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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杨林-特区文谈天下版主:戈壁红柳912     晴雨西子 [登录] [注册] [发表新文章]  

作者: 闻中 收藏:3 回复:7 点击:5231 发表时间: 2003.08.15 23:04:05

卡夫卡:一条在理性密林中迷失了的路径


  一
  英国诗人奥登曾经说过,就作家与其所处时代的关系而论,卡夫卡完全可与但丁、莎士比亚和歌德相提并论。这话绝不虚妄,卡夫卡终生寻找和执着追求的正是力图以文学的形式来表现时代的特点和症状,他在未完的迷宫式的长篇《城堡》中所传达出的正是这样一种时代理念:在荒诞的世界中,人类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精神家园已显得遥不可及。而且我们从卡夫卡的作品中,不仅看到他对孤独脆弱者的同情和关注,更让我们注目的是伴随其中的对人类前途和命运的思考,所以,暴露时代和社会的困境只是他的目的之一,更深层次地讲,他还要暴露人类生活的不可能 展示生活的全部荒谬。他在一个寓言中曾经一语点破:“世界秩序是建基在谎言之上。”
  古希腊人习惯上称这个世界为完整的、和谐的系统,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和谐的整体,一个自由精神可以运行其中穿行其内的透明而有趣的精美世界,但历史发展到卡夫卡所处的时代,世界已经象一条用旧了的、缀着千疮百孔的破棉被,崇高的精神已经无法被完好无缺的包裹珍藏而传之后世了。“上帝已死”,世界亦已失去了终极依靠,理想主义的高扬和浪漫主义的诗情也成了一杯陈年的苦酒,此刻,朦胧的意象、零碎的精神断片便做为最有效的保存和传达思想的方式而被众多关注灵魂家园的思想家所采用,卡夫卡自然也不例外,他始终固执己见,以所有可能的方式守护这一片远离世俗的精神麦田。
  
  二
  作为一个犹太人,民族的苦难和历史的重负对他的影响不容忽视,一个受折磨的民族一千八百多年来所曾忍受过的全部痛苦在卡夫卡的心胸中时常发出呻吟,在他致情人密伦娜的信中曾谈及犹太人与生俱来的存在性不安:
  “犹太人不安全的地位 内心的不安全,人与人之间的不安全 站在这一切之上,就可以把事情解释得容易理解了:为什么只有握在手中、咬在牙齿间的东西他们才认为是自己所有的。此外,为什么只有触手可及的财产才使他们感到拥有生活的权利;为什么他们的东西一旦失去便再也找不回来,这些东西却在欢欣地永远告别他们,漂流而去。从根本想不到的方面也有危险在威胁着犹太人,或者让我们把危险二字去掉,以便表达得更准确一些:‘有威胁在威胁着他们。’”
  民族的危机感和世界的荒谬性延伸到卡夫卡的精神视域里,便自然地构成了卡夫卡作品的鲜明气质:阴郁、悲观、厌世。他对他所揭露的这个社会怀着深深的失望、厌恶和否定,在他的作品中,显示出的多重意识否定了自己(死亡意识)、否定了存在(荒诞意识)、否定了一切(虚无意识),甚至否定了自己生平唯一的执著,要求朋友马·布洛德将他的作品在他死后付之一炬。不过我们却不能把卡夫卡所渲染的痛苦感受和文学描写当作他最终的幻想,这至多只是个手段,正如美国作家奥茨所说的那样,“这种渲染只不过是记录了卡夫卡在接近超脱状态时所必须经历的危机罢了。”卡夫卡本人也曾多次说到当历史和他人构成的外部世界使人失望时,通过内心的幻觉(比如一个梦)从而经历彻悟的可能性,在《论罪愆、苦难、希望和真正的道路的观察》中他说:“…我们不仅有一直期望留在天堂的可能,而且有事实上一直留在那里的可能,不管我们在这里知道还是不知道这一点。”由此看来,卡夫卡的心智无疑是极为清醒的。
  
  三
  精神分析学家曾经告诉我们,要理解一个人性格的形成因素,必须从他的童年开始。而卡夫卡的童年几乎一直是在恐惧和颤栗中度过的,卡夫卡的父亲赫尔曼·卡夫卡是位庸俗而粗暴的犹太商人,长年的艰辛生活促成他喜怒无常的性格,尚处在襁褓之中的卡夫卡便开始在父亲粗大的嗓门中生活,这个暴君式的父亲对童年卡夫卡的心理摧残是致命性的,再加上母爱的缺席(母亲的懦弱无法承当爱的沉重使命)和婚姻的失败,以致于家庭生活带给他的唯有憎恨和绝望。对于父亲,即使成年后的卡夫卡也仍旧无法摆脱他的阴影,面对强大的父亲,卡夫卡愈显的渺小,他后来说:“自我思考之日起,我就一直为维护精神上的生存而如此忧心忡忡。”这种脆弱发展到极端,就会感到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威胁着他。有理论表明,在人们的潜在心理意识中,父亲代表着我们生活于其中的世界,代表着世界的生存法则。而在卡夫卡看来,父亲已经组成了他自己生命中的一股不可或缺的巨大黑暗势力,当父亲极端蔑视自己的独立和自由时,也便意味着世界对自己的存在判了死刑,这也就是卡夫卡在短篇《判决》中的象征原型。而他本人也的的确确在《笔记》中记下这么一段话:
  “在巴尔扎克的手杖柄上写着:我在粉碎一切障碍。
  在我的手杖柄上写着:一切障碍都在粉碎我。”
  
  四
  生命的存在性创伤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卡夫卡,谈论死亡也就成了他的一种癖好,在日记中他写道:“如果躺在床上死去,我会感到心满意足……”他笔下的人物也往往被一种莫明的不安所驱使,颤栗地抗争着加在他们身上的不公正待遇,但他的执拗和小心翼翼却突然地反转过来,成为死亡的契机:格奥尔格、流放地军官、饥饿艺术家……都无不例外地走上了死亡的道路;与文学结缘是他一生中的重大发现 这是他对生命的大喜悦和大智慧的思想喷泉的发现。在此他很自然地找到了自己生存的理由,“……我身上的一切都为文学创作而准备着,这么一种工作不啻是一种神仙般的消解和一种真正的生命活力……除了文学没有别的任何事情能让我满足。”在畏惧之畏惧和绝望之绝望之中,克尔凯戈尔走向信仰,而卡夫卡却义无返顾地选择了文学,这显然是一种使命,因为卡夫卡并不是有局限的民族式英雄,而是在世界文学史上承担着一种先知式的使命,播撒末世预言和种植人性良知。
  可是我们看到,由于时代思潮的多元分化性、生命现象的丰富多样性和卡夫卡自身体验的独特性一结合,便决定了卡夫卡文学表现中的特殊语言气质:以象征、隐喻为主的寓言式风格来传达他的思想。没有一个作家象卡夫卡这么出色地强调过逻辑的、经验主义的靠事实积累来说明问题的方法从根本上是行不通的。他同时又全力反对用任何抽象的、普遍性的东西(无论是思想体系还是历史理性)去掩盖或代替具体的、特殊的个体生命体验的无限丰富性,卡夫卡认为理性主义与文学是根本不相容的。在他那里,已经将生命的澄澈和思想的朦胧这两个极端神奇地加以弥合。
  在十九世纪,叔本华已经开始从东方佛教智慧的角度来瓦解黑格尔的思辨哲学;而克尔凯戈尔更从信仰上来公开反对思辨理性的独断论;陀斯妥也夫斯基在文学上亮出了他的“启示真理”的招牌,开始全面推毁理性主义大厦的石墙;晚年的托尔斯泰更从生活上重新实践了亚伯拉罕的信仰之路,进一步印证了真理天国存在于人们的心中,而不在人类的任何知识体系里面;直到卡夫卡横空出世,文学更以全新的面目展现,“我的意识内涵是非常朦胧的”。尖锐性、肯定性和连续性的话语,这些卡夫卡都弃如敝屣,一九一四年八月六日的日记中说:“从文学方面看,我的命运非常简单。描写我梦一般的内心生活的意义使其它一切变得次要,使它们以可怕的方式开始凋谢,再也遏止不住。”我们知道,一个人的个性在其想象中表现得最为充分,卡夫卡强调这种朦胧性的隐喻是有其历史背景和生存背景的,也或者可以说,命运与现实都缺少一套古典式的故事供他叙述,而他天才性的敏锐却逾越了一切思想观念的障碍而直接捕捉到了现实事物的最本质内涵。
  
  五
  语言和现实、词语和它们所指的客观世界,是判然有别的两种存在,语言至多是一种描述现实的方式,它并不能改变现实,所以,语言的首要目标应是使现实的“纯粹事实”尽可能地展示在人们面前。早在二千多年前,亚里士多德便已很清楚地阐明了隐喻的创造性功能,他认为,隐喻的使用是“无论怎样强调其重要性都不为过分的……它是自然的伟力所赋予的,因为灵巧地使用隐喻的能力意味着对相似的一种领悟和本质的洞穿。”隐喻的本质是直觉,而直觉是超越性的思维,它最鲜明的特点就是人类个体智慧有限性界面的无限性敞开(而文明和知识的发展却是以总体智慧不断狭窄化作为代价),现代人与真理之间有着比古人更多的障碍物,它们大都以文明的产物来确定自身存在的价值,从而在人类的思维之途上布满了无数陷阱和坑洼。卡夫卡的特殊体验使他的怀疑精神强化得足以毫不费力地避开它们,在他的作品当中,好与坏、善与恶、天堂与地狱、自我与无限……一切二元对立的事物融为一体,只留下生命体验的深刻痕迹。卡夫卡的这一尝试诚如克尔凯戈尔所说的:“只有上帝才知道,他想用‘我’来表达什么意思。”一个谜出来了。
  而生命本身就是一个不可究诘的奥秘。
  
  六
  《变形记》是资产阶级人道主义的一曲恐怖的挽歌,以梦魇般的方式隐喻着人伦道德被物质文明所异化的结果;《饥饿艺术家》是以黑色幽默的笔调隐喻着现代文明社会里艺术的恶梦和诗意的丧失 生命本质的创造力的萎缩;《老光棍布鲁姆·费尔德》以怪诞的形象隐喻着人类生存的宿命式悲剧;《万里长城建造时》同《城堡》一样,似乎也在告诉人们这样一个寓言:人是永远无法到达他的目的地的,所有的努力和追求是徒劳的,终归泡影等等。卡夫卡的人生理念始终是低沉的,文学成了他发泄所有不满情绪的有效途径,他长年积蓄的怨愤由于自己笔下人物的悲剧命运的描绘而得到缓解。
  当代学者陈鼓应的一段话颇有道理,他说:“卡夫卡是介于尼采和存在主义各家之间 他描绘出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所说的人被‘抛入’的世界,沙特的无神世界以及加缪的荒谬世界。”的确,格里高利们在卡夫卡的隐喻世界里面似乎都成了无所皈依的孤魂野鬼,他们既无自由权利,又无信仰依托,因此丧失了全部存在的理由,这种无所不在的虚无意识弥漫于卡夫卡的所有作品之中,成了卡夫卡的隐喻世界中的独特精神背景。
  
  七
  今天的许多技术成就已使得我们的想象力变的麻木了,而卡夫卡却用自己的生命和作品在刺激着我们那根渐趋僵化的神经,同时卡夫卡一生都在强调这种独特性来进行自我拯救,但我们知道拯救的完成却必须来自更崇高的源头,而决非仅凭自身的天才性力量就可以获致成功的,而且这个源头必须是超越性的(如东方式的内在超越或西方式的外在超越),由于卡夫卡本人的独特经历已使他失去了对生活和自我的信念,他本质上无力承担自我拯救的使命,说到底,他只是个脆弱的诗人和伤感的预言家,更是个彻底的怀疑主义者和神秘主义者,所以他又不指靠任何的既有权威。
  西方理性知识体系中唯有怀疑主义哲学最接近真理,但它毕竟与真理差了一步之遥,因为真理的第一道原则必须是肯定性和供人仰望的,是光芒的集聚,而不是思想的游击,可惜卡夫卡却也止步于此(这在与卡夫卡有着地域亲情的里尔克那里却将会有另一种答案),他在致情人密伦娜的信中曾说,“我对自己的情况也猜不出,没有别的,唯有‘恐惧’”、“我的本质是恐惧”。在日记中也记下:强调独特性 绝望。恐惧和颤栗犹如一道电光击毁了卡夫卡心头的所有信念和执著。早在一九二一年,他便以遗嘱的形式吩咐朋友马·布洛德焚烧自己余下的全部手稿。
  人们期待卡夫卡似乎不止一个世纪了,应该说自欧洲文艺复兴以来的资本主义母体里一直孕育着这类孤独的英雄和天才的梦想家。在卡夫卡之前,像德国的霍夫曼、法国的帕斯卡、丹麦的克尔凯戈尔以及俄国的陀斯妥也夫斯基,他们几乎个个都无一例外地具有相同的抑郁气质,而且由于思想承继的这种得天独厚的优势,卡夫卡还找到了适合自己身处的时代的形象和手段来表现他们的共同理念,可由于他们的思想朝着一个方面发展的太远,到了没有回旋的余地之时,仍然不得不以失败而告终,从而让位给更能适应现实的个体。但不管怎样,卡夫卡说到底还是一个谜,一个禅宗式的公案。 既具有无限解读性的可能,又说明了对终极解脱的一种执著尝试,既便失败的结局真的那般不可避免而迷失在思想的密林之中。而隐喻作为他的一种特殊文学表现手段,也无异于冥冥之中的一类思想之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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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帖


回复人: 牧水 Re:卡夫卡:一条在理性密林中迷失了的路径 回复时间: 2003.08.16 18:28

    时代的困境造就了人的困境,天性的失落、环境的逼仄,偏执的性情,敏感的心灵,并不成其为他人麻木的理由。
  
  卡夫卡的荒谬立足于对现实的极端化描述,理性的背叛恰恰是因为理性的极端化。从另一个角度上说,迷失的不是卡夫卡,也不是读者,更不是时代,而是一种世界对另一种世界的解读的失败。模糊和混沌也许更接近真理,理性的过于偏执反而是迷失了。冥冥之中是不可言不可述的,简单地用宿命等同于文学的使用手法,未免有些不知所云了。呵呵~
  
  深刻的东西无法用晦涩的堆砌来表达,迷失的恐怕就成了自己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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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闻中 《卡夫卡:一条在理性密林中迷失了的路径》提要 回复时间: 2003.08.18 12:29

    我同意你所说的“理性的背叛恰恰是因为理性的极端化”一语,不过你所说的“从另一个角度上说,迷失的不是卡夫卡,也不是读者,更不是时代,而是一种世界对另一种世界的解读的失败。”未免显得过于悲观,我有些怀疑你的这一悲观或许直接来自于对我的文本解读的失败,如果是这样,我必须表达我的歉意!
   不过我的确信是:一种世界对另一种世界解读的成功才是文化香火得以延续的根本命脉,而每一时代留给身后的时代所做的正是这一精神工程。对于它的可行性,我十分乐观,否则,文化的断代和精神的断代岂不就真的成了宿命了吗?每一世界、每一时代岂不皆成了孤岛了吗?显然,历史并非如此。
   而我将卡夫卡对隐喻手法的选择视为宿命,与你所云的“简单地用宿命等同于文学的使用手法”那就更是离题万里了。
   为了便于你理解文本,我只好将提要说明如下:卡夫卡和他的小说一样都已成了一种象征,象征西方现代文学在理性密林中运思的一种方向,也象征着作为一个文学先知所确立的一种拯救系统。犹太民族千百年来历史性的创伤和现代西方文明世界生存的荒谬是卡夫卡精神视域的背景。西方文化从整体上看是个理性渐次匮乏的过程。而文学路径的选择得力于卡夫卡特殊的人生体验——恐惧和罪感。隐喻是在理性语言的尽头发生的一种直觉思维,卡夫卡为了真理的缘故,同时为了抗拒强大的生活,他用隐喻的方法去排斥单一解释存在的可能,这已成了他的思想宿命。在他那里,已经将生命的澄澈和思想的朦胧这两个极端神奇地加以弥合。但这种路径的选择本身却是一种迷失,因为在卡夫卡的自我拯救系统中,没有一个超越性的存在,无法提供一种生存的依据——信仰或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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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chinablue Re:卡夫卡:一条在理性密林中迷失了的路径 回复时间: 2003.08.19 10:57

    这样的评论文章真的比较可怕,是学院文章中最坏的一种。与其去说那么大的东西,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解读卡夫卡的一个小说来说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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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闻中 复中国蓝先生 回复时间: 2003.08.19 12:06

    你好,chinablue,很高兴看到你给的批评,我是把所有的批评都看成是一种善意的握手的!呵呵
  
   至于本文,我估计你并没有看仔细,因为我讲的非但不是“那么大的东西”,而且应该说是文学领域里边的最小概念之一——某种手法:即在卡夫卡小说里,隐喻作为一种手法如何可能?我之所以将它放到那么大的背景里去讲,很显然的一个原因是由于卡夫卡的诞生并非文学史上的某种偶然,而更可能是宿命,包括他对手法的采用。于是,一种史的梳理和精神的揭示便成为了必要。
  
   当然,误读是难免的,而作为作者,每一段文字的抛出,更希望获得的是共鸣,我曾说过,那是一种滴水荣归大海的美好感觉。至于对文字本身,我并不希求太多,它只要能够完成那么一种指向,我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另外必须加以说明的是:我的任何文章都与学院无关,虽然我一样敬重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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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chinablue Re:卡夫卡:一条在理性密林中迷失了的路径 回复时间: 2003.08.19 22:32

    我这么提出问题,是因为你所使用的方法并不能很好地解释卡夫卡的写作。先不说是否可以用“隐喻”这个词来概括他的写作。因为从广义来说,任何的文学语言都有隐喻的性质,都会指向日常语言之外。这是文学性存在的理由。
  
  当然,并不是说从现代哲学、从卡夫卡的犹太民族、从他与父亲的关系来解释他的创作不可以。事实上,众多的关于卡夫卡的评论也几乎都涉及到这些,而且论述的也很精彩。但是,我要说的是,论述的方向不应该是由前者向后者逼近,而是相反,论述的起点应该是最具体的卡夫卡的文本,通过细读,然后再指向时代和作家。否则,你就很难发现卡夫卡与同时代作家的区别。这就是我说“与其去说那么大的东西,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解读卡夫卡的一个小说来说明问题”的意思。
  
  另外,我很怀疑你的论证逻辑,时代、民族、作家的经历与作家采用艺术方式之间的逻辑因果关系,就如你的论述中说的那样简单和明确?我不否认它们二者间有关联,我质疑的是你并没有把其中的复杂关系说清楚,这种决定论的论述方式,虽然明确,但太简单。这是一种从外部进入内部的方法。它的局限性是显而易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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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闻中 答中国蓝先生 回复时间: 2003.08.20 17:10

    隐喻作为一种手法和“任何的文学语言都有隐喻的性质,都会指向日常语言之外”根本是两回事情,而且对隐喻手法的研究探讨渊源流长,早在西方文艺理论的开山鼻祖之一的亚里斯多德那里就已开始了。
  
  从现代哲学、从卡夫卡的犹太民族、从他与父亲的关系来逼近他的创作没什么不可以,就象与由后者指向前者具有同样的可行性一般。况且对卡夫卡的文本的细读我一样喜爱,不过那已经不是本文的任务了。
  
  的确,时代、民族、作家的经历与作家采用艺术方式之间的逻辑因果关系并不是我们想象当中那么容易,它们的复杂关系甚至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这一点我事先就已感觉到了,所以,我在结尾才说:“但不管怎样,卡夫卡说到底还是一个谜,一个禅宗式的公案。 既具有无限解读性的可能,又说明了对终极解脱的一种执著尝试。”事实上,想把卡夫卡说清楚,谁也没那个能耐,就象我们没能耐说清楚莎士比亚、说清楚但丁一样!而只有这样,那才是卡夫卡,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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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梦漪繁 Re:卡夫卡:一条在理性密林中迷失了的路径 回复时间: 2003.08.20 19:13

    你很专业吗?
   觉得你很高深,不敢妄言。但明白自己看不懂《海边的卡夫卡》的原因之一了:视野太小,对外国的禅宗几乎一窍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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