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
你好。
不知道我是否写错了你的名字,原谅我的这种称呼,叫你什么呢?“罗”吗?太突兀了。
你说过你喜欢写信,可以将一件件小事写到信中去给朋友,而我也如此。原以为,我可以用语言将一切表达得很好,而一面对你,你微微的笑,深深的眼神,一脸的坦然和自信,我就口拙舌笨起来,还是决定把它写下来。
翔,记得去戒毒所采访的那条长路吗?烈日下,你给我撑着伞,讲述着你家乡的天车、欢乐的童年、做一名好村长的理想……那时刻,我多么愿意路再长些,再长些,让这一路的欢声笑语永远延续下去。那时候,在我的眼里,一切都是美的,铁路上的火车,绿的田野,微微的风,明媚的阳光,一个原本十分普通的下午因有了你而变得异常生动起来。记得那天的风吗?将伞吹翻了,刮起漫天的沙尘,我瑟缩地躲在你的身边。你细心地提醒 身后的汽车,拉我走在树荫下,在风中和我一起前行,任风吹散了我的短发。那一刻,我多愿意你就这样照顾着我,永远,永远……
你坚持要我回答为什么要请你吃饭,没有理由啊,只是想看看你,而最终还是你付的钱。那时你谈笑风声,自然而然地给予夹菜,说着你最爱吃的蘑菇,养颜的黄瓜,暑假的打工,对面山中那只不咬人的熊……翔,知道吗?我从没有将一顿饭吃成快乐的经历。
翔,在认识你以前,我生活是热闹的,但没有颜色,是忙碌的,但并不充实。在认识你之后,这一切都改变了。第一次见到你,你站在晨风的竞选台上,自信的微笑透出大山般质朴的气息,饱含着西昌明媚阳光的味道。那时候,我只能告诫自己要离你远一点。翔,我本来是将一切藏在心底,只要远远地看着你就好了,直至我们一起去西乡中学讲课,我所有的伪装都在见你的一刹那濒于崩溃……随着接触,我惊异地发现我们有许多相似之处:我们都爱着刘墉的书,喜欢登山,渴望去自己心怡的城市,你的大连,我的上海。还有你爱的深深的蓝——你说那是天空和大海的颜色,我的艳艳的红——那是心的颜色。
翔,我是一个不太实际的女孩子,生活在梦幻里。虽然积极地去系上工作,去跟朋友们疯,可我总在热闹的时候觉出孤独,在一遍盛赞与荣誉中觉出悲哀,我没有办法做到口是心非,做到见风使舵。他们说:“你是那么爱憎分明,敢作敢当,去做记者吧!”是啊,我不会放弃追求的,尽管这条路曲折而漫长。所以我一直在过着寂寞而忙碌的日子,一个人去图书馆,一个人徘徊在校园的一条条小径上,看清风吹着柳树,看雀鸟自由飞翔,看湖水泛起粼粼波光,遥想以后的我,以后的这片土地……
可这时,我遇到了你。佛说:“十年修得同船渡。”那这一切又是多少年修来的缘分?我真想在无数个云淡风轻的时刻,有你和我去慢看春风秋月,感受虫草低鸣;在华灯初上的时刻,去你喜欢的一合班,我可以静静地坐在你身旁看书;在这个属于青春与欢笑、希望和泪水的年龄有你一路同行……
翔,好吗?
祝
一切如意
莲
2001年4月28日
------------------------ 莲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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