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在网上讨论着初雪来临的日子,是因为大幅度的降温带来了冬的讯息,也勾起大家对雪的期盼。没有雪的冬天实是过于悲凉和哀伤的,那种干冷会把人折磨得心灰意冷。
又是周末,却出乎意料地早早睡下,虽然被窝并不诱人。早晨也就早早醒来,下意识地去拉开阳台上的推拉门,走到阳台上,在寒风中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知道我在寻觅什么——雪,虽然只在房顶上不规则地铺了薄薄的一层,但她是真的来了。然而,我不欣喜,也不沮丧。心,难得的平静。本该如此!
一块肉松面包,一包奶,塞到微波炉里转几圈,就是早餐。
接下来是打扫卫生,这是每个周末固定的课程。不过这次,却多了两项内容:衣橱换季和风扇入箱。冬天是真的来了,这两项工作再也没有拖下去的理由了。
电风扇冷冷地立在那里,经过了夏秋两季,已是灰尘满面。它该早早地退下休息的,只因我的懒散,让它苦苦地在角落里又多挺立了一个多月。
我细细地将它擦拭干净,找来工具,开始将它拆散开来。一切还算顺利,可扇叶却怎么也取不下来。我旋转、敲打、拽、拉、扯,正过来反过去地琢磨,一遍遍看说明书,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可它,那样执着,一碰就轻巧地转起来,却怎么也不肯离开固定栓。
终于,我的忍耐到了极限,它的执着成了对我的嘲弄。我狠狠地给了它两下子,往旁边一扔,泪如泉涌。我感觉好冷,从头发梢一直冷到露在棉拖外面的脚后跟,只有滑落的泪水还有些温度。但泪水除了抽取掉我的余温,却不会给我任何帮助。
抓起电话,按下好朋友的号码。铃声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和冷空气碰撞着,冰冷着我的耳膜,又一声声将这种冰冷送进我的血管,蔓延到我的躯体、我的四肢。这种孤立无援的冰冷借助着冷空气,在我的血脉里肆虐着。我只想有个人可以对我说:不怕,你还行!
我怎么会如此脆弱?这种感觉说出去或许会成为别人的笑料,我却在那一刻陷入进去。坚强不过是一种伪装起来的硬壳,心却有时软弱的一触即破。我好委屈:为什么连风扇也欺负我?
冷的感觉,是心碎时的声音啊!
我却不想被冻僵。擦干眼泪,我又拿过被我拆得满目狰狞的风扇头,轻轻一拉,扇叶竟然轻轻巧巧地下来了。摇头,叹息,自嘲……
冷,却不再那么彻骨。
冰天雪地,可以给予温暖的还是自己!
2003.11.10
------------------------ 我斩断梦的衣袖,赤裸着双臂攀生命的岩,鲜血渗出,我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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