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花(续)
十六、活泼热情,坚强勇敢的海花,终于走出了苦海-----那个叫人窒息得喘不过气来的小家!
某县城简陋而冷清清的轮船码头,海花衣着简朴,提着简单的行李,在凄风苦雨中,略带几分伤心的心情,但却迈着坚定的步伐,冒雨上船.
她,走过狭长而动荡的浮桥;上到囤船;回过身来,注目凝视着她将远离的故乡,目送着她所过的狭长、漂浮而动荡的浮桥,触景伤情,不觉眼眶有些湿润了…… !
“上船了,票拿好,上船了!”的催促声把她从别愁离情中惊醒.她匆匆地从囤船往轮船走去,急急忙忙的走过上船的木扶梯,一步踏上即将离去的客轮.
上了船的海花,目送着江边山城,码头浮桥……在客轮舒心的长鸣中渐渐远去……!
此时的海花不仅为自己终于没有赶掉船而暗自庆幸!同时那船上四处晃眼的灯光,那高大而华丽的客轮,那……一切,一切,更使她心情豁然开朗!
看,我们的海花正连把接把地抹掉头发上的雨珠,抹掉面颊上的雨珠。不!是雨滴和终于走出苦海,踏上新生活而激动的泪珠吧!
十七、为了寻求新的生活,不辜负青春,不虚度年华,海花一往情深地踏上了充满希望的、新的生活之路!
海花,乘风破浪.直下武汉;;
海花,车轮滚滚,直达广州;
海花,风尘仆仆,来到表姐家;
海花,热情而耐心细致地侍侯着卧床不起的表姐;
海花,勤劳能干,将原来乱得一团糟的表姐家,整理得物就各位,窗明几净;
海花,赢得了表姐、表姐夫的竭力称赞!
海花,活泼热情,美丽动人,更得表姐夫的格外青睐!
......
十八、“……莫要把鲜花丢路旁,哎……”
不大的炊事间里,边做饭边唱着歌的海花,正在洗嫩白菜.。歌声嘎然而止,海花一惊-------!一只大而黑的手,从海花肋下伸过来,紧捏着洗白菜的手……
海花正欲惊叫,只听一声甜甜的:“表妹,我来洗吧……!”海花一见是表姐夫,不由惊魂稍定,嫣然一笑,“哎呀,真把人吓死了!”
这牵人心魄的柔情微嗔,更使表姐夫魂不守舍------虽说者无意,却听者有音呀! “表妹的歌还唱得挺不错嘛”文静而黑瘦的表姐夫故献殷情地说,“真是银铃般地清脆悦耳!”
“哎呀,你不要笑话人家嘛……”海花不以为然的说.
“不,不……表妹……”
有些失态的表姐夫,慌忙放下还在洗的白菜,回过身来,急忙地想申明几句,但与闻声而回的海花对个正着!四目相对,相视稍倾,海花茫然不知所措;表姐夫亦觉心虚而避去海花直视的目光,掩饰地说: “没什么……没什么……”
海花见其失态,不觉爽朗一笑; “真是怪人,喊人家了,又不说了!”
“我说……我说……”表姐夫一对鷹的眼睛,从海花容颜焕发的脸颊,一只移向她丰满而高耸的酥胸,意味深长的说: “表妹的歌唱得好,你的人嘛……长得更好!”
“哎呀,又是淡话!快不要说了,表姐听到了不得了!”海花一拢额前的刘海,端起给表姐做的蛋花汤走出了小厨房. ,
失望的眼神,猎物一样的鹰眼,紧盯着离去的窈窕而轻盈的身影……!
十九、还是这间厨房......
海花正洗着白菜,一声熟悉的声音按时地又进入了海花的耳里. “水冰人,我来洗吧!”人随声到,表姐夫放下手提包,进入了小厨房,并接过嫩白菜时捏了海花一把,:“说实在的,以往我是从不进厨房的!”.
海花不答,只妩媚的一笑,转过身去切洗好的白菜。虽是寒冬,小厨房里却热气腾腾,激情四溢!
“你会溜冰吗?”表姐夫洗完白菜,又接过菜刀……
“我上高中的时候就会了!”
“那,明天我们去宾海公园吧!”
表姐夫,海花四目相视良久,海花含请脉脉的点头.
二十、宾海公园的溜冰场里.表姐夫和海花兴致极高地,极和谐地表演着冰上双人舞------尽管他们之间尚还有“主仆”之嫌,但志趣相投,他们早就去掉了一切不必要的拘束!
二十一、春暖花开,小厨房里更是春意盎然!
“呃,那个快四步我还是跳不熟.”厨房门前织春装的海花,拿着尚未织起的时髦春装,在身前比试着.
“没关系,再教两个晚上就熟了”身着围裙正在炒菜的姐夫说.
“真的?!”
海花惊奇,期盼的眼神里幻化出在海花寝室里,姐夫教她跳‘快四步’的情景……
小厨房里汗流满面的表姐夫,正在灶上紧忙;寝室里酣然自舞的海花,香汗淋漓!
二十二,中心俱乐部的舞池里:表姐夫和海花正得心应手地跳着“交谊舞”-------那过于亲密无间的“拥抱式”极引人注目.!“这件春装你穿起越发漂亮了!”把海花搂得更紧的表姐夫故意挑逗着.
“你花了这么多的钱,心疼了?!”海花睁大着眼睛问.
“钱花的是时候,我是不疼的.”
表姐夫借耳边细语,轻吻了一下海花的香腮;触电似的海花几乎瘫软在姐夫的怀里!……
二十三、兴奋异常的海花,轻哼细唱:不时还走个舞步,端着一盆洗澡水进到自己房里,关上门,拉上室内低瓦数的照明日光灯;解衣下盆,细搓细揉,在淡蓝色的灯光映照下,那白嫩而细腻的肌肤,那美丽的身段背影,显得格外的柔和,匀称.!
阵阵晚风吹来,蚊帐瑟缩而动,在蚊帐的交缝处,似有一对“幽灵”在窥探……
洗完澡的海花,身着“三角罩”短内裤,拉灭灯,掀开帐帘,背身向床上躺去……
“你……你是……?!”海花在帐内惊叫起来!
在窗外月光的映照下,朦胧可见帐内一个人,急忙拢住了海花的嘴……
“不要叫,是我……”
“哎呀,这……这怎么要得嘛……”
惊慌失措的海花,掀帘下床,但却被那人一下又按倒在床上,拖进帐帘.
“表妹,何必嘛,我是真心爱……爱你!”
“嗯,我不……我不……”
海花反抗,无力的反抗……
窗外月光逝去,那照亮黑夜的明月躲进了云层,帐内“我不……我不……”的反抗声已由微弱而消失。但风,越来越大,蚊帐抖动得也愈来愈厉害了......!
二十四、夏日的海滨花园是美丽的,令人陶醉和神秘.一对对热恋中的情侣,来到海滨游乐场,海阔天空地尽情遨游.
海花,不,应叫芳林!正和表姐夫携手共游呢!时而蛙泳,时而仰泳,时而共沉“海底”……
二十五、欢快之余,芳林也有惆怅之情……
快尽兴减,返回表姐家的芳林,怀着一颗忐忑而又无限愧疚的心,向表姐的床前走去......
“表妹,骥兄弟给你来信了”表姐从枕边拿出信交给芳林.
“你姐夫又出差了?!”
“嗯……嗯…….又出差了……”
芳林一边接信,一边答应着.
“哎,家里有病人,他最近几个月怎么老出差呀?!”表姐自语道.
表姐夫向芳林做了一个鬼脸,一声不响,蹑手蹑脚地走进芳林的寝室.
芳林拿着信,走进小厨房,颤抖的手折着信.看着,看着,拿信纸的手剧烈的抖动起来!骥的哀恳声又在她耳边响起:“林,快回来吧,母亲病重,三个孩子读书,还有小玲玲都需要人照料,而我又陷身于自己憧憬的事业,更需要你的支持......!”
一对悔恨莫及的大眼睛里滚出了痛苦的泪―――那是芳林愧对骥哥,儿女的悔恨之泪!
二十六、但是芳林也无法自拔呀!
因为有一只鹰犬紧猎着她,有一鬼魅似的"幽灵"紧缠着她呀!
帐子里,表姐夫与芳林共枕而眠.
"......芳林,你跟他十几年了,受苦受罪也对得起他了!"表姐夫在下最后的说辞.
"本来嘛......我等他成名成家这么多年了,唉,到头来一点影子也没有!"
芳林悔恨不迭地说:"算了,他.....走他的阳关道......"
"对呀,对呀!人各有志嘛,又何必相强?!"。表姐夫忙接话过去,"他不能把欢乐建筑在你的痛苦上啊?你完全应该获得美好的生活!芳林,我们结婚吧!"
"那......表姐她......"芳林无限愧疚的凝视着床顶.
"她,有什么说的,我总不能伺候她一辈子吧?!再说,她一直没生育,你表姐也早愿意呀!"
"真的?!芳林有点惊讶!”
"谁骗你?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对嘛......"姐夫边说边搂紧了芳林.
"哎呀,说正经的嘛,你真爱我?!"月光映照下,芳林一对大大的眼睛,半信半疑,但又明显的带着无限希望,紧盯着姐夫.
"那还用说?谁骗你不得好死!"表姐夫信口开河.
"哎呀,谁叫你说这个不吉利的话嘛!"
芳林急用手拢住表姐夫的嘴,姐夫一阵轻笑.帐内两人一阵会心的微笑,微笑......;帐外徐徐的晚风吹得帐幔不停地抖动,抖动......;窗外淡淡的月光慢慢地逝去,逝去......
二十七、失去"灵魂"的海花,匆匆登上北去的火车,到达武汉后,又急忙地踏上了上行的轮船,准备返家舌战"何眼镜"!
二十八、"林,我......我决不相信你已失.....失身!"
何骥那憨厚的样子,真叫人可怜.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已决定和你分手!"芳林气势凌人,不屑置辩.
"为.....为什么?!"何骥惊呆地瞪着双眼.
"为了寻求真正的幸福!"洋洋自得的芳林.
"真正的幸福?难道我们共同奋斗,并已得到的你敬我爱,和睦恬静的生活还不幸福?"
"幸福?你有沙发,电视机?!"伴随反问的是芳林不屑置辩的脸.
"......"哑口无言的何骥.
"你不仅没有,整天还为油,盐,柴,米焦来愁去呢!"
"以后,我们一定会有的!"何骥坚毅的眼神透出希望之光!
"算了,跟着你十几年了,苦也吃够了,等你成名成家也等够了!"满脸颓丧的芳林一下瘫坐在床沿上.
"芳林,怎么能这样说,你......你真的有些变了!"何骥气极难言.
"我变了,我大变了!但我觉得应该变.一个人的看法不会绝对正确,而一层不变?!有必要在生活实践中去加以修正."芳林一张泰然处之的脸,两眼漫无目的地,张望着半暗不明的油灯……
"但是,你对爱情的看法是对的呀!"
"不,那时是幼稚的,轻率的,"坦荡如砥的芳林,向何骥近前了两步,"因为爱情的建立,家庭的组成,都离不开物质为基础呀!否则,连最低生活都不能维持,哪还有什么幸福可言?!"讲演式的芳林,双手摊开,大发高论.
稍停.
"你看,结婚十几年了,我一直强忍着,总盼着你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海花苦涩而略带嘶哑的声音继续着,"可是,年复一年,却一年更苦一年!"说不下去的海花,饮泪直泣......
何骥的眼前叠现出:婚礼上的新娘――海花;被解了职的掩面而泣的海花;身背麟娃,河滩上拾柴的海花;烈日下,工地上做小工的海花......
芳林震撼心灵的哭诉,中断了何骥的联想。芳林说:“我,我……不仅没有得到过任何憧憬的幸福,简直连温饱都得不到,......这能是我们爱情的甜果?!实在是,爱情酿造的苦酒!”芳林声泪俱下!
何骥的良心受到了强烈地震动____ 芳林说的全是实情呀! ____ 虽然他总感到芳林说的不能全接受.
“芳林,我提个折中的办法,好吗?”何骥满怀希望而又哀恳地说:”下个月我要参加全省中医师选拔考试,如果考取录用了,我们就不分手了.....“
“考不起呢?”芳林紧问.
“那就......分......分手吧!”何骥取下眼睛,背过身去,苦泪长流......
芳林也突觉心口一紧,鼻子一酸,扑向何骥,”你......你一定会考取的!”
何骥转过身,平静的说:“明天麟娃还去挑炭,巧,晖两个还得去期末考试,睡吧,早早睡吧!”
连续几天的争斗,总算,有了个平静的下半夜.
芳林将甜睡着的小女儿玲玲,亲了亲,并往床里边挪了挪,解衣上床;何骥坐在烂书桌前,挑灯整理起他复习参考的资料,准备“夜战”.
二十九,选拔中医师揭晓了,何骥考起而没有被录用!
矛盾激化了,深夜斗室里,正进行着最后的决战!
“林......”何骥欲说又止,向前挪了半步.
“好了,你又要说是梁局长整了你,整了又怎样?!我们不如分手,各寻出路,否则,再这样下去,怎么办?”芳林的高见,使何骥哆嗦着……
“人家达不到的目的,不......不......不就达到了?!”
“我们的结合本来就是不恰当的!”芳林毫不掩饰的脸,显得那样的平静.
何骥冷水浇头,那异样吃惊的眼睛,从芳林的头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芳林一迭声地催问:“说啊,你说啊!……”
蠕动着的何骥的嘴唇,很久,很久……才断断续续地、挤出哀恳的一句:“芳……芳林,看……看在四个孩子身上,不要……苦……苦……苦逼我了……!”
芳林心灵深处一震,但她脑海里,快速叠现出,他和表姐夫在床上说话时的情景,这使她迅即镇定,且迸出了斩钉截铁的一句:“任何感情,都动摇不了我,追求新的、幸福生活的决心!”
何骥全线崩溃了……!
“那……那就分……分手吧……!”何骥拖着沉重的双腳,艰难地移……移到烂木窗前;窗外,凛冽的寒风,吹得窗纸,瑟缩发抖;区医院门前吊灯灯光,却穿过窗棱缝隙,勿闪勿闪地跳跃进何骥的眼帘;何骥呆立良久,抹去挂在睑颊上的两行泪珠,回身坐到烂书桌前,挑灯夜读,奋笔疾书!……
床上的芳林,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两眼凝视着床顶……(画外心声):“我是爱情的叛逆者?!是不可饶恕的人?!……”“不,林道静不也是,为了追求新的生活,而和她初婚恋人分了手吗?!对,要追求新的生活,又怎能怕这怕那?!更何况,这对双方都是有好处的呀!只是……只是……苦了孩子们了!……”稍得安慰的芳林,矇胧睡去……
三十、港务站候船室里:窗前,何骥迎着凛冽的寒风,面对滾滚长江,沉默不语;不知所措的麟娃和巧妹,分站在何骥的两旁;长椅上暉妹和玲玲,偎依在妈妈的怀里。
“爸爸,还有四天就过年了,妈妈怎不过年了走?!”麟娃不解的问。
“她要赶去那边过年。”木然站着的何骥,隨便答应着。
“做么子要去给别人作褓姆吗?!”麟娃不满的大眼,紧耵着爸爸。
“家里太穷了,太穷了!”何骥两眼圆睁,甚怒強忍。
“过两年,我就能挑煤炭卖,挣钱了呀!”倔犟的麟娃,毫不退让!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烦燥异常的何骥,不停地踱来踱去……
“妈妈好久回来?!”巧妹期盼的双眼,望着爸爸……
“不要问了!不要问了!”何骥励声遏阻着。
爸爸满面怒容,但却热泪饱含;麟娃、巧妹呆楞楞地望着,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送送妈妈去……”稍为平静了的何骥,忍着锥心的痛楚,抚摸着孩子们的头,慢 慢地走向芳林……
玲玲:“……妈妈,好久来接我们?!”
“弄好了,就来接。”正在给玲玲喂“炒米米”的芳林,无不感伤地,但却尽量满足孩子要求地,回答着……
“哥哥、姐姐去不去?!”玲玲问,
“去”
“爸爸、奶奶呢?!”暉妹天真而满含欺待的眼睛,紧盯着妈妈……
“他们……不……不去。”极度慌乱的芳林,将一把“炒米米”,喂到了玲玲的额头上,“炒米米”撒落一地……
玲玲,不可名状的,一阵笑后,撒娇地哭叫着:“嗯,嗯……要爸爸去嘛,要奶奶去嘛,要……”
内心极度矛盾、痛楚的芳林,两眼满含着苦涩的泪;暉妹不解似地望着……
何骥平静地,抱过玲玲:“听话,不要老缠着妈杩,妈妈要出远门……”
芳林晶莹的泪眼,无限眷恋,而又感激、愧疚地,望着何骥!良久,良久……;何骥低头亲吻着玲玲的额头,强忍心头的悲苦!
广播里传来:“121轮已进港,旅客们,作好上船的准备!”
人群一阵骚动……
芳林牵着玲玲,暉妹、巧妹跟着;麟娃、何驥提着行李,尾隨人群,一直送上囤船。
汽笛长鸣,即将起锚。
囤船边,何骥牵过玲玲:“芳林,一路平安,祝你幸福!”
“骥,别怨我……照顾好孩子……”芳林临别动情!……
“不用耽心,他们一定会成材的,一定会成为有用的人的!”寒凤怒嚎中的何骥,巍然不动!
“我一定寄钱给你们!”芳林似觉坦然了。
“不用了,我们能过得去的!还是多照顾照顾自己吧!”
何骥一想到芳林,从未离开过他的照料,而这次离婚远去,去依附一个既熟悉而又陌生的人,总感到放心不下,关照不完……
“妈妈,你自己用吧!我也能挑炭卖,挣钱了!”早熟的麟娃,一片赤诚。
“不,不,……麟娃!”芳林控制不住感情的闸门,扑向麟娃:“你……你不能再挑煤炭了!你要读书,读书啊!我寄钱回来,供你们读书!”芳林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
“你放心!麟娃不会长时间挑煤炭的!”何骥用坚定的誓訁,来安慰芳林。
笫二次汽笛响了,船已开始移动;芳林赶快提上行李,走上客轮,手扶栏杆,掩面而泣……
何骥抱起,惊惶中的玲玲:“喊妈妈再见,快!”孩子们凄楚地:“妈,妈……再见!”
芳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挥手告别;小玲玲,见船载着妈妈离去,突然撕心裂胆地,哭着要妈妈;何骥泪眼模糊地,竭力哄着……
寒风吹散了芳林的头发,她那不厚实的冬装,在凛冽的寒风中,显得更加单薄;何骥见状,迅即放下玲玲,脱下身上的旧毛衣,抛向已离囤船一尺余宽的,客船上的芳林:“帶上,遮遮风,减点寒……”;芳林接住毛衣,无限感激的热泪直淌!
隨着逐渐离去的121轮,何骥抱起玲玲,同孩子们一直追望到,囤船的尽头!
......
......
开走的121轮,留下了滚滚的白色浪花;何骥和孩子们,泪眼模糊地追望着……!但望着的,是那迎面而来的,在囤船边,却消失得几乎见不着了的,白色浪花!
[画外音中,银屏上打出下面大而注目的警示句:]
这就是因为没有经济基礎,而产生的爱情大厦倒塌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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