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二) |
—————风过水无痕??!!只有水知道。
当麦子来到卫生间的镜子前,看到自己双肩上的痛痕已在慢慢地消退,它开始只是有些发红,后由红变紫,由紫变青,由青变与现在的像涂了碘酒的颜色,再过一或两天之后,这个痕就要彻底地消失了,想到这,麦子毫不犹豫地在那个痕的原地狠狠地咬了下去……
A.
电话都要打爆了,可是怎么也接不通。就在两个小时以前,那个男人还打电话来询问自己车走到哪了,吃点东西了没有,伴着男人温柔的话麦子睡着了,怎么一觉醒来电话就不通了呢,该不是个梦吧,想着想着,麦子掐了自己一下。
算了,该来的总会来,如果男人不出现,就当自己独自旅行好了。想到这,麦子反而觉得轻松了,去他妈的臭男人吧!四十五分钟后,麦子坐在男人的车上了。始终麦子没有抬起头看过他,她只是认得他的声音而已。
三个小时后,麦子在街边的电话亭拨通了男友的电话,想起清晨他送她的眼神。在车站时只要男友说,你别去了,麦子就会立刻下车跟他回家,可是他没有。
麦子跟着男人又回到了男人的家。麦子站在玻璃窗前,房间没有开灯,男人突然间的一个背后环抱,就是这个动作,让身心疲惫的麦子仓皇逃离。
路上已没有多少行人,麦子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地可笑。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陌生的男人陌生的味道,这一切让走在深巷的麦子的大脑出现在空白。她觉得生命似乎在和她开一个玩笑,输了赢了,自己都会心痛。只是为了这个自己喜欢的声音便千里迢迢赶来?这个声音没有磁性却能让她清晰,这个声音没有力量却能让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想要的又是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绝不是来和这个男人过什么一夜情。
B.
麦子与男人是在QQ上认识的。
一直以来,麦子认为自己是患有抑郁症的人,但是却从未想过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患上的。也许是一夜之间,也许是麦子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不,应该,说是男孩或是说打开她初夜的异性。自从被那个人离弃,这个症结就像一块移不动的石头压在麦子的胸口。尽管她的表情总是上扬。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感到这块石头的不在,它已深深地嵌入麦子的身体,自己的身体已与它融为一体,这有点像长在肉里的刺一样,毫无关系的两种介质也可以同生同长。有时候麦子也觉得哪里有不对劲,拼命地想,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可是越想越混乱,不得不又开始拼命地抽烟。
因为麦子相信它一定会给她一个灵感,让她一下开了窍,结果换来的是一阵阵让麦子难以忍受的心悸。从此,男友藏起了她所有的烟和打火机。渐渐地,她怀疑她的味觉,只有吃强刺激性的食物她认为是实实在在可以下咽的;她怀疑在别人眼里她较好的身材,每回出门总要花上两三个小时试一遍所有的衣服,而最终还是选择最初最普通的那一件;长期的熬夜让她开始长出皱纹,她却说这是梦的皱纹;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人际关系,不愿打电话或是接听电话;她会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一哭就是几个小时,然后去咬自己的膝盖,再然后快乐地笑着触摸它们,那种灼热的痛很清晰;她躺下来睡的时候身体总是僵硬的,不由自主地用着力,等醒来后又周身地疼痛。
当麦子买来一些白色的小药片时,却被男友发现,并要带她去看医生。
敏感、自卑、无奈、怀疑、自闭、失眠、甚至是危险自虐,所有抑郁症的症状她全有,而麦子却说她了解她的这些症状,她也坚持她没有任何病,她坚信只是有些不对劲。她相信迟早有一天她会一下子明白或是那块压在她胸口的石头一下子不见了,这有点像变魔术。
也许需要的只是一句话一个动作或是一个眼神什么的,总之,麦子认为一切都会很简单的,因为她想不了复杂的事了,太复杂了她会糊涂。也许,她需要的只是时间,像一个轮回那么长的时间而已。
直到那一天,麦子在QQ上认识了男人。
C.
麦子回到自己的城市,下决心要结束这场没有爱情的恋爱。
可是当她看到前来接站的男友时,她的喉咙像是卡了一块冰。她对自己是那样的失望与鄙视,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归为了坏女人的行列。因为她无视自己的感受与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欺骗并囚困了男友这么年,他的的确确像一只小困兽,被自己一直折磨的小困兽。
D.
两个星期以来,麦子都没有张开嘴巴说出“分手”这两个字。
伴着深夜的大雨,她与男友大吵之后把家里的东西摔了个稀巴烂。清晨五点,麦子为男友做好早饭后,趁着大雨未停便又离开了。
当麦子再一次站在这个陌生城市的土地上时,她觉得刚刚自己完成了一场多么漂亮的逃离。她需要这样一场叛离,因为她已经用语言不能表达。她甚至还沾沾自喜,认为她刚刚又转稼了痛苦,去他妈的都去死吧,我是坏女人又怎样,至少我不会再被动着让别人来伤害。
傍晚男人带麦子来到海边。这不是麦子第一次看到大海,但大海的澎湃却让她感觉颇深。 一下子她喜欢上了‘澎湃’这个词。她把这个词放在一个暧昧的角度上去想,那又是怎样的一种畅快的幸灾乐祸,麦子,你完了,你是坏女人中最坏的那种,她对自己说。
那一夜,麦子大笑过,她对男人说,她要让他知道什么是澎湃。她要激怒他,让男人的假惺惺见鬼去吧!!她要让男人的真实出现在她的激情里,这样,她就可以记住男人的脸,这样她就可以让男人知道还有一种叫到‘痕’的东西存在过。说完,麦子就在男人有肩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男人狰狞地推开了麦子,同时,他们都惊呆了。男人肩上的两排红肿,麦子看着看着就心疼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一刻,麦子是真地心疼了,痕落在他的肩上也烙在她的心里了。
恍然如梦的两天过去了,他们相拥长吻。像是要决离,麦子心里明白,这绝对是。决离。
E.
从卫生间出来,麦子突然觉得这样痛恨自己的过程很没有必要。男友已是别人的男友,与男人的过往也只能作为一种痕而曾经存在过。
这个习惯有点自虐倾向,但是可以提醒自己要清晰起来,总归这一点却是好的。
麦子走出家门,看着一路随风摇摆的麦田金灿灿,她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看着头顶的蓝天,沉默而又高远……这让她感到了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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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依依 |
Re:痕(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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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7.05 15: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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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浮云 |
Re:痕(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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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7.07 1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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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觉得这样的恋情如此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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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里的海 |
Re:痕(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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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7.08 1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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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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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Lynn |
Re:痕(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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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7.13 20: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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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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