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区之行的前前后后(连载5)
5、父亲节,离家出行
为了顺利成行,头天夜里,我对老伴儿说:我决定跟老牧他们一道去。老牧也答应了。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好了,不要生气!
当我继续在电脑桌前阅读“原创文学”栏目文章的时候,老伴儿走过来,给我写道:跟网站的人一道去,我就放心了。
我点点头说,放心吧,放心吧!
看来这定心丸还是很管用。不过,我还是不敢大意,生怕露出马脚。于是,我依旧若无其事地跟往常一样阅读、写作,没有一丝一毫准备出行的样子。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老伴儿已经酣然入睡,我才悄悄地从储藏室找出一个旅行包,拿到书房,打点行装。装进去18本书:《静静的胡杨林》。多带四本是估计会遇到别人也可奉送,以便确保14位老师每人一本。旅行包缺少了背带。全靠手提可不行,太沉了。恰好看见书房角落有捆扎用的塑料绳,便用它代替了背带。
估计山区夜晚和清晨会有点冷,我从储藏室找了一个很久没用的旅行袋,把门背后挂着的一件外套塞进去,又装进一包卫生纸、一支笔、一个本子,还有老花镜。牙膏牙刷洗脸毛巾要走的时候再装,不然会露出马脚。
准备停当,坐下来歇会儿。想到明天的出行,略微有点儿激动。可是,灾区情形究竟怎样?此行是否会遇到不测?概莫能知。虽然自信具有较强的应变能力和生存能力,但是发生万一也在所难免,不能不有所心理准备。想了想,敲击键盘,写下一篇《道歉并请放心》。
写完,看看时间,已经清晨五点。安然入睡。
一觉睡到12点半,起床。洗漱之后,泡茶,打开电脑,吃午饭。然后上网,阅读,跟贴,做笔记……一切都与往日一样,没有一丁点儿将要出行的迹象。
老伴儿平静地忙碌着,她永远有做不完的事情。开车时间是17点20分,我必须找个机会溜出去,不能误了时刻。
下午两点,老伴儿出门办事。机会来了。虽然时间还早,早就早点儿吧,总比走不了强。于是,我把写好的《道歉并请放心》一文放到电脑桌面,关机。
背起旅行包和旅行袋,站在门口十几秒钟,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匆匆离开家门。走到街口,一招手,上了出租车,说了一声“火车站”。出租车行驶了一段路之后,我方才松了口气。这时候,突然感觉自己怎么像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少年。不由得暗自笑笑,父亲节,就这么离家出行了。
很快就到了火车站。买了4元钱的葱油饼,装进旅行袋。到退票窗口退掉一张多余的车票。花10元钱走进休闲候车室。毕竟还要等两个多小时,还是让自己舒服一点儿吧。
这天真是不巧,一直在下雨,而且是中雨。我靠窗坐着,凝神望着窗外。地面上的积水随着雨水泛起一个个涟漪,像是我凌乱的思绪。
朋友给我发来手机短信:下雨,改天再走。真的是女婿陪你去吗?这时我才发现手机充电器和茶杯忘带了。真是粗心。于是我回复说:忘带充电器,我得节省用电,不跟你说了。朋友回信让我告诉家的住址要帮我去取。那还得了?岂不是在最后时刻泄漏了机密?我马上回信道:家里没人。
终于,显示屏显示我乘坐的这列火车开始检票入站。我站起来,背起沉重的旅行包,手提着旅行袋,跟着其他乘客走进站台,走进车厢。我判断正确,没有退掉的这张车票正好靠窗。
等候列车启动的时候,窗外突然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天哪!这位朋友居然还是把充电器给我送来了,看得出是新买的,而且还给我买了许多增加营养和体力的食品。雨幕中,朋友急匆匆在一张纸上写了“保重”两个字。我很感动,连声说谢谢,谢谢,快回去吧,这么大雨。
事后朋友告诉我那天听说我没带充电器,急坏了,去灾区,手机怎么能没电呢?而且告诉我那天是乘检票员不注意,硬冲进站台,生怕赶不上给我。
与朋友挥手道别,列车缓缓启动。我踏上了前景未卜的旅途。
列车驶出西安站,我给女儿发了一封短信:打开电脑,桌面,一封信,读给妈妈听。
她们读了之后会有些什么反应呢?
(2008年6月22日22:36:42)
(未完待续)
------------------------ 积攒人生六十年,黄金时代写华章。
蜡炬纵有泪干时,不肯空耗三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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