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才感到秋的瑟瑟,你下线后**痛痛快快的下了一场雨。我从梦里惊醒,就再也没有了睡意。寂寞象蛇一样缠绕着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我只想淋漓尽致的再向你倾诉一次。
为什么别人唾手可得的幸福,我就这样艰难卓绝?我弄不明白了。是岁月欺我,还是我辜负了岁月?
我从初恋时起就欠下一笔沉重的感情帐,就象在“瓜菜代”的年月里,囊中如洗,加上妻子生病住院,为了生计和供子女上大学,不得不预支一笔外债,不过这笔预支只用两年就偿还上。可是预支的感情债却永远无法偿还的了。因为,当你懂得了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爱的时候,你已经在另外的感情之中跋涉了。有时候我想,几十多年前,军营中那段初恋,我怎么能在太阳最后一次把她身影在我身边拉长之后,我竟然没有一点苦涩和纷乱?一直到若干年后,当妻在身边永远安息的那一刹那,那个满面阳光的俏丽面孔,那痴痴的爽朗笑声,一下子粘贴在我的记忆屏幕上,再也不肯退出了。
就在三十年前的秋天,我因为从一个老干部那里撬走了她,(她本来是被迫的)而受到严厉训斥,然后调离了师部。当我在遥远的边境的办公桌上落座的时候,军邮员送来第一封信,三十公分长的军邮大信封里只有一张粉色纸片,也只有两个字:想你……。然而,这两个字落在我当时那踌躇满志的心上,竟然没有感到她的分量。两年就这样匆匆流走了,一直到她来了第二封信,问我,她就要转业了,能不能去看看你?我当时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后来我转业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打听到她转业到了山东省公安之后而没有和她联系……。
1979年秋天,我出差去云南,在去文山的前夕,我萌生一个念头,就给她写了一封信,提出在回家的路上,去济南看她。我相信她不会不同意的。半个月后,待我从文山回来,看到了回信。开头的话就是:该不该写此复信,斗争了好几天。下面是:我们再也不是当年了那样幼稚。扪心自问,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为你受尽了苦头,但我一直信守诺言,没有想到接到你那无情的信,把我吹……。唉,还提这些干什么,我们现在快半百的人了,请不要再碰那些创伤吧…最后,她说,待我七老八十的时候,我会打听你的下落,见你一面的。
多年来,我象历史文物一样保存这封信,那段回忆没有随岁月一样流失,而是永远镌刻在流过的日历里。我也常常数算着年轮日月,期盼七老八十那一天的到来,不过,真的见了面,我该怎样表达自己……。
然而,她没有等到那一天,他在前三年就永别了。
今年秋天,我站在他的墓前,流尽了几十年来攒下来的泪水,深沉的忏悔,期望她能原谅自己。
当我抬头望着那南飞的雁阵和那声声惜别的时候,我知道,雁阵明年还会回来,可是我的爱永远的逝去了。我也知道,历史是无法原谅的。
失去的不再回来!好好的把握今天,把握现在吧……
这就是我的结论。
------------------------ 往事就像落日映照的河面,我随意舀起一滴就是一次刻骨铭心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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