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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脏大概是不属于我的了。不然为何它在为了别人而跳动,悸动,而血流加速,而心力衰竭,而心律失常,而传导阻滞甚至突如其来地停止跳动。
常常莫名其妙地感到胸骨后面火一样的灼热,伴随着一阵阵绞痛。医生告诉我这是心肌梗死的症状,是由于心肌缺血造成的。
我知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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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喜欢上女孩子,是上小学六年级。
我们这代人一个比一个早熟,在我有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的时候,班上早以开始流行一种配对游戏,正如当下电视上的“蔷薇之约”一类的节目。
当时只要两个男女同学关系好一些,我们就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到了放学以后,老师都回家了。黑板上就会列满了这些同学的名字,然后象做连线题一样一一给他们搭配好。直到第二天上课。
和我连在一起的是一个叫芊芊的女生。在下学期开始的时候,我们坐在了一起。上课她专心地听讲,而我则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坐立不安。
偶尔一次,我注意到她的脖子。那处的皮肤就象上课用来临摹小人书的“玻璃纸”一样透明,能够清晰地看见下面紫色的细小血管。金色的阳光洒在脖子上那细细的绒毛上面,反射出晃眼的光芒。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一个女孩子,心脏不争气地砰砰跳得剧烈起来。四周一下子变的安静得吓人,空荡的教室仿佛就我一个人的心跳在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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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历来是检验学生的最大标准,到了以后,陆续出现了奖状,证书,各种形形色色的肮脏不堪的标准,宛如一座座大山压在我们稚嫩肩膀上,让我们喘不过气来。于是要么咬牙强撑每日憔悴如黄花,只为证明自己是不让父母老师操心的好孩子;要么干脆放弃,背负坏名声,在课堂和课外放纵年轻的精力。
我的漫长学生生涯分为两个部分,前后判若两人。
小学至初中虽然顽劣成性,但是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让父母放心地让我顽劣。在他们眼里,我俨然就是一个有出息的好孩子了。然而自高中以来,似乎我体内蛰伏已久的负面性格探出首脑且不久占居主要,我变得懒散而厌学,整日沉溺于小说之中无法自拔。虽然不在调皮捣蛋,然而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每日生活在虚幻的世界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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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拿着自己可怜的简历走向负责招收毕业生的考官的时候,我似乎觉得自己来到了18世纪美洲的奴隶市场。瘦小的我在高大的同胞当中显得格外羸弱,然而我还是露出与我的肤色截然相反的一口白牙,媚笑着对眼前的人说:“老板,你看我着牙,多好啊!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别看我小,就冲着这口牙,就知道我是个好劳力。老板,你就买了我吧!”
脸刷地涨红了,在考官们奇怪的眼神下。
我并不觉得找工作是一件难堪的事。工作只是一种谋生的手段。读了几年大学出来,叫我做一个端盘子的服务生,我并不觉得羞耻,不能自食其力才是羞耻。
我只是觉得对不起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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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芊芊的女孩并不讨厌我。上课开始和我悄悄聊天,在老师转身的那刹那。下课对我的恶作剧并不气恼,还邀请我去她家玩。
对她的家,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奇怪”,我至今仍然不能用言语来描述。可惜我也不是学建筑的。只知道她的“香闺”和大人的生活区完全隔开了。每次到她家的时候,我在她的窗外轻轻地敲三下,一长两短,心里激荡着地下工作者接头时的紧张和激动。然后她会蹑手蹑脚地来开门,我轻轻地溜进她的小房间。开始她会很虚心地请教我作业,之后她告诉我女生当中的小秘密,诸如张燕其实喜欢王勇之类。
现在回想起来从我家到她家估计有一公里的路程,想想都很远,而那时的我却在一种莫名的情绪鼓舞下天天步行去她家。我不得不佩服自己。
由此揭开了我丰富多彩的两性生活的序幕(你确定没有看错,也没有理解错。我的意思是和女孩子在一起玩!我很纯洁的,以为和你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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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没有感冒了?
头涨得几乎要裂开,呼吸急促不通畅,无论鼻翼怎么扇动也不能获得足够的氧气,不得不张大嘴巴吸气。额头滚烫,面颊通红从脖子到耳跟,口干舌燥喉咙冒烟,彻夜难眠辗转反册寤寐思服,白日迷迷糊糊胡思乱想昏昏欲睡。
你说这是相思的感觉,你很了解吗?
我是学医的我不清楚吗?这只是一场小小的感冒。近日天气变化流行感冒。只要吃两片康泰克洗一个热水澡捂着厚厚的被子睡上一觉出一身臭汗什么都好了。
是这样吗?
是这样!
真的?
真……的……
------------------------ 醉酒攀花翰林院,
打马狂奔玉阶前。
寻花问柳秦淮边,
青灯长卷大雄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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