那个梦,人还是那个人.无计可施.
一年过去了,我们偶尔还通电话.从来不曾超过三句,只是证明对方还存在.思念象毒蛇一样 吞噬我的心房,疯子.我的思想不再是我个人的产物,周末我会徒步到过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无能他有多远.沁姐.无数个夜晚,我在内心呼唤你,在路边,在东湖边,我甚至不敢看汽车,看到它我就会象看到你的影子,我永远的沁姐你在哪儿?这些日子来你还好吗?
今天,没有太阳.又是一个周末,很久没有去黄鹤楼了,那里是我爱她的起点.有一种感觉,生活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就要告别现实回到历史.在门前的小摊上,我要了一碗武汉的特产热干面和一碗稀饭.今天吃的特别的香,自从她离开后我不曾有过怎么这么好的胃口.在武汉第一次座了别人的出租车,故地重游.
老远,我就看到了一辆红色富康出租车停在那里.是她吗?不会,现在很早,不可能是她.还是48块,转过身来.是她就是她,瘦了.
激动吗?没有.这只不过是我们的约会,那么的自然,理所当然的等待.
"你还好吗,瘦了,怎么在这里?"我向她走过去.
"没有想到你会变成这样子,都是我不好."她带着哭腔的哽咽.
"一年多了,我来了很多次.每次我累了都在这停下来休息,可是你一次都没有来过."她低下了头.
"今天不出车了,现在还很早的"我说,
"昨天,我们第一次吵架了,准确的说,是我一个人在吵.这几天我很烦,"她接着说.
"我真的希望他对我坏点,我做什么他都依我,我很愧疚,"她的声音更低了.
"爱一个人要付出代价的,你是幸福的,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你了.在他那里我最放心你,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想不到能在这见到你."我的心在滴血,永别了沁姐.我最爱的人.
"离开对你也许是最好的选择,我不能给你什么,只有默默地祝福你,结婚那天给我打个电话."泪花,我第二次看到.
走吧,你的离开对她也许是最好的解脱,想到再也不能见到让我生命燃烧的女人.一步,两步,我匆匆的跑过去.把她揽入怀中,心离的是那么的近,而你却离我那么远.任凭泪水粘湿头发.我终于感觉到你的心跳.沁姐,我要劳劳的把你抓住,永不分离.我会用我一生的爱来回报上天给我们的缘分.吻是如此的甜蜜,美妙.
我仿佛回到了童年无忧无虑的时光.突然,我们几乎同时推开对方,他,那个比我幸福的男人,时光不能倒流.年轮清晰的记载,我25,她29.我们注定了的被社会规范了的姐第关系.道德规范把我们紧紧锁在不同的抽屉里.没有钥匙,我想是会在上帝那儿.我决定马上就去开启我们的抽屉.下辈子我还要等你,今生你来的是那么冲忙,来不急通知我一声.我却不能让历史重演.我走了,等你,我们下辈子一起来到这个美丽的世界.
"记得给我电话,到了那里告诉我一声好吗?我走了,你保重!"沁姐上车了.
"好的,你也保重."我挥了挥手.
沁姐,原谅我对你的谎言.天堂没有电话,但是并不能阻止我对你的思念之情.那里没有悲伤,只有快乐,为我祝福吧!我启程了,一张通往天堂的单程票.飞机马上就要起飞.我走了,别了我的沁!
轻轻的我正在坠落,浑浊的江水侵没我的发梢,慢慢的蒙上了我的眼睛,渐渐的淹没了我的心脏,飞机正在起飞,速度越来越快.武汉远去了.在中南路上我看到了你--沁姐,你载着乘客使向水果湖方向.我在你的上空,地球越来越远,只剩下深蓝的海洋.飞机进入了轨道,我的心不再跳跃.天堂越来越近,我笑了.在那里,没有悲伤,只有思念,幸福就在彼岸.
让我最后说声我爱你,沁姐!
2002-3-12
------------------------ 当灵魂变得苍白无力
当干涸的心河泛不起涟漪时
才发现原来忘了给自己一片思索的空间
忘了给自己清泉的源头
让我活着却没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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