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是这样,心中的话语和笔下的语句都凝住了。如此的懒洋洋,手指舒展着握不住笔头,指尖柔弱着敲不下键盘,血液是蜡质的,未点燃的蜡,等着有谁去将它燃烧一下。能发许久的呆,能驻很长的神,能挂很傻的笑,唯独一切都是静止的。好像心里头满满的,已经什么也无法移动;好像心里头空空的,没有什么可以移动。
就这样的无话可说。
看到许多舞弄文字的才子才女,文采或端庄或烂漫,或沉稳或绚烂,或婉约或华丽,总是字字让人心跳,笔笔让人留连。惊叹他们的文字,却更惊叹他们的激情。于自己而言,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写的东西。生活全在风尘弥漫的脸上,每夜前的洗漱便是连同过往一并卷去。新的一天惺忪的眼眸里,全然是未知的迷惑。似乎白天与清晨之间便是最复杂的长篇小说,最抽象的诗句,最悠长的散文,而这又岂是我能够写得出,除了无语,我又能如何。
更加这样的无话可说。无话可说了,害怕语句会唐突了生活。
然而还是羡慕着嫉妒着崇拜着喜爱着用文字雕琢出作品的人。无论是泥石流还是清泉水,无论是小溪涧还是黄河浪,也好过如我这般的沉寂的、墨黑的、厚重的泥潭,甚或我只是泥潭中苟延残喘的水草,只是窒息,只是等待风来吹散桎梏我的枷锁。
我想开口说,但我已经无话可说。
我眯着双眼看窗外的蓝天,一片茫然,突然想起,已经摘掉了隐形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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