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单,在上星期吵过一场大架,差点分手。那时我还在感冒,嗓子还沙哑着,说太多话会突然失声。
下午他给我带我最爱吃的上校鸡块。在外国语学院的石凳上,人来人往,我眼都不眨地吃掉最后一块肉舔完最后一滴酱,幸福像无处不在的空气,把我包围。严冬的寒意一丝丝被他的温柔挤走。
晚上他看到我写给筱的E-mail。那是一封长信,写清楚了我对这个喜欢了我近7年的男孩的愧疚以及我对他的偶尔的想念。读中文的毛病,学会把细节写得丝丝入扣。单说他看了整整十遍,看得心酸了,泪落了。他哽咽着质问我,为什么在喜欢他的同时还可以这么深刻地想念另外一个人。他的眼睛,有冰冷的泉水,看向远方的灯光,却不看暮色中的我。榕树下,我的不知所措没人了解。
打电话给H,说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唱《分手快乐》给我听了。H在那一头关切地询问,我的泪随即滑落脸颊。
向操场走,操场有更漆黑的夜色。
我靠着树蹲下来,抱着头大哭。失去单的日子让我无法想象。虽然我知道我依然可以过得很好,只是——
只是再没有人会坐三十分钟的早班车跑到师大来为我送早餐给我打开水盯着我吃完最后一粒药丸;只是再也没有人会为了给我挑一件称心的白毛衣丢掉心爱的自行车而毫无怨言;再没有人会在门口打电话问我他可不可以来看我;再没有人能忍受我的坏脾气一整天在旁边扮笑脸哄我开心;再没有人给我切好橙子拿好纸巾然后请求我务必吃干净;再没有人给我做丰盛的午餐炒我最爱吃的鸭胗和红虾;再没有人会把他的爱说得那么不经意,捂着疼痛的胃陪感冒的我走二十分钟的路程去看病;再没有人会在凌晨一点给我打电话,问我被子盖紧了吗。
我哭得肆无忌惮。有情侣在夜影绰绰中甜言蜜语。东方的天有孤独的星。我听到他的抽泣,他的脚步声由远即近。
他站到我面前,满脸的心疼和不舍,还有隐忍着的悲伤。
无言的局面。这是我们吵过的最严重的一场架。虽然没有言语冲突。他的心破裂的声音,我的心恐惧的呼喊,在那个料峭的寒夜,风也听见,树也听见。
言归于好的过程很简单。他抹去我的泪,轻声说,我们还会在一起的。
我知道那时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一定很丑,但我同样清楚那时侯松了一口气的我笑得一定很甜。
第二天,我把筱送的CD扔入垃圾袋。那一刻,心和过去的点滴做告别仪式。我想,过去是可以怀念的,就像那已经淡得像白开的初恋,虽然怀想的感伤还在,却只是像微风拂过,涟漪一闪而过的轻柔,已经不能对现在造成威胁了。丢掉垃圾袋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将一心一意地去拥抱现在,拥抱和单的爱情。
和他经历过的许多“蠢事”,说起来有一箩筐。讲给舍友听的时候,逗得她笑逐言开。我们的心酸在爱情背后。也许爱得浓,曾经的不开心,也就风轻云淡了。
------------------------ 我用我的全部力量爱着我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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