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上午我看到一位诗人，给他的妻子
或者情人写的一首情诗，是以十封信
的形式写成的。我想学他
就像刚出生的企鹅会学习人的动作
虽然极其笨拙，但我仍然想在房间里
或在吃饭的饭桌上，或在梦中
给你写上一封信。以上帝的名义
这次我不是一个骗子，骗取虚无的果实
S，冬天来了，天经常提前暗下来
我会走上很长的路，在风中，在黑暗中
很多大声交谈的陌生人从我旁边走过
而两边的树叶却表情沉默
我的烟盒经常空了，没烟抽的时候
我不知道该干什么。一晃，天就黑了
一天比一天更虚无。所有的声音
不是来自寂静的夜色，就是来自远方的哭泣
S，我想离开这个异常寒冷的地方
去你再也眺望不到，触摸不到的地方生活
我不会再有噩梦，被午夜突然尖叫的猫惊醒
然后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等待天亮
这个地方太寒冷，难道仅仅是因为冬天的到来吗
如果春天来了，记忆就会消失
而曾经陪伴我们睡眠的寒冷
也会到很远的地方寻找躲避的港口
S，我仅仅是想，牵着你的小手
走在小时候玩耍的田垄上
吹着轻风，看落日，一点一点的沉降
淡黄色的，金色的，或许还有一点点蓝色
我仅仅是想，再对你说一句曾经许诺过的话
天很蓝，梦也会安详
水里的鱼群，岸上的落叶
它们会看见两个依偎的背影，听见幸福的声音
S，有一次我听见你在向我召唤
你听过“安魂曲”吗？老实说，我也没听过
但我想它就像你的召唤
使一天四处游荡的幽灵安顿下来
我以为你已经走到了门口，在我的膝盖上
坐下。阳光刚好穿过窗棂
落在地面我们被拖长的身影上
我们一起唱首歌，或者听风摇树叶的声音
S，我无数次的幻想最终沦为废墟
我得到的不是诗人的桂冠，而是骗子的爱称
你走在血肉模糊的身躯上，感受不到疼痛
我困惑的目光不知道该落在何处
你不相信昨天我叫喊过你的名字
你也不相信一个诗人的纯粹和脆弱
你将骗子的帽子举在头顶，不停的呼喊
高过一座建筑和一群山顶
S，两天后我就离开我热爱的家园
如你所愿，如我所愿
将梦安置在另一个躯体
将冬天的记忆在春天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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