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叹息(组诗)
故乡的叹息(组诗) ○ 纫 针鼻子,是母亲 第二道门槛 年轻时,坐在床上 就可以看清 门外的风景 六十度的门槛 将透明的青春 磨成毛玻璃 模糊了 补丁似的黄土地,将大山 打扮成 花花绿绿巧媳妇 模糊了 翻沟越岭的山路,都是 系着家门的线绳…… 早晨走到下午 摸不出 熟悉的家门,思念 等在院里。被风 吹成乱云 ○黄河畔的老柿树 这些老柿树,只向前 迈半步 就跳进黄河了 跳进黄河 也洗不清,苦涩的 命。猛回首 抓住崖畔草根。半空中 留一个,倒悬的 问号 左看右看 总像似 我的哪位亲人, ○柿子村 故乡,藏在柿树林里 乡亲都是柿子虫 柿饼、柿瓣、柿皮…… 养活,一村柿子命 谁说 柿木可以炼铁 一夜间,柿林 被统统砍光 那只 偷柿子的乌鸦,半空里 屙一泡屎,柿子 才沒有绝种 ○吮吸 故乡,年迈的 亲娘。干瘪的 乳房 嘴,含着左边 手,掐着右边。总嫌 奶水不足 我是跪乳的羊羔 我是暴燥的驴驹 忍不住,狠狠 咬了一口。我 疼了一生 血水,流了 四千里 ○母亲和父亲 父亲死的时候 母亲还很 年轻 八十岁的母亲,走了 父亲还在半路 苦等 父亲和母亲 照片,放在一起 像母子 陪母亲下葬的 那个稻草人,和我们 一点也不亲。 冰凉的石碑,刻着 父亲名字 摸着摸着,终于摸出 滚烫的体温 ○收获 一瓢黄河水 爹娘舀上来 舍不得喝,泼在 石板上。指望 石头发芽 水份,被太阳舔了 留一层 薄薄的泥沙 是坡上的耕地 汗毛似的, 庄稼。养活 一代代,黑瘦的 希望 麻雀舌头殷 干瘪的 麦颗 像我,也像你
原创[文.诗语如歌] 收 藏
回帖
有 1 篇回复 查 看 回 复 回 复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回 复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