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贪恋那草坪花径，湖光山色，
　　我是骆驼呀，我选择这样的生活——
　　为使荒寂的戈壁获得永恒的春光，
　　我终生跋涉，把蹄迹印遍浩瀚的沙漠
　　
　　不，我不羡慕那彩蝶翩舞 ，黄鹂吟歌，
　　我是蜜蜂呀，我选择这样的生活——
　　为使清苦的人间溢荡起甜蜜与芬芳，
　　我俯身劳作，在繁忙的酿造中品尝欢乐
　　
　　不，我不屑学那柳絮轻飏，杨花飘落，
　　我是种子呀，我选择这样的生活——
　　为使贫瘠的大地成为铺茵绣锦的乐园，
　　我依恋热土，将青春付予沉甸甸的收获。
　　
　　不，我不愿像那玲珑玉雕，晶莹琥珀
　　我是焦煤呀，我选择这样的生活——
　　为使边角废钢能锻冶成精密的机件，
　　我跃入炉膛，将躯体熔入炽热的烈火。
　　
　　不，我不是乞求命途的可怜虫、卑微者，
　　作为新一代，我选择经过思考的生活——
　　那骆驼的精神，那蜜蜂的风格
　　那种子的抱负，那焦煤的魂魄……
　　
　　啊，我只能这样地去选择生活呀，
　　除此之外，又有何理由健康地活着？
　　唯有不息地探求，无私地奉献，
　　我生命的钟摆，才永远与时代的脉搏吻合！
　　
　　198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