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徙的梦
作者：年小漫 2003年8月5日
昨夜，梦到最初住着的地方，两排平房，中间一条五米见宽的小路
十二岁以前，生活并快乐的地方
梦到那时一起玩的女孩子，信步与她走在庭院
右边是那个我们曾一起偷黄瓜的小菜园
与她轻轻的说话，一如当年躲在窗下偷看蚂蚁搬家
我独自站在小路旁边，看着当年住着的房子，
门口二米见方的水泥台，是十岁那年与爸爸一起抹的
大门旁边的墙垛，是八岁那年家里翻盖房子才有的
一切似乎都是原来的样子
缓步走进去，没有锁门，
想起自己原本一直在脖子上要挂一把大大的钥匙_
翘起脚，才能从门上那个小门伸进手去打开那把大大的锁
院子，还是离开时的样子
水泥的地面，右边，是爸爸种的花，几十种，竞相开着
最大的一盆是木樨，渐次晕开的颜色，
盛开时妈妈总会摘下两朵，簪在我和姐姐头上，宛如清时的格格
左边一个铁制的炉子，墩墩实实的立在院子里
每年夏天，家里的晚饭都是在院子里吃的
桌子会放在院中央，妈妈就用这个铁制的炉子烧菜
袅袅炊烟，萦萦绕绕，我只几岁的样子
吃着吃着，星星就挂满天了，
打开靠院子的窗，可以看到屋里的电视
一家四口人，随便聊着白天的事
过了院子，就是厨房的门
说是厨房，其实就是屋子间的过堂
两个烧火的炉子，还有家里放碗筷的橱柜、吃饭的桌子，冬天时，还会有一个大大的腌酸菜的缸
右边是小卧室，是爸爸妈妈住的地方
东窗对着邻居姜家，南窗对着院子，北窗对着里面的大屋，西边就是门了
顺着厨房朝前走，推开门是家里最大的房间
好象是我七岁时改的，把原本的两个房间打通，大大的，现在想来可能有三四十平的样子
我和姐姐的床放在靠北面的墙角，是张大大的双人床
小时候睡觉打把式，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到姐姐被窝里去，然后被她推出来
大屋的四周都是家俱，有大衣柜、高低柜、炕琴、沙发、大圆桌
好象家里的家俱都堆在这里一样
晚上我和姐姐就在大屋泡
总会捧着块西瓜或者别的什么吃的边做小动作边写作业
姐姐学习比较好，总是认认真真的写
我却不行，老是瞄这里一眼扫那里一眼，磨磨蹭蹭该睡觉了才勉强写完
恍恍惚惚的，忽然想起，我是在梦里梦到，现在写来却仍如梦里
其实，梦并没有做到这么多，只梦到我站在大门前的时候
然后就听到窗外的雨声，不自觉在凌晨三点的时候醒来了
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雨声，半晌没有动
好象还留在刚刚的梦里，还留在过去的家里
已经离开很久了，可我还是会梦到?
如果真的回去，我一定会很开心吧
只是，过去了，就过去了，我终究是再也回去不了
搬走的第五年，那里动迁，一片楼群建起来
梦里的家，只能留在梦里了
那段五米宽的小路
只能留在梦里看见
心，微微酸涩起来
迁徙于我，永远是痛
作者签名: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