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幻的冗长夏季 |
这个夏季迷幻而冗长,,天气炎热的窒息,草儿绿得分外抢眼。这个冗长夏季里若离独自经历和承受了那么多的回忆,有快乐,有伤感。她想如果这一切重新来过,她会不会选择认识尹杉,会不会选择开始这样的生活。但是,无论怎么想重新来过,日子还是要继续下去,所以,她决定面对和接受。她想,这也许是为了忘却的纪念,或许是对一切的看淡。
2006年·立夏·北极星
那是在韩国的日子里,在若离的极力请求下,老妈才在名单上写下了尹杉的名字,原因只是因为若离想和尹杉分享在异国他乡的快乐。若离的妈妈是学校的骨干,行政的许多事情都归她管,当然,这次赴韩国访问的初二代表团名单也由她来定,选来选去,定下了20多人的访问团名单,若离趁妈妈不注意,偷偷看了看名单,确定有自己和尹杉的名字才放心地离开。
很快,20多人一行已经到了济洲岛,第一天中午吃过烧烤后便去了城山日出峰,是由火山喷发形成的一整块大的石灰石,山顶又有99座小的山峰,若离和安然,小雯飞快跑上了山顶,向远出眺望大海,蔚蓝清澈的海水一望无际,呈湖蓝,深蓝,淡蓝,墨蓝各种颜色,风吹来,海浪不住拍打着海岸边的礁石。在山顶,若离看到了尹杉,他拿着照相机悠闲的样子,嘴角流露着一丝微笑,对着大海,他就这样笑着,然后他的美丽样子就深深印在了若离心里,仿佛若离不是去看城山日出峰,而是去看在她心里比风景美的尹杉。
几班飞机旅途,恰巧若离和尹杉的飞机票是联票,他们就坐在了一起,这不免引起别人的议论,但若离已经习惯了,早就习惯了,在班上就有人议论他们,若离只是一笑而过,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一厢情愿,因为在她的意识里,尹杉是喜欢米紫的,尽管她不知道是否是这样,也从不向尹杉问起。她又不禁胡思乱想,如果尹杉的身边是米紫,他会不会更高兴?米紫是个优秀的女生,若离知道自己比不上她,她的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一,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若离只是在前三徘徊,而且从不会写书法和画画。坐在尹杉身边真的很不安,她知道米紫在乎尹杉一点也不比自己少,想到这,她的心就莫名地疼痛起来,眉头紧锁说不出话来,平时若离话不少,但是对于和尹杉有关的话题,她从不发表意见,任凭班里所有喜欢尹杉的女生在那里乱议论。
飞机上他们聊了一会天,聊过很多话题,若离也按捺不住好奇心,问过尹杉他们自己之间的问题。在汉城,他们一起坐过山车,从很高的地方冲下来,他们相视一笑。这时候,若离总会觉得很舒服。
从游乐园回来的晚上,尹杉和若离在阳台上看夜景聊天,他们想初三毕业以后,如果他们不能被分在一个学校,他们的缘分会不会就此为止,尹杉笑着说,当然不会。若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尹杉,尹杉又说,天涯海角他会等若离,无论是因为他们是朋友还是别的什么。然后,若离的眼泪就莫名其妙的淌下来,尹杉就不知所措地拿餐巾纸给若离擦眼泪。
尹杉,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和你说起我们之间的事情,第一次让你看见我的眼泪,真的很对不起。但是很谢谢你能这么安慰我,谢谢你能满足我的快乐。
——若离
有时候若离常常想可能尹杉是在乎自己的吧,但是时光让她感觉到,这个大大咧咧的男生,平时嘻嘻哈哈的,好像真的和他做事的风格一样,什么也不在乎,想到这,若离只得失望地摇头。
2004年·立秋·遇见
尹杉和米紫是同桌,刚刚进校的时候,书法课,当若离和安然在写字的时候,他们在对歌,然后,就被老师点名一起罚站了,班里的同学们都窃窃私语地说他们“同甘共苦”。
“他们可谓女才男貌。”若离对安然笑着说。安然也点点头。
当时的她,只是这样简单的认为,当然这样认为的又不止她一个人。然后,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米紫会用大段的话来形容尹杉,比如在她没有笔心的时候,他会主动带一支给她,他们会在一起唱歌,哈哈大笑,连挨骂受罚都是一起的,说得米紫喜不自胜。
再后来,老班发现了他们有一丝不对头,便将他们调开了。米紫为此伤心了很久,自从尹杉走后,她的世界里少了一半的欢笑,空气似乎凝固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他的笑魇如花,望着她。然后转身,离开。顿时,她的世界注定被他带走了一半,注定不再如曾经快乐。
尹杉,你走了以后,我很少觉得自己在笑,和你坐一起的日子里,笑总是那么简单,而现在,照着镜子,扬起嘴角,却总是没觉得自己在笑。为什么快乐那么容易,又那么难呢?
——米紫
米紫和尹杉调开了以后,尹杉坐到了若离和沫沫的前面,沫沫是若离最好的朋友,都是快乐的孩子,所以,尹杉坐在他们这里也获得了不少快乐,大家嘻嘻哈哈也熟悉了许多。
一次体育课回来,沫沫和若离发现尹杉的脸色很难看,便问NOKIA是怎么回事。
“尹杉,你没事吧?”若离问道。
“没什么。”尹杉趴在桌上回答说。
“NOKIA,摸摸他的头。”沫沫对NOKIA说。
“不行,他好像发烧了,头好烫。”NOKIA着急地说。
“用这个,我的瓶子,NOKIA,你去灌一些冷水来。”若离道。
“好的。”NOKIA转身向外跑去。
一会儿,他回来了,把装满冷水的瓶子放在了尹杉的头上,我们大家都笑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熟悉,第一次会心得笑着,很快,沫沫,若离,NOKIA,尹杉便成了好朋友。
谁知,一天放学回家,米紫问到了若离:
“许若离,你是不是对尹杉有那种意思啊?”
这可把若离问愣了:“啊?没有啊。”
“没有?不会吧,你们平时那么亲密地笑。”
“没有,那沫沫不也一样?”
“对啊,你们都喜欢尹杉,对吧。”
“怎么可能?米紫,你是不是因为他被调走心里很难过啊?难过我可以理解,但是虽然你们不坐一起了,不还是好朋友吗?”
“不要说那么多,你就是喜欢尹杉了!”说完,米紫便骑车走开了。留若离独自在原地想着什么。
沫沫,我不喜欢尹杉,但是为什么米紫非要这么说呢?为什么呢?你能回答我吗?我们都只是好朋友而已,为什么总是被误解?
——若离
经过那样米紫对若离的问话,米紫又难过了很多次,尽管她知道若离也许真的不喜欢尹杉,但是她还是不能很快从这些事中解脱出来。而若离开朗的性格,加上沫沫的古怪精灵,她们和尹杉的关系确实比以前更好了。
2005年·立夏·暖雾浮云
总说好景不长就是这个道理,尹杉和NOKIA在若离前面坐了不到半年,有搬回了米紫那一组。已经是6月大考在即,气氛却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若离和沫沫依旧笑着,但是在她心里好象是少了些什么似的。
对米紫来说,似乎是一件好事,因为她心里最想念的人终于回来了。她也开心地笑了,尽管不再是同桌了,她也不再议论若离和尹杉究竟是不是朋友这个话题了。尹杉真是个好脾气的人啊,到哪里都可以和那里的人们打成一片,这让大家都很羡慕,他大概是班上人缘最好的人了。
“若离,你说尹杉为什么人缘就那么好呢?很奇怪吧。怪不得米紫对他那么喜欢呢,不过我猜你该不会也很喜欢尹杉吧?”沫沫有一天下课这么和若离说。
“死沫沫,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不见得人家喜欢的我就喜欢啊,我是一个独特的人啊。”若离故作得意地说着。
“这样才是我的好若离,不要做小女生哦!”
“当然!”嘴上说着“当然”的若离心里却有点疑惑了,因为他有时上课回头和安然讲话的时候,总是看见尹杉对她笑着。那笑容很美丽,然后她的思绪像暖雾般散开,眼前是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色。
于是,若离便成了一种习惯,每次上完课都会回头看看,看看尹杉轻轻地微笑。这仿佛成了她的秘密。
一天,上政治课。政治课。若离基本都在和沫沫讲话,因为即使不听,若离也能考95以上,所以脾气好的老师也就放纵好学生讲话了。若离还是和往常一样写完了笔记回头看看,见过尹杉的微笑,回过头来,发现沫沫正斜着眼睛看自己。
“怎么了,沫沫?”
“你刚刚在看什么,若离?”
若离的脸红了,说:“没...没什么啊?”
“是吗?”沫沫朝尹杉的座位挤挤眼睛,“我提醒你一下,和尹...”
“恩...算了,还是说吧。我在看尹杉没错,但是,要强调的是,我看他是因为有一次我看见他在看我,而且他的笑容很美。”若离轻而快得说。
“这个我早就注意到了,而且我发现他一直在看你。”沫沫很八卦地说。
“怎么会?沫沫你竟瞎说。”若离有些不好意思,她尽管知道他确实一直在看她,但是她并没有得到证明,只是感觉而已,况且她也不会问尹杉这种问题。
每当米紫值日的时候,骑车同路的就只剩下若离和尹杉两个人了,每次尹杉都会把若离送到小区的大门口,然后再调头往回走。每当这时,若离都会觉得心跳在加快,也疑惑过为什么。
一日清晨,若离推车走出大门,发现尹杉在大门口,她疑惑地看着尹杉,尹杉则很调皮地说了声:“Good morning!”若离不禁笑了。于是,他们很快地就边骑车边快活地聊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他们的笑声。有好几次,若离都想问尹杉为什么他每次会送她回家,还会在门口等她,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因为她觉得可能有些事情不要说出来更好。
沫沫,你说如果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很好意味着什么?为什么尹杉对我那么好呢?
——若离
若离就这样默默享受着尹杉对自己的好,时光的脚步似乎很慢很慢,他们的关系变的很铁似乎花了不多的时间。一天清晨,尹杉照例在大门口等若离,他们快活地走进校门时碰见了米紫,若离看见米紫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对尹杉的笑容变的很尴尬。三个人都愣住了。
虽然平时米紫和若离经常在一起玩,她们的成绩也不分上下,但是她们好像一直在争什么,所以关系不能算是很好,时不时还发生些矛盾。米紫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比较霸道,喜欢打人,为此她和若离也没少吵过。
空气停滞不前,尹杉被弄得左右为难,最终是若离打破僵局,说:“米紫,你不要误会,我们今天只是碰到而已。”
“是这样啊。”米紫的语气有些奇怪。
“就是这样的,我们又没有天天一起。”尹杉说道,“走吧,进教室吧。”说罢,在米紫没看到的情况下冲若离眨了眨眼睛。
但是事情好像并没有若离想象中的简单,从那以后米紫和尹杉的话少了许多,米紫的笑容也少了许多。她问尹杉,尹杉只是说没什么。这让若离很疑惑。
若离去问米紫,她和尹杉怎么了,米紫的反应则很强烈:“现在你和他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若离说。
“也许吧!”说罢,米紫便苦笑着离开,只有若离在原地。
米紫,你和尹杉怎么了呢?你们的态度都很反常,是因为我吗?如果是,那么很对不起。但无论怎么我们都要快乐地生活。
——若离
躺在床上,若离总会漫无边际地想着,尹杉,自己,米紫,这三个人的关系总是绕来绕去,仿佛命运将他们死死地缠在一起,谁也不能摆脱这无形的束缚。尹杉永远站在这个舞台上,无论身边是谁,他总会温柔地笑,眼中还有些迷雾,神态像傅小司,性格却像极了陆之昂。
2005年· 夏至·雪百合
其实,说起尹杉和若离真正的熟识是在暑假,他们在学校里遇见便开始一起去玩,一起抱大堆的暑假作业到班上,分在每个同学的座位上,然后满意地笑笑。帮老师干完活,他们便钻到电脑房里玩电脑,聊QQ;有时到若离妈妈的办公室里写作业;要不就到小小很黑的屋里看鬼片。半个暑假几乎都泡在一起,他们自然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再次开学已经是初二了,经过一个暑假的阔别,米紫和尹杉的话就更少了,几乎见面都不打招呼。若离尽管疑惑,但她的疑惑只和沫沫说过。
若离,你想多了吧。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他们有他们之间的事情,尽管你和尹杉的关系现在很好,但是你并没有权利知道他们的过去,明白吗?
——沫沫
初二尽管关键但是并不繁忙,所以若离和尹杉经常在QQ上聊天,正因为如此,他们开始以哥们儿相称。尹杉清晨会等若离,久而久之,班里出现了他们的流言蜚语。
米紫听了,当然不好受,她常常会想,为什么尹杉在调走以后就没怎么主动和自己说话?虽然现在他调回了本组,但是却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了若离的身上,自己这样企盼他还喜欢自己是不是很傻?于是她便默默地低下头,看书,写字。
尹杉,尹杉,你为什么现在不和我说一句话?你不知道你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是何等的痛,没有你的世界,寂寞很吵。
——米紫
若离一时也说不好自己是不是喜欢尹杉,只是如同NOKIA所说,他们比好朋友多那么一点点。每当米紫问起尹杉,若离只是表示他们只是好朋友,因为不管尹杉对自己再怎么好,她的潜意识里仍旧觉得尹杉喜欢米紫,所以她并不炫耀自己和尹杉很好。
夏至以后,天气炎热了许多,几天也不见凉风。体育课定是满头大汗,每当这时候,若离会递一张湿巾给尹杉,再互相笑笑,这种简单的幸福,很安静地延续着,没有人破坏,没有人干扰,很像雪百合般纯净的默契,他们都很快乐。
2005年·冬至·樱花雪
冬天毫无顾忌地来到了,若离在冬天出生,自然这是她最喜欢的季节。南方的冬天没有肆无忌惮的大雪,只是气温不停地降低。
学校在申报省师范高中,要出节目,于是擅长二胡的尹杉便总要去排练,所以时常最后一节课他便走了,这时若离便会记两份作业,放学以后,若是他的排练还没有结束就提着书包和厚厚的棉衣去找他。有时在楼梯当遇见,有时在门口打个招呼,他便可以溜走。
冬日的清晨是寒冷的,骑自行车他们都没有带手套的习惯,有时一人一只手套,很有意思,他们便开怀大笑,空气中到处是他们哈出的白气。
尹杉是数学课代表,老大总是让他去拿作业,有时为了排练不迟到,总是不穿外衣就去拉二胡。于是放学若离就有机会抱着这热乎乎的大衣去找尹杉,让他穿上,才心满意足地往外走去。
期末考试过去了,便是寒假,假期里尹杉都要回老家。若离则在家写东西,看书。2月下起了鹅毛大雪,雪花肆意地飘洒着,落满大地和每个人的心里。若离还记得她和尹杉曾约定要一起打雪仗,要一起躺在雪地里。
尹杉从老家打来电话说他们那里也下起了大雪,要若离帮他保存两个雪球等他回来。正巧,若离家的背阳面,当别处的雪已经开始融化的时候,她这儿还是冰天雪地。于是在尹杉回来后,他们便在那里玩学,把雪白的碎屑洒在对方身上,头发上。天空是灰蓝色的,在雪的世界里他们只是寂静地笑着,仿佛整个世界飘满着快乐的樱花雪,飞舞的是樱花瓣,那美仑美奂的景色,让若离久久都不能忘记。
尹杉,让我轻轻地拉起你的手,然后抬起头,对着你微笑,这时候,我会觉得世界很小但很美好。哪怕用一生的时间去换这样一个场景,我想我愿意。
——若离
突然有一天,米紫打电话来说:“我打算忘记我和尹杉的过去。”
“为什么?”若离轻轻皱起眉头。
“没有为什么。”米紫挂了电话。
就在这个还没有结束的冬天里,若离心中持续很久的美好,顷刻间,灰飞烟灭。
2006年·立春·新绿
再次开学是初二下学期了,气温逐渐回升,开学的第二天是米紫的生日,若离本以为尹杉会记得,而他却依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她不禁又想起米紫的话,忘记和尹杉的美好。忘记?这是说忘记就可以忘记的吗?如果刻骨铭心,那怎样才能忘记呢?
于是,若离打算去找米紫。
“你真的打算忘记吗?不可以当作美好回忆吗?”若离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不想。”米紫的口气坚决。
“告诉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米紫做事从来不需要为什么。”
“米紫,忘记等于背叛,知道吗?”
“背叛又如何,我们曾经的快乐,他早就忘记了吧!”
“米紫,尹杉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但是他是一个贪恋过去的人,他不会忘记,绝对不会。”若离坚定地说。
“我还得再考虑考虑,我真的很想忘记,尽管那么一段对我来说是最最刻骨铭心的日子。”米紫的口气缓和下来。
“那就不要忘记了吧,不要刻骨铭心地伤害自己。”若离上前拍拍米紫的肩膀。
“也许吧。”米紫的嘴角向上钩起了一个弧度。
放学了,若离一个人骑单车回家,她笑了,笑自己一点也不自私。明明米紫的忘记对自己是一件好事,为什么自己反而不希望她这样做,可能因为若离是一个善良的人吧。班里不少人觉得若离是个大大的好人,果然没错。
沫沫,如果是你也一定会这样做的,对不对?这是一件挺矛盾的事情,但是不能因为自己的利益而怂恿他人忘记本该属于他们的过去,不是吗?
——若离
许若离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不是一个为了快乐全然不顾的人,对吧!若离对自己说,说着嘴角向上扬起着。
米紫和若离的谈话很久之后,尹杉依旧开心如故,看来他并不知道这件事,若离的心情稍稍平静下来,在座位上她瞥了一眼尹杉,发现他不在看自己而是在看米紫的背影,她笑着和沫沫说着,看来自己的做法是对的呢!但是不知怎的,她的心里总是快乐不起来,难过总像一浪浪的潮水涌向心中。
若离,我相信你做的是对的,但是我看出你的不快乐,因为你喜欢尹杉已经是你自己也不能否认的事实,不论是谁遇见这样的事情都不能很好的选择,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坚持对的,这才是我心中最欣赏的若离。
——沫沫
2006年·惊蛰·破阵子
这件事事情过去了好久好久,也就不了了之,原以为米紫还会像以前一样,这时又偏偏出现了新的事情。
信息课,米紫,若离,安然在做表格,她们三个做好了表格,便开始聊天。米紫对若离说:“我已经把绝交书交到了尹杉手上。”
“什么?”若离差点就蹦了起来。
“是的。”米紫平静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若离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费了这么多的苦心却还是挽回不了这样的局面,难道自己真的做什么了吗?
“不为什么,我只是想忘记,忘记我们的曾经。”
“你们的曾经?你们的曾经有什么呢?为什么非忘记不可呢?”
“我们是曾经是同桌,我们曾经以为我们会是最快乐的人,我们以为我们的关系会一直很好,直到永远。但是我发现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我以为自己是他在乎的人,却发现他对每个人都很好,对你也是一样。但是我让他解释,他为什么曾经对我那么好。为什么送我回家,为什么包容我的任性,为什么我怎么打他他都不还手,而且还对我温柔地笑。他说,可能因为他曾经喜欢我吧。但是后来,有人开始议论,我们也就渐渐疏远了。再后来,你走进了他的世界,然后就有了今天的局面。”米紫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对不起,米紫,是我的出现,让你有了这么多的麻烦。”若离说道。
“不,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他喜欢的人是你,不是吗?”
若离无言以对。
“他的事情并不影响我们是朋友,对吗?”米紫问。
“恩,是。”于是她们笑了。
下课了,她们走在校园里,快活地说着,笑着。
“毕竟我们有共同语言,因为我们喜欢同一个人。”若离开玩笑地说。米紫不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是她心里舒服了很多。
“你还不打算把绝交书拿回来吗?”若离问道。
“不。我们绝交是迟早的事。”米紫的口气又坚决起来。若离也就没有再问下去。但是她的心里总是有一个疙瘩,她隐隐地觉得米紫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说。
米紫,你还是在刻骨铭心地伤害自己,知道吗?这样很愚蠢的,不是吗?为什么不让自己快乐呢?若离天天都为你祈祷,米紫一定要快乐呀!
——若离
放学后,若离和尹杉一起走着。
“嘿,尹杉,能和我说说你和米紫的曾经吗?”若离问道。
“什么曾经?”尹杉很疑惑。
“就是你们曾经快乐的时光。”若离解释。
“哦,没什么,不就是我和她对歌,给她讲笑话嘛。”
“你知道这对她很重要吗?”若离轻轻地问。心里却说,这对我也很重要。
“不知道。”
“那你拿到她的绝交书有什么感觉?”
“没感觉。”尹杉答道。
“没感觉?不可能。”若离很坚定。
“真的没有。”尹杉无辜地说着。
“我不相信,就是不相信。”若离道。
“真的没有,真的。”
米紫,我没有忘记我们的美好,我一直都记得,你和我那一段刻骨铭心的日子从来就没有从我的记忆中消失,只是,生活有太多的变数和无奈,我也许只能说,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我的好,我也没有资格接受。
——尹杉
若离一个人走了,她觉得尹杉没说实话,他们都在骗她,骗她的善良和纯真。风吹了起来,长袖衫被风吹起,有一丝凉意,不知为什么,若离突然很难过,心里很酸楚。
2006年·谷雨·雨倾盆
四月了,几天都在下雨,天阴阴的,冷冷的。妈妈说,下一场雨一场暖,若离只好不穿厚的T-shirt出门。终于天晴,大家在室外上起了体育课。
米紫很快乐地告诉若离,她要和尹杉和好。
这个消息给若离的心里带来了一大团乌云,不久,若离的心里就下起了大雨,什么感觉,潮湿的压抑感,很难过。
若离一整天都没有笑一下,沫沫担心地不得了,怎么劝都不行。
“沫沫,你说我在尹杉心里算什么?”
“当然是最在乎的人了!”沫沫想让若离开心。
“怎么会?他明明就在乎米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是。尹杉是说过他很在乎我,但是为什么我劝了米紫那么久,米紫都没有放弃收回绝交信而那天我看见尹杉拿着绝交信来找米紫。不久,米紫就说要和好呢?”
“也许是她想通了呢。”沫沫若有所思地说。
“不,我问过尹杉和米紫,他们都说没什么,但是我隐隐地觉得他们在隐瞒什么。我的感觉决不会欺骗我自己。”
“若离,不管怎么都不要和自己过不去。应该快乐的时候就快乐,不要因为这件事就不快乐,这很不划来的。”
“是吧,沫沫。”若离笑了一下。
“嘿,说件快乐的事吧。后天春游去,老师早上出的通知。”
“是吗?太好了。”听见这个,若离心情好些了。
几天后,全班来到公园游玩,沫沫,若离,米紫,安然她们几个一组平静地观光,坐缆车,爬山,过栈道,野餐。这快乐的事情并没有于是下午的惊心动魄。
下午,米紫她们想趁老班不注意去骑水上自行车,她们几个人走道水边,看见尹杉他们男生正准备上竹筏,沫沫和安然没有上去,米紫和若离上了竹筏。本来她们都在尹杉的那条船上,但是由于人太多了,必须让一个人去狒狒那条船,无奈之下,若离走上了狒狒那边。
他们快活地在水上划着,一会儿尹杉船上的男生提出若离在狒狒的船上。把尹杉换过来,尽管若离极力地反对,最终尹杉还是来了。若离他们很快就上了岸,而米紫的那条船上由于会划船的尹杉被换走,翻道在了水边,狼狈不堪,米紫的衣服都湿了。
这下若离成了千古罪人了,不服输的米紫很生气,她讽刺道:“要不是因为你,尹杉就不会过去,我们的船也不会翻。”那种口气仿佛尹杉一直是属于她的,而被若离夺走了一样。安然也在一旁说若离的不是。只有沫沫在一旁帮若离圆场,若离紧紧地咬住嘴唇,一句话有没有说。
但是这并没有影响米紫的下一步计划,若离得知米紫已经将和好信递到尹杉手上时,想必尹杉早已读过信,心里不自觉地难过,但这一次,她没有找到尹杉,只装做什么也不知道。
沫沫,你说米紫落水的根本原因是我吗?是我的出现是个错误吗?为什么我极力想做一个好人却偏偏适得其反?
——若离
2006年·小暑·旅行记
若离为春游的事情内疚了好几天,好在米紫没有一直纠缠不休,所以很快,她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很长一段时间她们没有再为什么事情而发生不愉快,那件关于尹杉和米紫之间的事情,也就渐渐被若离淡忘。
初二的大考过后,学校组织教师及家属旅游,若离的妈妈决定带她去西安放松心情,恰巧,尹杉的父母也决定去西安,于是他们就被分在了一组旅行团中,当然,NOKIA也去了。
旅行团一行30多人很快就到达古都西安,玩起来很辛苦,但是若离总是能看见尹杉在很远的地方冲着她笑,她总觉得自己很幸福。
旅行的第三天,他们去了壶口瀑布,壮观的景色让游人叹为观止,若离的妈妈也不禁感叹大自然的力量。大自然的力量是人无法比拟的,若离在想,如果自己的力量大到和自然一样是不是就不会为尹杉的一点点事情而挂念了,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打消了,因为自然的感情不会有人丰富,若离想,还是宁愿做个有感情却力量很微薄的人吧。
从壶口瀑布回来时,路过南泥湾,那儿有大片若离最喜欢的的薰衣草,漫山遍野的蓝紫色,看得若离惊喜极了。她听见尹杉说,要是车停在旁边,我一定下去摘一些给你,若离。于是若离笑了,很开心地笑了。这时候,她把一切曾经的不愉快忘得干干净净。
最后一个景点是龙门石窟,天气阴了下来,大家都匆匆忙忙地看完洞窟向外走去,这时天下起了大雨,没有带伞的尹杉身上都被淋湿了,很多人都做上了电车,而若离妈妈因为有伞就一直走。若离妈妈让若离和尹杉打一把伞先走,于是,尹杉和若离就打起了同一把伞,他们在雨伞下微笑着,仿佛希望这雨永远也不要停,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这样幸福地笑了。但是,路途终有尽头,到了车上,若离发现尹杉衣服的半边是湿的,而自己却一点也没湿,才恍惚明白,原来尹杉举着的伞一直是向自己的这边斜的,她的心里有一丝感动。
尹杉,谢谢你。除了谢谢你,我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
——若离
那个雨天,那把伞下和那份感动让若离一直一直惦念了好久,惦念到她认为尹杉早就忘了。于是,在她的脑海里,那份快乐便一直定格着。
2006年·夏至·几时雨
9月1日,正式开学,初三了,明显感觉到紧张的气氛在蔓延着,老班在讲台上乐此不疲地宣扬,保质保量并超额完成作业。
若离下定决心,不为一点点小事影响自己学习的情绪,可是,现实并不完美。
下课了,若离在座位上安静地看书,一张物理题目上突然冒出了几个字。
“我写了一篇小说,叫做《为了忘却的纪念》。 米紫”
若离一抬头看见米紫微笑着。“什么题材?”若离也笑了。
“部分现实为基础。”米紫答道。“哦,那写完给我看看。”若离说道。
“好啊,但是做好心理准备,那是写给尹杉的。”
“哦……”若离的世界开始摇摆不定。
“若离,若离,你怎么了?”沫沫摇晃着若离。
“没怎么。”若离回过神来。
“没怎么发什么呆啊?”沫沫关切地说。
“哦,是米紫的小说。”
“什么小说?”
“《为了忘却的纪念》,是写给尹杉的。”
“你嫉妒了?”沫沫问道。
“…………”若离没有回答。她的眼睛里,只有一些浑浊,不如平时的明亮。
若离,我不忍心看见你失落的表情,在他与她的故事间,你总是这样落寞不堪,我就站在你的身后,若离,你一定要记得,当全世界都放弃你的时候,我会拉着你的手不放。
——沫沫
放学后,若离落寞地街上游离,尹杉从后面追上了她,悉心地问:“你怎么了?看上去心情不好。”
“是的。”若离轻声说道并没有抬头看尹杉。
“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我觉得你和米紫一直隐瞒了我什么,既然你曾经说你们已经没有什么事情,米紫就不应该总是因为你的事情来找我,总是一会儿和好,一会儿绝交,一会儿又是纪念。我曾经一直已经忘记了,但是她今天和我说她要写小说纪念你们的曾经时,我又不禁再次想起,这绝非我故意这样说。我觉得你对我的好是为了报答我对你的好,如果这样我宁愿你不理睬我。你对我承诺的事情也不是总能做到,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要走的那么近,让别人以为我们的关系很铁。这么长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渐渐磨灭了我对你的信任,所以,我想独自静一静...”
“好吧。但是我不想说什么别的,只引用一段话:当你不开心的时候,我会陪你流泪;当你伤心时我就是你的开心果;当你快乐时我会和你一起快乐;当你忧郁时,我会和你一样忧郁;当你梦见我时那是我在想你了...”尹杉强作微笑说完了这段话。
顷刻之间,若离的眼前一片模糊,但她却说:“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
“当然有。”尹杉说完就走了,留若离独自在原地。
“那阳光碎裂在熟悉场景好安静,一个人能背多少的往事真不清...”隔壁的音箱店里传来五月天忧伤的曲调,阳光刺痛了若离的眼睛,她才发现自己眼里满是泪水。她不相信尹杉,不相信米紫,因为她们的隐瞒。
故作没事回到家里,若离打开电脑,看见了尹杉的留言: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你很伤心,我只要你快乐,你因为我而不开心,所以我责任让你从伤心变为快乐,可能你觉得我向你隐瞒了什么,但是我保证,我没有隐瞒任何事情,请你相信我。”
若离不知道,她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应该相信,因为她已经没有能力去选择相信,或,不相信。
若离,相信我,相信我对你做的一切出于真心而非为了回报。你知道,你对我的好,我根本无法汇报,我承诺的事情总也做不到,有时,我真的恨自己让你难过,但是,若离,真的,相信我。
——尹杉
若离努力不去想,她只想快些写完作业,进入梦中。
第二天放学后,尹杉叫住了准备从自己身边离开的若离,说:“我们一起走,我有话说。”于是若离停下了脚步。
“你相信我吗?”尹杉很正经地问道。
“不知道。”若离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我就默认相信了。”尹杉狡诈地笑。
“不相信。”若离挤出了这句话。
尹杉愣了一下:“为什么?”
“你能给我一个理由让我相信你吗?”若离问道。
“让我想想。”
快到若离家了,尹杉沉思了一下,说道:“我只想再坚定地说一遍那三个字,相信我。”
“让我想想吧。”若离转身边走边说。
“还是相信我!”尹杉在马路上叫道,几乎所有人在看着他。
若离的时间一片模糊,那句“还是相信我”冲破了她的心理底线。
下午,他们和好如初,又快活地笑了起来,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再次平息。晚上,若离在写blog,写了自己的心情,想了想认识尹杉这么久以来一直不平静的生活。他们都累了,初三了,还有学习任务。这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宽容一些也就过去了,好朋友,好哥们不应该这样吗?
2006年·现实·进行时
时光继续到现在,若离也想明白了许多,她也懂得去珍惜和收藏和尹杉的快乐,乃至和米紫的快乐,而并非占有。
谁也不是谁的谁,若离明白了,尹杉并不属于她,也不属于米紫,只属于尹杉自己。所以,也许现在若离看见米紫用兴奋的延伸和他说话,自己头也不会抬一下,只装做不知道;看见沫沫和尹杉嬉闹又哈哈大笑会继续看书,因为她想自己只是个守望者。
若离日记 2006年9月6日 >>>>
TO:尹杉
如果你是窗边一道美丽的风景,
我只是一个守望者,
离你很近又遥远的守望者。
无论你的身边有多少人驻足停留,
又有多少人惊叹你的美丽,
我都只是你的守望者。
当你身边的人都散尽,
我依然会走上前说:
“你的守望者一直一直都在。”
写完日记,若离满意地合上本子,心里满是释然。现在天气慢慢变冷,冗长的夏季就这么过去了吗?若离在想。不过,虽然夏季已经过去,若离仍然会保持宽容的心去面对每一天,学得像立夏一样潇洒和坚强。因为她想,这也许才是最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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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皆有规则 |
Re:迷幻的冗长夏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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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28 10: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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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年纪的感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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