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想,关于逃离的问题。
是向往生命的解脱,还是追随一种完美的永恒?
事实上,我在不断逃离。
逃离风霜雨雪,逃离奢华的爱情,逃离来历不明的际遇。
时隔多年,才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始终无法逃出宿命。
依旧归零。
生命无常,总使我在短暂的五彩斑斓中读出怕来。
于快乐之癫,乐极之悲,忽然就想到自己的归处。
或许会在一个花开的清晨突然倒下;或许会在一个静谧的黄昏安详离开。
生命如渡海,启锚了,情愿不情愿,每天都必扬帆出航。
一帆风顺为罕;险滩暗流平常;未到终点搁浅了,也是自然规则。
夜凉如水。
在陌生冰冷的环境里,消亡与毁灭具有无比温暖的诱惑。
病房的灯熄灭之后,从室内可以看到走廊的灯亮着,是另一种诡异的清冷。
廊里的脚步声此起彼伏。
我知道是和我无关的,也许跟另一些生命的存在或者消失有关。
而我,只是今夜这个房间里,或者这一段人生里客居的赶路人。
明天,有另一个未知的远方等着我。
暗夜里,听自己的心跳,知道还是年轻的心脏,所以才毫不避讳死亡的假想。
也许,面临那一刻时并不能真正做到从容吧。
想到这里不禁笑。生死一线,谁又能免俗?
生命是一支歌,高亢低沉,缠绵肃杀;而在寒冷中蹒跚,挺立,是一生的路程。
有时候之所以逃避,是不想踉跄走路,不想看那些牵挂的眼睛湿润。
所以常常躲避起来,独自整装。然后微笑着,继续奋力走成别人眼里的从容。
写于07年,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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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风一捻.衣上云烟.忽把当初写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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