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 |
红色的
是夕阳,是彩云,是天空
是闪闪的警灯
黑色的
是防弹衣,是头盔,是狙击步枪
是深邃的双眸
我在这座二十五层的写字楼顶已经蹲了半个小时,而在对面的天开大厦的二十三层里,正发生着一起持枪绑架案。
楼下乱的很。我听到重案组组长正在楼下声嘶力竭地布置行动计划。
耳朵告诉 ,救护车已经到了,我可以想象出穿白衣的医生正举着担架随时准备抬出受伤的人。
一种莫名的额恐怖笼罩着这条最繁华的大街,如即将笼罩这个城市的黑夜。
我的眼睛又痛了——狙击手的职业病,盯着狙击镜超过二十分钟,眼就会痛的——即使受过严格的训练。
我把目光从狭小的狙击镜移开,向远处望了望——,我知道,这样做违反了狙击手守则,但,不这样的话,我会瞎的。
我看到远处一支风筝在飞,慢慢的,从这边飞到那边,夕阳给它染成了金黄,真美。
目光又回到了狙击镜。
那里,在那个有一百二十平方米的会议室里,六个人质被绑在会议桌旁,他们都出身不凡。
他们有市长的女儿,汇丰银行行长的儿子,还有海关官员的孩子。其中,还有一个是前天开集团董事长的女儿。
而绑匪,是前天开集团的董事长。
公司破产了,他一无所有。
他疯了。
他只是想要钱。
我想,他真傻,他什么也不会得到——除了一颗狙击子弹,一颗从我的枪里射出去的子弹。
通过狙击镜,我看到两名警员正手拿着钱箱和绑匪交涉,我知道,那个箱子里只有废纸。
我还知道,绑匪马上就要死了——只要他的枪孔一离开人质的头,组长就会下达命令,然后,我就扣动扳机。
绑匪正拿枪对着人质,示意警员放下箱子离开。
我想,他真的失去理智了,要不然,一个在商界叱咤了十几年的老手,怎么会不看一下箱子里面的东西。
警员放下箱子,退出了会议室。
我的手有些酸。
绑匪愣了三秒钟,然后侧身去够箱子。
就在那一时刻,枪口转了15度,离开了人质的头!
耳机里发出了命令——“take action!”
瞳孔瞬间急剧收缩,狙击镜的中心点正在绑匪太阳穴上——好了,就是这了!
我手指猛地一勾,身体随枪猛地一颤。
狙击步枪清脆简捷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子弹滑出枪管,穿过玻璃,穿射头颅。
他死了——被打去半个脑袋还活着的人是不多的。
弹壳冒着烟,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弧线,坚实地落在地上。
楼下又是一片混乱,我听见母子团聚的声音。
还有,绑匪的女儿凄惨的哭声。
我瘫在地上,脑子很乱。
我又打死了一个与我无冤无仇的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打死他,也许是一种本能吧,最原始的那种,就象猫见了老鼠就会去追一样。
我很累。回家洗洗澡,睡觉吧。
远方,那红色的
是夕阳,是彩云,是天空,
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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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惋 |
Re:一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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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10 15: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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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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