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不胜凉
秋风凉了,临窗而坐,有点不胜寒意。思绪就因风而起,飘忽起来。于是我想起了梅花,在冬日料峭的寒风中,她竟然是不怕冷的,依然能够从容美丽,真是令人折服。想着,倘若让我来选花神之最,应该就是梅花了。虽然,世上有那么多的花儿教人怜爱,教人赞叹,但是谁能在苦寒中微笑得那样灿烂呢?
窗外的树,在秋风里有些苍凉,有些落寞。时光何匆匆,昨日的妖娆和繁华,已逝水而去,明日的一切必将付与凋零。世事本如此,应不必叹惋吧。只是,如何让这份苍凉不那么怆然地落到心上去呢?如何能够面对凋残,也能把持住一份淡然,而无悲无喜呢?
大概,只有释然了。一切的来来去去,只好随缘。来了会去,去了还将回来。真的,无论百花曾经多么美艳,都将在季节的变迁里,落尽每一枚花瓣,无一幸免。倘若心执着于永恒,终究会与凋残一起,凄然而伤吧。
难道真的没有什么美好是可以永恒的吗?莫非美好的一切,都只能在梦境、在记忆的烟云里浮动吗?渊明的桃花源,子陵的青溪水,过往的一切优雅和繁华,都还在、还可寻吗?仿佛还在,仿佛我看见了。而你将如何寻踪?大概只有洞穿一道历史的门,走过去。它已不是现在,是从前,在那一日,美丽依然。
那么,曾经存在的,只要还在记忆里鲜明地浮动,仍然不是失去吧。失去的,与真实的存在与否又何相关。在记忆里没有,存在也了无意义;在记忆里生动,便真的还存在、还活着了。那么,那些开着的花朵,那些飘落的花瓣,都还在我的心里,又怎么能说落去了呢?
是的,那些来过的美好,都挽留在我的记忆里,不会失去。
一片叶子,悠悠而落。伸出手,秋风如水,从我的指尖滑过。落去的叶子,我接不住,就让它优美地飘在我的心上吧。
2003-09-23
------------------------ 原来人生只合虚度
譬如盛夏疯狂的蝉鸣 譬如花开花谢
譬如无人的旷野间那一轮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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