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很让人忆起明哲保身和搭便车这两个词,在这之后想起的就是对清谈和空议的质疑了。
人们之所以需要保身,多是因为有压力存在。这来自外界的压力又绝不是闲言碎语的一类,而是足以影响人的声誉、发展,甚至是让一个人的命运走下坡路的权力的不法使用。
这世上也总有些人不知道不法使用的权力的厉害或不情愿在这压力和利益缺失的环境下过活,因而做出些被称之为傻的事情来。作为对照,保身便被赋予了智慧的标签,乃至被贯以哲学的称谓。如此的转换、升华,保身便不再只是生存的技巧,成了生活的方式。
(我们不大可能说小茶杯的做法过于偏激。可是,过激一词在我们社会中使用的场合和频率是远远大于其它社会的,我们也更倾向于将过激与否做为评价一件事的标准。这是题外话了。)
搭便车,相对简单,比较容易说清楚。就是有车可以供来搭乘,且没有风险。
出现一个可供免费乘坐的车子,不必然就说明主人一定是出于利他的目的,也有可能是出于自身需要而驶上路的。在这种假设下,出车的意义是中性的。只有其它人也因这车子的出现获取了他们本应该享有的权利时,车子才被放置在了一个较高的位置了,驾车者也有可能会被赋予一种正面的积极的甚至是高尚的意义。给驾车的人赋予各种意义的人是谁?主要是搭便车的那些人。
把既能不冒任何风险、不付出丝毫代价同时又能使自己利益得以实现的途径寄希望于别人的傻或单纯或不精通使人聪明的学问而做的傻事上,且不说这小九九能否变现,这想法本身是否厚道也是很值得辩析一番的,即使人们赋予了他或她的行为一种正面的意义,作为回报。
熟人社会、类熟人社会中成员间是需要反复博弈的。既然是反复博弈,就有长与短,近与远的问题,因此权力的不当使用有了恣意的基础与空间,成员在对自身合法权利维护上的退让也有了必要。倘若说在封闭环境下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话,那权力恣意的剥夺与个人权利的维护程度间是平衡的。
在一种外力介入时,维护权利变得相对容易且风险减小时,能否打破上述平衡就不仅仅取决于勇气,实现权利的愿望同样不可缺少。这种情况下搭便车的心理会相对地减弱。换句话说,这情境下对别人的剥夺就会变得小些:剥夺他人的心理减弱,剥夺他人的机会减小,剥夺他人的程度减轻。
剥夺他人的行为是有代价的。这代价在心理上表现为窈喜后的怅然,表现为自我怀疑时心的不宁静,表现为在应该大口喝水时的犹豫……
清谈和空议,不只是对价值、意义的寻找,不只是观念、观点的辨论和厘清,同时也是博弈的一种方式。在传播途径增多、互动方式多样的当下,清议和空议在促使社会依法运行,保障个人权利落实等方面的作用体现得更加充分了。清谈和空议,也是寻找、拓展个人主体性实现路径与空间的一种的努力。这种方式的有效性说明清谈和空议是公平正义进入社会不可缺少的一种方式。
把意识变成了行动,是小茶杯的可贵又可敬之处,纵然这维护自己权利的行动一开始不怎么利索。
权利是经争取而得来的观点,被文中的故事再次印证,此其一。其二,故事留下了思索熟人社会与陌生人社会各自特质的话题。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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