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战争 　　　　文 / 水月灵橙

发表时间:2003.07.21 17:33:34  

　　 拉上窗帘。我是喜欢在黑暗中和你说话的孩子。
　　
　　 还没到十点你叫我起床。你说我们应该好好谈谈。可是我疲倦我劳累我心力狡瘁。说什么说什么还不是你爱我你爱我爱到没有自我。除了你爱我你还会说什么。
　　 继续蒙头大睡。我的甜蜜的梦里有他美丽的轮廓。他在黑暗的角落听我唱歌。我穿着你的黑色Ｔ恤我的蓝色牛仔裤抱着我们的木吉他在台上唱其实这样也不算太坏我们玩具我们就是想得开。我看见很多人吹口哨很多人对我笑。我看见他在角落泪流满面。
　　 他走过来摔了我们的木吉他。我听见人群的呼叫声吉他弦断的声音。我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可我听不见他用力在我耳边的说话声。我看见他的眼泪心如刀绞一般的疼。
　　
　　 我把你的黑色Ｔ恤放进了衣柜。我在大街上闲逛的时候接到你的电话。你说宝贝有一份好的工作要不要来面试。我说无聊然后挂掉了电话。什么时候你开始习惯对我安排一切。
　　 我看着那些人的脸。模糊至极。我想寻找在梦里出现的美丽轮廓。
　　
　　 晚上吃饭你又开始说服我去做朝九晚五的工作。我丢下碗筷直直的盯着你的眼。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就非要我去做不喜欢的事。
　　 我的理直气壮让你愤怒。你扔了筷子。我倒掉我精心烹制的晚餐。
　　 然后你忍住怒火温柔对我说宝贝你想做什么呢。
　　 不说话让你以为我只是不想说。其实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又开始说你很爱我。所以不想看我这样无所事事的浪费生命。
　　 我冷笑着。刚才的内疚消失的无影无踪。你知不知道在我眼中你是一个可怜的躯壳。可怜到把每天机械的工作生活认为是美好的象征。
　　 你说我怎么不说话了。你要我说什么呢。说你是多么多么正确我是如此如此错误。你是好孩子我不是。我一直在浪费生命是不是。
　　
　　 他又出现。
　　 我穿着刚买的橙色Ｔ恤走在他的后面。我一直跟着他从大街到一条林荫小道。他有短短的头发。就像几年前的你。他走路的时候喜欢把双手插在裤袋里。这是一直以来我喜欢的姿势。
　　 我抬起头透过树枝的缝隙看天空。阳光却把我的双眼刺痛了。他转过身对我微笑，我的眼睛却因为疼痛开始流泪。他一句话也不说用双手蒙住我的眼睛。
　　 那是一双温暖的手。我的眼睛竟奇迹般的好了。我问他你是谁。他只是轻轻的摸摸我的头。那是你曾经喜欢的动作。
　　 我问他那天为什么摔坏我们的吉他。为什么掉眼泪。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他望着我在我手心写我们不是玩具我们很多时候想不开。
　　
　　 我对你说我梦见了几年前的你和如今的我。你笑什么呢。这让我很气愤。你知不知道我更喜欢以前的你。至少不像现在这般芸芸众生。那时你有短短的头发。温暖的双手。仓皇无助的眼。我还可以叫你孩子。那是美丽的名字。
　　 而如今你只是一个喜欢对我说爱说工作的躯壳。多么可怜是不是。
　　 你说那不是你。那是我的假想。你说我怎么可以活在记忆和幻想里。怎么可以认为自己是被遗弃的孩子。怎么可以那么不知所措的样子。
　　 那么你告诉我。我可以做什么。
　　 是不是以前那么多次努力都没能说服我于是你也累了。为什么你不说话不回答。
　　
　　 我穿着你的黑色Ｔ恤我的蓝色牛仔裤抱着我们的木吉他在台上唱其实这样也不算太坏我们玩具我们就是想得开。我看见很多人吹口哨很多人对我笑。我看见你在角落泪流满面。
　　 你走过来摔了我们的木吉他。我听见人群的呼叫声吉他弦断的声音。我听见你急促的呼吸声。你在我耳边努力的说，宝贝，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如你一般没有理想没有方向不知所措的孩子。还要扮演一脸幸福的样子。你告诉我。什么时候你才可以停下来。不再抱怨学会容忍。过平淡真实的生活。
　　
　　 我的眼睛又开始疼痛。我看着你熟悉又陌生的脸。
　　 拉上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