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飞不过沧海 　　　　文 / 辛丑

发表时间:2006.01.08 23:05:04  

　　 这是一篇过去曾经发表的文字，而正在我把这篇文字帖出来时，家庭正发生不幸，父亲病危。无法安静自己的内心，
　　
　　（楔子：残红落地，月隐乌云。宽敞的房间里，东打开单放机，在倾听“蝴蝶飞不过沧海”的故事。东安静的躺在沙发上，仰面对顶，眼泪直溢不停，桌边的案几上放着一张照片，明显是两个人的合影......）
　　
　　 宁静大学校园里，树木葱葱，林荫道上，一辆自行车缓缓而行。车后座上坐着个长发女孩。温静可人，不时用手梳理额头被风戏耍的乱发。男孩骑在车上，悄悄回过头来，目光落在女孩脸上，带着月亮般的恬静。他们是班上令人羡慕的一对：东与琳。
　　 东是班长，为人温和，成绩优秀。东也是班级里的大哥，班级里的许多活动，东组织得井井有条。在琳面前，东是个害羞的男孩，琳温柔如水，文静可人，在班级中，是男孩心仪的偶像。
　　 梧桐树下，琳背靠着，做着起飞的梦。淡黄的树叶，从空中悠悠而下，东用手轻轻一按，落叶躺在东的手中，递到琳面前，东说：“一叶知秋。你看这淡淡的脉络多么美丽！”琳接过黄叶，在手里抚摸着。东轻挽琳的手臂，悄悄的对琳说“这落叶的脉络是我们爱情的见证！”琳依偎在东的怀里。梧桐树下的落叶，象轻飘的飞雪，洒在两个恋人的身上。
　　 天气逐渐转凉，琳受风寒。生病了，宿舍里的室友把情况告诉了东。东心急如焚，爱使两个人的心神结合在一起。彼此有心灵神通的感觉。东急忙拨下电话“你还好吗？发热了？吃药了吗？”
　　“没事的，就是小感冒！昨天受了点风寒，有点咳嗽。”
　　“你好好休息，我向辅导员替你请假，盖好被子......”
　　 琳提着电话，心头暖烘烘的，她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虽然窗外的风夹杂寒号鸟的悲鸣。
　　 中午，琳睡得很香，外面叽叽喳喳的，学生已经下课。琳迷混地挣开眼睛，天依旧还是深暗。室友小媛走了进来，把几盒退烧消炎药放在琳的床头。
　　“这是东让我带你带过来的，你尽早服用，效果很快。”小媛倒了杯开水，琳打开盒子，白色的药丸上呈现出一张东的灿烂的脸。直到晚上，琳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小媛又端来了一盒饭食。
　　 “谢谢，小媛。”琳温柔得如一江春水。
　　 “不用谢，我只是个信使噢，这是东给你烧的老母鸡炖汤，趁热喝了。”琳打开盒盖，扑香的味道涌进鼻孔。
　　 “琳，你真幸福，东这样的男友，那里能找？”
　　 琳抿着笑脸，透过窗户玻璃，远远看见对面的宿舍楼，房间里，一个男孩正抚在桌边，书写着。一会儿，又把眼睛朝琳的方向移过去。
　　 班级里， 东与琳一直领先。他们互相鼓励，互相帮助，辅导员对这对真爱的情侣，也关怀备至。
　　 大三这年，一个特别的晚上，宿舍里的几个兄弟和女生宿舍的姐妹们装饰了附近饭店里的一个包厢。我们买来蜡烛，蛋糕。把音响安装好，东忙得不亦乐乎。恰巧明天又是星期天。
　　 “琳，晚上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呢？”
　　 “先别问。”东一脸的凝或，让琳猜不透。
　　 夜深人静，大家在房间早已等待，包厢门开了，大家突然把等打开，七色灯照在琳与东的身上。女生们把彩纸洒在琳身。东递过一支玫瑰，捧到琳面前，“琳，祝你生日快乐。”大家都祝福着，琳热泪盈眶，静静的朝桌边走去，二十二支蜡烛，星光点点，仿佛夜空中的星辰。琳内心的感动无法言说，这是二十二年来第一次真正的生日。而且陪伴着这么多好朋友。
　　 琳是个命苦的女孩，五岁时，母亲病故离去，剩下琳与两岁的妹妹。父亲在一家厂子里干钟点工。后来琳上学了，父亲才东挪西借供了两个孩子。
　　 “琳，祝你生日快乐”大家齐声祝福道。
　　 琳安静地看着东，她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男孩带给她生活的开心与幸福。
　　 我们一直在校园里度过青春，花开四香，蜂蝶成群。栀子树下，灿烂的笑容印着安逸，春风抚着男孩的脸，与女生的长发，丝丝飘带般飞舞。阳光把灿烂倾洒在人间。朗朗书声，款款的脚步声构成了校园独特的风景。广播站里，甜美的女孩正述说着美丽的爱情故事，教室中，学生们翘首吮吸着知识，思索着未来。两三只小鸟在屋外的杉树上自由追翔，一个鸟叫，仿佛琴弦。离毕业的期限越来越近了，大家在回味着相聚的歌。
　　 宿舍里，书籍摆在桌上，整齐有列，婉而听见哭泣的声音。这是个男孩的声音，声音听起来，有许多伤心，又许多无奈。东正坐在床边，眼泪流过不停，这个坚强的男孩，这个在学习与工作中优秀的男孩，究竟什么如此伤心？我被东的眼泪惊讶，几年来，他可是个从没流过泪的男子汉。
　　 “东，你怎么了？有什么伤心的告诉我们。大家都是弟兄！”东不想开口，似乎包含太多的故事。
　　 “东，你这样子，大家都难受，说出来，也许大伙能帮你想想办法？”
　　 从东口里了解到事情原委。琳的母亲去世后，父亲就到别人的厂子里给人家烧饭挣钱。从小学起，一直到现在，琳的教育费用都是厂子里的“好心”老板支付的，如今，琳也大学毕业了。厂子老板也离了婚，看见昔日 的小女孩已是出水芙蓉，便使下娶琳为妻的损招。没有文化的父亲后悔自己，但这所借的钱，怎么办？况且琳还有一个妹妹正上高中。这个男人似乎并无太大恶意，在琳看来，于是，为了些什么，琳提出了分手。
　　 “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室友说。
　　 “人家大款，厂长，有钱，这事情只有钱能解决。”另一个室友说。
　　 我们很想说服琳，但这个人对琳 的父亲说，如果琳不答应，他父亲就得立即偿还所有的钱，对琳 一家来说，这是天文数字。
　　 东也绝望了，秀才遇见兵。泪水只能吞噬情绪。对我们这些穷学生，只有叹息而已，就算大家筹资，也只是“冰山一角”。
　　 厂长还是“仁慈”的，他带走琳 的那天，让琳见了东的最后一面。
　　 公园里非常安静，我们随东一起而来，我们只想见见大款的样子，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公园门口，一男子打开车门，琳从里面走了出来，琳依旧温柔可人。东跑上前去，注视着琳，两个人默默得相视了些许时间。我们分明看见琳的眼睛里嵌着泪水，我们分明注意到东的痛苦。
　　 两个人安静的站了许久，空气传播着太多的感叹与无奈。
　　 两只蝴蝶绕飞在恋人的身边，扑打着早晨沾上露水的翅膀，蝴蝶飞着，但露水难以扑掉。
　　 “东，我无法选择。”这不像琳说的话。
　　 “琳，别说了，我理解你，我理解。”两个恋人抱在一起，男子把目光注视着，目光里闪耀着可怕的昏白。蝴蝶又飞来几只，淡淡围绕。
　　 阳光有些昏暗，蝴蝶也逐步散去，男子拉住紧紧拉住琳 的手臂，我们看见那不时回过头的秀发.......
　　后引：蝴蝶的故事还在鸣唱。琳已为人妻，东也找了个另外的女孩。这个女孩依旧温柔可人。窗户外，一只蝴蝶扑着翅膀，想飞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