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古城,月光水一般泻向城里,风带着黄沙从城墙上掠过。
一家大户人家的西楼上,一位小姐依着窗,双手撑着脑袋,望向天上的满月,喃喃道:“他怎么还不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不知道能不能闯过爹爹和几位叔叔的布置?”
不远处的前院当中,六个或僧或俗不同装束的人围着一个枣红色的八仙桌,桌子中央霍然是一纸帖子。天蓝色纸帖的左上角用金线描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蔷薇花,在银色的月光下,闪着夺目的光彩!
“赫连兄,这厮该不是怕了你我的威名,不敢来了吧?”说话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太阳穴高高鼓起,说话的时候眼神一闪,可见是一个功夫修为极高的武林中人。
“无量天尊!横刀兄,贫道也希望如此,不过下这‘护花帖’的人也不是第一次作案了,断不会就此轻易罢手的。更何况,上月十五,洛阳商家,接到这‘护花帖’之后,请来了少林‘怒虎禅师’和‘威武镖局’的胡大镖头,还是让那厮得了手去。我们今次切切不可轻心啊!”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巍巍然说道。
“倒不是我小瞧‘怒虎禅师’和胡镖头,他们虽然武艺高强,但到底人手少了,这次我横刀和孤松道长,燕飞燕小侠,苦竹居士,绮梦姑娘,断然叫那厮来的去不得!”
“在下先谢过各位了,待小女安然无事之后,我赫连战定要再重谢各位武林同道了!”这名为赫连战的中年人长身拱手,向几个人作了一个揖
一时间在座的人都起身还礼。
“可笑那小子居然选在月圆之夜前来,在着朗朗月光之下看他何处藏身。哼!这次定叫他束手就擒。”一个穿着火红衣裳的女子娇声道。几个人又连连应声,只有那赫连战,笑容中依旧带着丝忧虑!
天空一片云彩飘过,月色黯了下来。
“哈哈哈哈……赫连兄,今次你居然请了这么多朋友前来捧场啊!我阿那含何其荣幸!”一阵爽朗的笑声似穿过月色而来。
前院中的六人俱大吃一惊,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贼人的到来,看来这人功力不俗啊。
“赫连前辈和绮梦女侠速速去小姐房中守护,这里交给我们几个吧! ”场中的一名年轻小生高声叫到。
“呵呵,这个燕小子反映倒是挺快的啊!”一片黑影伴随一声鹤唳向场中众人袭来。
刀光一闪,横刀抢先出手了。场中似乎刹时亮了起来。一柄拂尘和一只长剑也向黑影刺去。
“哈哈!”来人大笑一声,黑影分作两个,一个振翅向高处飞去,原来是一只黑鹤。另一个掠向西楼。
“小贼,想去西楼,先要问问佛爷我的禅杖同不同意!”苦竹居士人杖合一,箭一般向来人射去。
阿那含在空中翩然转身,越过苦竹,向紧随其后的孤松道长递出一拳。
孤松没有想到来人居然一个回马枪,被杀的措手不及,不过孤松忝为武当解剑阁的阁主,一身功夫岂是易与。拂尘一转,向拳头卷去。
阿那含也不变招,似是对自己的拳头极有信心。
轰得一声,拳头和拂尘柄硬硬地撞上,精钢锻制的拂尘柄居然断为两截,阿那含借劲在空中一个筋斗,低低从燕飞头上掠过,双足在他肩上一点,燕飞只觉得双肩传来一股巨力,四肢仿似不是自己的了,就这么被点了穴道。
阿那含混不理身后刀光如虹的横刀,拳头沿着不和常理的轨迹,击在了苦竹禅杖的前四分之一处,这正是禅杖最难着力之处,苦竹只觉得胸口难以名状的古怪感觉,大口一张,喷出一口血来,已然受了内伤。
哈哈大笑一声,阿那含再次向西楼飞去。
在就要到达西楼的时候,阿那含眼前一片银芒,伴随一声娇喝“淫贼,纳命来!”身后横刀的刀气也几可触及后背了。
“呀!”西楼上传来一声惊叫,旋又寂然。阿那含巍然不惧,尚好整以暇地向声音的来处看了一眼。
也不见阿那含怎么动作,就晃过了绮梦的暗器,点点银芒全数落在了来不及后退的横刀身上。
电光火闪之间,阿那含已经从绮梦身边晃过,在她粉嫩的脸蛋上摸了一把,又在她肩下一指,绮梦也动弹不得了。
望向站在楼下的赫连战,阿那含抱一抱拳,算是行了礼。
“赫连庄主,想必在下的‘护花帖’您已经收到了吧。”
“哼!”赫连战虽然目睹几个好友的落败,但是向来脾气火暴的的他仍然没给阿那含好脸色看。
“前辈又何必这么劳师动众呢,在下只不过是久仰赫连小姐的芳名,前来探望罢了。”
“任你口灿莲花,我也不会让你踏上这楼一步的!”
“看来只有凭拳头说话罗!”
------------------------ 驾鹤乘风
踏月偷香
一击不中
远飚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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