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我说：常常听人们谈论有关写小说的时候，总会听到说写小说需要灵感。你可以说说什么是写小说的灵感吗？
　　我说，写小说确实是需要灵感的。什么是写小说的灵感？我想，简单地说，就是指接通了作者的写作神经线，启发作者将小说写出来的东西吧。
　　所谓灵感，应该是指不经意间获得的东西。——为了能简单、明白地说明问题，我觉得还是用举例的办法比较好；虽然举例，由于我孤陋寡闻，或者说对别人的情况了解不多，我又要举我的习作为例，很有王婆卖瓜、孤芳自赏之嫌，很容易被人误会；但也只有如此了。
　　譬如，我近来所写的那篇《望子成龙狂躁症》，就是意外获得灵感而写出来的；光头佬在回帖中说很有想象力，其实不是想象力，而是一个偶然获得的写作灵感。那一天，我去理发，听到人们讲了一个笑话，说有一个小孩子听人说鸡之所以生蛋是因为吃的是鸡糠，他就真的试食鸡糠看是不是会生蛋。我觉得很有趣，就触动了我的联想，就将这个笑话与应该怎样教育小孩的问题联想在了一起，就写成了这一篇小说。
　　又譬如，那一篇《“龟兔赛跑事件”真相》，也是因为一件很偶然的事情触动了我的神经，逼我很激动地写出了这篇小说。那一天，我看了一篇文章，文章中有一句话：“五四时期，激进青年钱玄同说人过四十就该活埋。他的意思是怕人老了容易变混蛋，所以不如趁早干掉，省得迷惑有为青年。现在的年轻人跟钱玄同一个想法。”这句话激动了我，我就决定写一篇小说，说明人老了也可以建功立业！我就想起了俄罗斯元帅库图佐夫，他在80岁时被起用，结果他带领士兵打败了不可一世的拿破仑，为拿破仑最后的“滑铁卢”埋下了伏笔。我就根据这个意图，刻画了一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老兔。当然，这一篇有主题先行、强为凑合的弊端，偶尔为之，聊作文字游戏，可以，但在写作中不宜提倡。
　　好吧，举两个例能说明问题就行了，其他的就不再多说了；因为，但凡写一篇小说，都可以说出是在什么样的灵感下写出来的，再多说也是“三幅被”而已。总之，只要明白写小说确实是需要灵感就行了。
　　我需要再说明白的是：灵感，只是触动了写作的神经，而并不是写小说的原动力，更不是写出好小说的“技巧”；要写小说，需要有一种对文学爱好的原动力；写出好小说，需要有深厚的文学功底和极丰富的生活积累。
　　所以，须知道，并不是每一件有趣或激动了自己的事都能变为灵感，只有那些原本已在自己心中早有积聚的东西被触动了，才有可能变成写小说的灵感。
　　
　　下面再说几句题外话——
　　也许有人会说：我爱文学，我也有灵感，我写诗不行吗？写散文不行吗？但是我为什要写小说？写小说毕竟是需要一定的积累和技巧的，又要构思又要布局什么的，十分罗唆，不容易写好，很伤脑筋。……就举你为例，你说说，你有哪一篇是写得好的小说？
　　对于以上的问题，我的回答是：
　　当然可以；但若果不是将“写”不当一回事的话，不管是写什么，散文也好，诗也好，只要是写，都需要伤脑筋；小说不容易写好，散文和诗也是不容易写好的——我觉得，散文和诗比小说更不容易写好。
　　至于我有哪一篇是写得好的小说，我觉得，我还在学习中，还没有——也许，今生今世，永远也不会——写出好的小说。我只是记住母亲去世前的一句话：现在是太平盛世，人们每天吃饱了没事，就喜欢看一些名人的花边新闻，奇闻逸事，情场纠葛等等。但是，与其对这些无聊的事乐此不疲，何不如将精神用在看书、或者学习写作？
　　因此，我只是老了才学习而已，无他。愿与有同感者共勉。
　　
　　（2007-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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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 但还有一个文学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