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
少时,迷信过“何以解忧,惟有杜康”。晓月残阳,虫鸣蛙鼓,皆是春恨秋愁——青春的饱胀,少年的忧思,充盈又迷蒙的年纪,遣了多少夜,邀月伴星,饮风逐雪。不忍、 不能、又不堪释怀的情愫,只能悄斟入杯,一饮浓烈,任其落入脏腹,去梦中灼烧。
经受些许寒凉、初识冷暖的时候,又嗜好起辣来。各种样儿的辣,辣舌、辣胃、辣眼、辣心——直至一场不大不小的劫,伤了脾胃,也伤了心肝。
痛且疲中,向往那么一个隐处,无须风月,也回避刺激;贪念那么一个臂弯,任流泪、 任贪眠。然而,浮华如世事,何以求净缘?人间信义,掮我魂灵,良心扳正了双肩。——山有回,路在前。
路长了,瘾便成了累;瘾多深,累也多重。
今日,茶庄里觅茶,被“铁观音”的馨香诱惑。与茶庄主人浅论茶道,“功夫茶”最是怡人。对着那套精致的茶盏,自愧没有足够的功夫“泡”它了。挪步出来,在尚寒的春风里疾行:或许,平淡简单,无瘾无累,恰是生活的好“功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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