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4天之后,雷雷的外婆来接他时,他却倔强的不肯出教室,果果知道他是舍不得她.
“雷雷乖,听话跟外婆回家,下次老师再带你出去玩好嘛?”她抚着他气鼓鼓的脸蛋,笑着说.
“我还要睡睡!”
“好!老师答应你,睡睡!呵呵…”
雷雷笑了,他安心的牵着外婆的手走了.
回家后,果果没有收掉雷雷的牙刷跟毛巾,她将雷雷的袜子折成蘑菇的形状,放进了自己的抽屉,她想今后会有很多时间,很多的机会带他回家的.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着说.
(十)
几日后,严想念果果,请假回到了果果身边,他带来了一枚戒指,他向果果求婚了.果果微笑的收下了,它戴在了果果的无名指上.果果知道再挣扎也不是办法,她始终需要选择.看着严幸福的描绘未来,她也似乎看到了幸福触手可及.只是,她在担心雷雷,这段日子她一直没能履行诺言带他回家,他似乎瘦了,果果觉得应该跟他的外婆好好谈谈.
“雷雷的父母真的有这么忙么?自己的孩子都顾不上了?”在下午放学的时候,果果截住雷雷的外婆,这样跟她说.
“是啊,她们都在外地,一年也难得回来两次.”
“孩子还小,需要父母的关爱呀!”果果说出这话之后,开始后悔了.她看见外婆的泪.
“这个我也知道,可是,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老人家也不好多说,他们两个…哎!”老人开始哽咽.
“对不起,您别难过了.以后,我可以多带雷雷出去玩吗?这孩子好可爱,我挺喜欢他的.”
“好啊!我们太老了,也没有什么精力出去走…那以后就麻烦你了!”老人破涕为笑.
“恩!呵呵..”
果果低头,看着雷雷,他的手撰着果果,紧紧的.
(十一)
果果很开心,老人的同意.那个周末她和严带着雷雷去了公园,他们一起玩碰碰车,和雷雷坐跷跷板,严跟果果说,我们今后也要有一个这样的小孩,果果笑了,眼里满是泪花,那一天她觉得自己好幸福.因为那时,她并没有想到桐,想到她的痛苦.
那是一个威寒的午后,深秋的傍晚总是残留着一些冬天的气息.严已经带着果果去见了他的父母,他们正确定婚期.果果,很开心,那天她牵着雷雷,等着外婆接他回家.许久,她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果果有些担心了,只是雷雷却很开心.
他对果果说“果果老师,外婆不来,我是不是可以回家睡睡?”时间久了,雷雷已经依赖果果软软的怀抱.
果果笑笑的,弯腰捏着雷雷的小鼻子说:”不行,我们要一起等外婆来,她同意了,我才能带你回家.”
正是这个时候,一辆银白色的轿车在雷雷和果果的不远处停了下来,车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下车,西装革履.
“爸爸!”雷雷松开果果的手,向那个男人跑过去.
“雷雷,我的乖儿子,想爸爸了吧!”果果,闻声看去,她惊呆了,那个人…
“果果?!!!”
果果,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再看着雷雷.原来雷雷是桐的儿子.她笑了,嘴里却觉得苦苦的.桐放下抱在怀里的雷雷,向果果走来.果果,看着他,这个她朝思暮想的人,他一步步的走来,轮廓渐渐清晰,快乐夹杂的怨恨一起涌上了心尖,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离她这么近这么近…..
(十二)
杯中的绿茶已经凉了,服务员有加了一次开水,果果对面的桐一直沉默着.果果食指的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它在嘲笑着果果,讥笑着桐.
“你过得好嘛?”桐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快要结婚了.”果果撇了撇嘴角,笑得难看
“你呢?这么多年,我想你应该比我好吧!雷雷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我太忙了,没有好好照顾他.”
“没关系,现在补救还来得及,你和你的…你的妻子都多抽些时间..”
“我们就快要离婚了.”
“哦!为什么?”
“这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
“你一定忙着你的事业,疏忽了她的感受吧!呵呵..男人都是这样的.”
桐抬起头,看着果果,眼睛泛着红.果果不想看了,她的心在煎熬.桐拿起杯子,喝了第一口水.空气忽然变得寒冷,果果感觉桐的那个深呼吸,将她的氧气也一并吸去了,她的心跳在加速.
“果果,你知道,我一直爱着你.”
“那么,这么多年,你都是这么爱着我的吗?”
“对不起,我真的很后悔,那晚我太任性了,我知道我明白你的心,我在等你说话,可是,为什么你就是不说呢?”
果果看着桐,她忽然感到了欣慰,她终于得到了她要的答案,桐知道她是爱他的,现在也是爱她的.
“我要离婚了,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果果看着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看着他,这个人由一个少不更事的男孩,已经变成了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这个人告诉她他爱她,她是多么的感动,可是,一切都无力挽回了.果果摇摇头.
“桐,我要结婚了.那个人很爱我,很爱我…..”
“可是,我也爱你啊!我爱的不比他的少!”
“别再说了,我们不可能的…”
果果,离开了她的位置,离开了她苦等了7年的男人,这次她真的放弃了,她的头很疼很疼,她不敢去想了,她渴望好好的睡一觉,她告诉自己,一觉醒来一切都好了,都没事了.
(十三)
果果的那一觉让她整整睡了一个星期,她生病了,严很担心,时刻都守在果果的身边.可是,很多的时候,果果只是一个人对着天花板发呆,不言也不语.严看着心疼,劝果果不要再去上班了,果果没有说话,半个月后,果果还是回到了幼稚园.
院长告诉她,雷雷今天下午要退学,他要搬去跟他的父亲一块住.果果并不吃惊,这是桐要离婚的预兆.她慢慢的走到她的教室,雷雷独自一个人窝在角落里,她走到他身边,坐在他面前.她微笑着,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雷雷,怎么了,不开心么?跟果果老师说说.”
雷雷看着果果,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他钻进果果的怀里,哆哆嗦嗦的说
“我不想离开你….”
“雷雷乖~~爸爸带你去大城市,那里有很多比果果还好的老师,你会喜欢他们的.”
果果说着这些违心的话,她也很爱雷雷,她也很舍不得跟她分开,可是她不能,她没有资格留住他.
“不,我只要果果老师..呜~”
果果抱着累累,她跟着雷雷一起颤抖着,她要忍住悲伤,不能让雷雷看见她的不舍.
桐还是来了,他看见哭泣的雷雷,果果松开手,看着桐抱起雷雷;桐转过身,走出了门口,雷雷喊着果果的名字,果果追了出去,车门打开了,桐将雷雷放在座位上,果果看着那扇门缓缓的关上,她真希望让一切就这样停止吧!可就在门要合上的那一秒,雷雷突然对着果果大声叫喊
“妈妈!妈妈!!妈妈….”
门关上了.雷雷的声音听不见了.车子远去了,果果捂着嘴,指尖在抽搐着,她后悔了,彻彻底底的崩溃了…
(十四)
“下雪了,果果,你看..果果….”严握着果果的手,她的手仍然是温暖的,只是她一直没能正开双眼.严流着眼泪,他悲伤的看着眼前这个沉睡着的女子,他深爱的女子.
果果,是幸福的,她的梦很长,所以,她选择用她剩余的时间完成这个梦,这个她唯一的梦.梦里的她很快乐,那里永远是柔柔的风,暖暖的阳光和高高的芦苇坡….
她每天都会和桐唱那首歌
“小小少年 很少烦恼 远望四周阳光照 小小少年 很少烦恼 但愿永远…但愿永远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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