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浩劫，
　　那灾难深重的
　　 岁月，
　　我作为幸存者
　　心灵的记忆，
　　 无法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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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不必渲染，
　　现实就是一切，
　　真理，
　　 被野蛮地践踏；
　　文明，
　　 招惹来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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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的铁，　
　　 无辜的血，
　　极左路线就是铁血！
　　多少名“张志新”，　
　　 无数个“遇罗克”，
　　那腥风血雨之中，
　　游荡着，
　　 多少冤魂屈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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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的夜啊，
　　是那么的黑。
　　 神州大地，
　　遍野寒彻。
　　 望穿了眼啊，
　　滴干了泪。
　　盼望那春风，
　　吹绿山河大地。
　　祈求那太阳，
　　融化天冰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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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
　　不会永远笼罩大地。
　　请看吧，
　　那东方已经发白！
　　这是谁的力量？
　　给苦难的人们，
　　 带来希望！
　　这是不可抗拒的－－
　　大自然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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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　
　　 已经给万物以生机。
　　枯枝，　
　　 长出来一片片嫩叶。
　　生命的气息，
　　已经被
　　 万能的上帝检阅。
　　滚开吧！　
　　 被历史诅咒魔鬼。
　　小丑们，　
　　 将被大海的怒涛，
　　 所吞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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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的大地上，
　　还有未融化的冰雪，
　　三月的凌晨，　
　　 寒风还在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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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能大声地说：
　　 冬夜，
　　挡不住春光的降临，
　　因为－－
　　这是大自然的法则！
　　
　　
　　
　　 写于1979年
　　
　　【注】：狱中已经熬过来九年，“四人帮”垮台也有三年，从报纸上看到全国各地平反冤假错案的消息，但春风不见到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