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晚上九点钟的街道,马路上都凝结成了冰,车和人都在小心翼翼的行走,只有橘黄色的路灯像一个忠诚的战士守卫着夜色。
行走,在夜色中行走,赶回温暖的家是此时最大的想法。一个人忙碌的身影映入眼帘,好奇让我不由加快了脚步。快近了时才看清楚:一辆旧三轮里面和外面都堆满了东西,车里面的都是用蛇皮袋子装着的包包蛋蛋的东西,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车的外延边框上放着的都是用各种颜色的塑料袋装着的爆米花、大豆、麦子,它们排列整齐的聚在一起一句话也不说;三轮车旁边的地上放着一个三角支架的爆米花的锅,一个四条腿的小方凳,地上铺着大约两米长方形的蛇皮袋子缝成的塑料布,布上面放着用来盛放爆好米花的自制物品。再看看这位老人:年龄大约60开外,一件中山装的外衣下穿着一件自制的棉袄,棉袄的边边角角清晰可见,他脚上也穿着自制的棉鞋。他只是低着头忙碌着,不管冷暖与否。“大爷,这大豆多少钱一袋?”大爷转过身笑眯眯的说“三块五。”我给了十元钱,大爷忙着给我找钱,我接着说:“大爷,这么晚了,天这么冷,你怎么还在这儿?”大爷从他的中山装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的零钱,一张一张的数着,他的手分明被动的不听使唤,那一快快的钱好像不愿意从他的体温中出来似的,他说:“我一般回去都到十一点了,回去早了也没有钱花,就这样有路过的买上一两包的,也还可以。”说着话的当儿,他又从中上装下面的口袋里掏出了沓的整整齐齐的五角钱,然后递给了我。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啊,骨节粗大,瘦骨嶙峋。我猛然间说:“大爷再给我一袋爆米花吧。”我又从有着大爷体温的零钱中抽出了两元五角递给了大爷,拿着爆米花和大豆走了。走了两步我转身给大爷说:“大爷,天冷,早点回家啊。”我走了,但是我感觉到大爷的目光像橘黄色的路灯一直目送着我走远。我想象着大爷如何把一元钱再装回到中山装的上衣口袋,把五角钱再装回到中山装上衣下面的口袋。
回到家里,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孩子和老公看到我买的爆米花和大豆,不禁埋怨到:这样难看和难吃的东西。在灯光下我仔细一瞧:大豆一个个黑乎乎的咧着嘴在哪儿笑,爆米花像一个个圆嘟嘟孩子的脸。我笑着说:吃吧,这里面有辛勤的汗水和冬夜的温暖。
------------------------ 感谢有这样一个四季分明的地域,思绪会像脱缰马儿一样四处流动。触觉会在季节的边缘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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