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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     文 / 小月1
发表时间:2007.04.10 15:15:14  
 
 



  人在路上,心,承载了一生的过往。

-- 方央   
2007.04.13  

   我不知道我是谁,来自哪里,将要去向何处。不要问我,更不要給我施舍,从某种意义上,你和我都是一样的,都是这座城市的流浪者,只不过一个是躯体一个是灵魂罢了。一个人,光脚,从早春走到晚秋,我是这个城市时空的旅人。别拿那样轻蔑的眼神看我,我看到患有自闭症的孩子,孤独的坐在摩天大厦的顶层,脚下他的房子里,他的父母正在为他的失踪而争吵,半弯月亮就那样凄清地悬在他的头顶。原来,这所城市,孤独的,不止是我一个。
   天桥下的一湾臭水,月亮在这里同样美丽,我看不到天上的月亮,天上的月亮是属于情人和孤独的孩子的,可我还是开心,我终于拥有了我的一弯月亮,只消我一低头就可以看到的,带給我无限欢喜和悸动的月亮。别同情我,你看过月亮吗?它就弯弯地悬在你头顶。
   我看到,封闭的办公室,那些领子高高竖起的人,他们互相攻击互相推诿,他们在为一个东西活着或者争吵,据说,那个东西叫钱。就是他们偶尔抛在我脚下的那个或圆或扁的平面体。据说,有了它,撒旦可以复活,丘比特可以重生,维纳斯可以延寿,我的生命之火得以延续也是靠它,他们有一朝没一朝的給我钱,于是我也就有一天算一天的活着,但是,作为回报,我很想扯住他们跟他们说说话,送他们一两样我喜欢的东西,比如说,月亮。
   就有那么一天,一个瘦瘦的酒鬼经过我时,他朝我扔了一个大大的平面体,我拉住他,说,我也送你一样东西,我給他看天上的月亮,我说那是我最宝贵的东西,归你了。酒鬼哈哈大笑,然后又忽然失声痛哭,他说好久没有看过月亮了,最后他说谢谢,就醉醺醺的走了,我知道,也许明早起来他就会忘记一个让他看月亮的人,但我还是高兴终于有人在乎月亮了。
   似乎人们都脚步匆匆,上帝啊,他们都是谁?为何步履匆匆?告诉我,他们要去哪?整座城市。似乎只有我一个人醒着,但却不知所往,不知所踪,我为我的月亮而存在,而它,似乎被隔离在这所笼子之外。
   于是我决定去找我的旅伴,他们都在哪里啊,他们也会像这些人一样步履匆匆吗?一天走过地铁,像春天的风穿过黑暗的隧道,一阵低低的哀婉的吟唱穿过我的耳朵。我看见一个背着木吉他的流浪歌手,他在低低的唱着他自己的歌,我走过去,他看不见我,他好看的脸上带着伤感与绝望,调子很单,低哑的嗓音,我看见他的牛仔服上刻意的洞,我走过去说,你是在寻找月亮吗?他惊恐的看着我,不知所措,我想我一定是吓着他了,当我看见他面前好看的瓷碗时,我才知道我犯了一个多么傻的错误。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月亮,我很泄气,在另一股流行风吹来时,我决定离开。
   我决定离开,继续我不知所踪的生活,然而我频频看见我的月亮,在画展上,在时装展上,在音乐里,在我的天桥上方,这搅的我不能安眠。为什么?我去寻找它的根源,它却不在,我决定离开这所空虚的城市。
   我想从天桥上跳下去和我的月亮一起,同归于尽,一个人活着,毫无信仰,是行尸走肉,那他也没有必要去死。有信仰却孤独的活着,那是一种漫长的痛苦。我不想郁郁而终,结束是永久的结果,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正当我思考时,一个人走过来,和我一起望着脚下,他是为了生计来到这所城市,现在他身无分文,他想到了离开。我说,伙计,你见过月亮吗?我是为它活着的,现在也要为它殉身。你呢?你不想看看月亮吗?他抬头看了看月亮,看了看脚下的天桥,最后,他笑了,他说他要回乡下,他说他忘了乡下还有颗月亮在等着他。他说完就走了。
   乡下有月亮?于是我决定去乡下,景色一大片一大片的变换着,先是片片的工厂楼房,再是起伏的丘陵,再是片片的平原,麦子!我看到了麦子!金晃晃的田野,生命的强烈欲望扑面而来,麦子,麦地,阳光下,她们就是这样幸福的存在着,它们在阳光下亲昵的摇曳呢喃着,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就为这些可爱的麦田。这里没有木吉他,没有时装展,没有画展,人们辛勤的劳作着,快乐并且祥和,似乎他们并不是刻意为追求某样东西而活着,但是他们很快乐。他们的快乐給我的感觉不像城里人拿到钱时的快乐,他们似乎都是发自内心的劳作并且快乐着。他们很充实,拥有整个的蓝天绿野和自己的季节。在田地里我看到了时装展上的草帽和草制的腰带,我还看到了著名画展上的快乐的捡麦穗的女人们,夜晚,我登上一所房子的房顶,我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和月亮接近过,我忽然记起了我是从哪来的,我依稀记得,月下我的母亲教我背诗,是关于月亮的,而我隔壁的小伙子在凉风习习的夏夜吹起了笛子,悠扬的笛声不断,我的思绪越瓢越远,似乎我回到了童年,妈妈还在教我背诗,而我似懂非懂的跟着念: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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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青春恋曲 Re:在路上 回复时间: 2007.04.16 19:55

    嘎 其实我们一直在路上

2 篇回复    查 看 回 复    回    复    
回复人: 小月1 Re:在路上 回复时间: 2007.04.13 23:46

    我确实很喜欢几米的画。喜欢那种落寞的感觉。
  彩云飞,其实偶以前是写散文的,还没试过写小说。
  其实很紧张的。谢谢你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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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彩云飞 Re:在路上 回复时间: 2007.04.13 13:37

    很深的功底呀!!!

1 篇回复    查 看 回 复    回    复    
回复人: 雨后看花 Re:在路上 回复时间: 2007.04.11 21:18

    读起来好象看到机米的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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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海蓝宝石 Re:在路上 回复时间: 2007.04.10 21:48

    呵呵~~都去找自己的月亮吧~~
  “这里没有木吉他,没有时装展,没有画展,人们辛勤的劳作着,快乐并且祥和,似乎他们并不是刻意为追求某样东西而活着,但是他们很快乐。他们的快乐給我的感觉不像城里人拿到钱时的快乐,他们似乎都是发自内心的劳作并且快乐着。他们很充实,拥有整个的蓝天绿野和自己的季节。”~~俺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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