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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徒     文 / 浅念轻伤
发表时间:2010.12.16 17:04:43  
 
 

  A:一个人的巢穴
   (一)
   每当夜幕降临,司洛从这座高架桥上走过时,都要低头看看下面来往奔驰的车辆,每次她都会想到一群扑簌着翅膀准备迁徒的鸟,那种匆忙的样子让她无端的惊慌。
   夜,该是一切落幕的时候。而这个被霓虹笼罩起来的迷离城市,似乎一切才刚刚苏醒,打着哈欠,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安静的注视着这些来往漠视的行人。
  
   走进地下通道,她习惯性的抬眼寻找那个时常在通道里唱着汪峰《春天里》的长发男孩。她似乎能听到,从那个空空的角落里传出来的琴声,和那个男孩子的歌唱‘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没有信用卡,也没有二十四小时热水的家。可当初的我是那么快乐,虽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在街上在桥下在田野上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她忆起那个醉酒的晚上,独自趔趄着想要走过通道时驻足聆听泪流满面的自己……
  
   司洛听见自己高跟鞋叩击石板的声音“嘚嘚嘚嘚……”一路急速的轻响。隐隐的灯光,将她的身影拖成一个怪物的样子。隐约间,后面有人似乎在一点点的靠近。她慌忙的掏出手机做出要打电话的样子,轻轻的侧了侧头。
   两个男子,低头轻声争吵着从她身边过去。她才发现自己手心湿濡。她环顾着这个空荡而狭长的通道,觉得它像恐怖电影里的洞穴,似乎随时都会从某个角落钻出个什么来。她越是想越是怕,越怕越要加快脚步,最后索性跑起来。
  
   抱着电脑窝在沙发里和远嫁到西安的丽聊天。
   她说“司洛,你也差不多就找个人嫁了吧。别挑了。”
   “不是我挑啊,实在没有合适的我能怎么着啊。我总不能从大街上拉个人来逼婚吧!”司洛玩笑着说。
   “我的意思是,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别影响了你现在的生活。”丽缓缓的敲过来一句。
   过去的?司洛在心里问自己,她是指安么?那个人,从自己生命里走开已经有四年了吧。有想念过么?没有!似乎连他的脸都要想不起来了。
   “没有——”司洛敲过去。
   顿了顿,司洛觉得还应该说点什么,说“有个苏州的人追我好久了,给你讲过的。只是太远了,如果近的话,结婚还是可以的。”她接着说。
   “结婚不是闹着玩的,要慎重才好。千万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和老公认识一个月就闪婚的丽说。
   “你呢,好么?”司洛问,她能感觉到丽口气里的不快乐。
   “还行吧,就那样。”丽隔了好半天才回过来一句。
   交谈一下子就觉出许多生硬来,谁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也许每个人,都怕在别人面前掀起那张光鲜的面具,看到背后藏着的那个不堪的自己。
  
   司洛一个人静静的窝在沙发里,想起几年前的自己。
   初来这个城市时的憨然样子。那是第一次离家,父亲送她。她身体不好,在火车上就发起了高烧。到校时,父亲帮她铺好了床单,套好了被套。给她吃了退烧药,她第一次颤巍巍的爬上了那个属于自己的床位昏昏然的睡去。
   在梦里,她隐约听到父亲和舍友说“我这丫头身体差又任性。被我们惯坏了,麻烦你们关照着点她……”
  
   ‘嘶啦啦,啪——’司洛被热水瓶爆炸的声音从回忆里惊醒了过来,正准备跑去厨房,房子里的灯突然‘哗’的一下就灭了。房子里黑乎乎的一片。她四下里摸索着,听见厨房里暖水瓶里的水,‘滴滴答答’流落的声音。刚一抬脚‘咚’腿就撞在了茶几上。她愤愤然而倔强的向前挪了挪,从包里摸到了手机。想要照出一点光亮来,可是,那么微弱的光线,轻易的被那样巨大的漆黑吞噬了去。
   她开始有些恐慌,对这样的黑暗,她有种出自骨髓的惧怕。
   她迅速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喂,爸爸是我。”她说。
   “哦,司洛?吃过饭了没,这会儿还没休息啊。”
   “嗯。”听到爸爸的声音,她一下觉得安全了许多。
   这个在过几天就要满二十七岁的女子,在这样漆黑的房子里依旧如同被困在衣橱里的小女孩儿,想要寻求父亲的帮助。
   “怎么了,有事啊?”父亲轻声问。
   “房子里突然没电了,有点害怕。我妈呢,你们吃过饭了没?”司洛问。
   “怎么突然停电啊,是不是你又丢三落四的忘记缴电费啊?”
   “不是,刚才用热水器烧水,暖水瓶爆了,就没电了。”司洛说。
   “那一定是跳闸了。你知道房子里的电闸在那里吧?”父亲问,很快他又接着说:“算了,你还是别乱动了,今天先凑合一个晚上明天找人来帮你修吧。自己别乱动啊,听到了没?”父亲叮嘱着说。
   “嗯,我知道了。”
   顿了顿,父亲说“那你收拾睡觉吧,挂了啊?”
   “爸爸,”司洛喊了句,“多聊会吧,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哎,你这孩子。”父亲无奈的叹息。
  
   晚上,伟从苏州打来电话。司洛注视着手机屏幕的亮光,想了好久,原本准备不接的,可是这个时候一个人沉静在这样寂静的黑暗里,她真的很想找个人来说话。
   “喂”
   “洛,我爱你。”伟依旧用他那自以为温柔无比的声音说。司洛厌恶的“啪!”的一声合上了电话。她这才发现。这么久原来自己一直认为是自己接受不了两个人之间距离的遥远,而现在她才明白,她只是不能够确定那份轻易说出的爱。
  
   (二)
  
   中午,司洛在公司里打印了一份出租信息,借着吃饭的机会贴在了单位附近的角落里。她想找一个人来合租。她不想进了门唯一能够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呼吸声,那样安静的空间她怕自己得上了失语症。
  
   吃完饭,她用围巾裹紧自己,缓缓的从那个阴暗的,散发着霉味和各种食物气味的狭长街道里走出来。这里同前面的高楼大厦似乎只是一步之遥却有地狱和天堂的感觉。她将自己置身在阳光里,微微的张眼斜视着这个似乎阴阳两界的地方。向前走就是耸立在阳光里得窗明几净的高级办公楼。向后退就是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地上落满了被踩烂的菜叶和被风吹的满地跑的塑料袋,偶尔也有地下通道里的污水‘扑呲呲’往外溢出四处流淌。
   在这个城市里,她已经学会习惯这样的不同世界。
   迎着阳光,她感觉睫毛上似乎被打上了金粉,只要轻轻的一眨眼就要扑唰唰的掉下来。
  
   “嗨!”有人突然拍了她的肩膀。
   她回头,看着那张微笑着的脸,为自己刚才梦游一样的状态不好意思起来。
   “出来吃饭么?”陈子谦看她尴尬的样子好笑的问。
   “是啊,陈总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是来吃饭的,你吃过了没有?要不一起去,我知道里面有家馄饨很好吃的。”陈子谦热情的说。
   司洛没来及回答,先急忙摇着手。说“不了不了,谢谢陈总我已经吃过了。”
   “哈哈,那好吧。再见。”陈子谦摆着手说,司洛冲他微笑的说声“再见!”
   刚要转身走开的时候,陈子谦突然转过头来说“过马路的时候可别梦游了,路上车多比较危险。”司洛听到这话,脸唰的一下红了,不好意思的下意识将左手放在自己的耳边轻轻的揪着自己的耳坠。
   “真是的,怎么一点面子都给人家不留呢。太可恶了。”等陈子谦走远,司洛嘴巴里喃喃的嘀咕着,将脚下一块小小的石头踢得好远。
  
   陈子谦一边走一边想司洛刚才揪着自己耳坠的样子,竟兀自的微笑起来。
  
   “司洛,你有没有看这个月的销售数据,清水市怎么搞的销售那么差?”张总一踏进司洛的办公室就阴沉着个脸说。
   “唐总那边因为资金问题,前面的货款到现在还没有付清,现在停止供货呢……”没等司洛说完。
   “那边资金问题不解决,我们在清水市的生意不做了?”张浩目光凌厉的看着司洛说。
   司洛低了头,说“和唐经理谈好了,如果这个月资金问题解决不了下个月我们就要换代理的。”
   “不用下个月了,你明天安排去趟清水,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听人说唐那边最近投资餐饮呢,根本就是借鸡下蛋,什么资金问题需要帮助。如果真是拿我们的钱做自己的生意,就告诉他,合同到期的那天如果还见不到尾款我们就委托律师处理了。”张浩说。
   “知道了。”司洛闷闷的说。
   张浩准备转身出去的时候,顺手带走了她放在桌上的一个苹果,“说的我口干舌燥!”他一脚刚跨出去,突然又回转了头,正好看到司洛吐了舌头对着他做鬼脸的样子。他微微愣了一下,看司洛尴尴尬尬的转身装作没事一般的收拾散落在桌上的报表,说“怎么了,不服气?”他戏谑的说,“明天你带小李一起坐火车去,最近下雪坐汽车不安全。”他接着说。
   司洛等张浩走出去,迅速的抬眼望了望,嘴里面嘀咕着说“今天撞鬼了么,这么倒霉。”
  
   (三)
   每次坐上开往异地的列车,司洛都觉得自己如同候鸟一样的开始迁徒。那种飘荡而无依的感觉让她觉得异常伤感。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窗外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大地,火车“呼哧呼哧”的一路奔跑,轨道撞击的声音“咣当,咣当”的规律的响着。她觉得自己似乎睡着了,却又异常清醒,脑海里不住的蹦出需要和对方谈判的话题。假想对方会提出的问题或者异议,想象自己该如何应答,就这样一路过去。
  
   到清水市凌晨三点,整个城市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路灯在寂静的夜空下站成一排,发出幽幽而凄冷的光。司洛不由的拉紧了衣领。有几个出租车司机,互相争抢着抓住他们的胳膊拽去自己的车上……
   这简直像是梦游。
   到了酒店,无法安眠。她拥着被子将空调打到最高温,打开笔记本,写下“十二月二十四日凌晨三点,清水市。如同一场迁徒,亦像梦游。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这样冰冷的夜里,似乎被冻僵了一般的坚硬。很冷,渗进骨子里的那种。无眠的凌晨有些莫名的感伤。这样无尽的迁徒,这样无尽的路。”在不能对话的时候她习惯用文字记录,记录所有自己想要说出的东西。她常常想,如果不是这份工作需要同客户讲许多的话,她可能会失去语言的能力。干脆失语。在同别人打招呼的时候或者微笑,或者点头,然后走过。把想说的都给了自己,用记录的方式。
   那种深刻的孤寂感,似要掉进某个深渊。却又像是躲藏在某个洞穴里窥视着来往的人。
  
   中午,太阳很好。街道上积雪融化一片泥泞。司洛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和同事去了客户那里。事情处理的很顺利,司洛一向对自己的工作能力很自信。
   下午,她实在有些支撑不住,在宾馆里昏睡了几个小时。晚饭的时候,同事有些着急一遍一遍的问什么时候回去。司洛说,“你如果能够坚持的话,咱们晚上就走。”
  
   然后又是一个无眠的夜,火车咣当的声音就像从某个梦境里传来一般。很沉闷却很遥远的感觉。
  
   回到自己的房子,头挨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像倦鸟归巢。
   张浩打电话来的时候,司洛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你们昨天晚上就坐车回来啦?”张浩在那边惊讶的问。
   “是的,张总早晨实在太累所以想休息下在去公司。”司洛哑着嗓子应着。
   “感冒了?”张浩关切的问。
   “没,睡觉睡的嗓子哑了。”司洛不好意思的说。
   “那你好好休息,一会记得吃点东西。”张昊像是嘱咐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说。
   “哦。”司洛应了一声,倒头又睡了过去。
   看自己飘飘袅袅似无根的云,整个天际灰暗压抑,来往的行人个个垂首疲倦没有生计。她知道自己又掉进了梦的深渊,可是不论怎样努力都无法醒来。
   人常说梦皆心生,而她正是如此。不论身边有多少关怀,都似乎无法让她安然下来。
  
   B:忽而今夏犹然不见
  
   (一)
   太过孤寂的时候,司洛会对自己说,谈一场恋爱吧,即便只是因为寂寞也好。
  
   她发觉太久不谈恋爱会失去这个与生俱来的本领。所以当陈子谦在她身边周旋许多次后,她才轻声对他说“给我时间,让我学习爱你。”陈子谦欣喜的同时,讶异于这个已经二十几岁的女子依旧青涩的似不谙世事的孩子,遂宠溺的说“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在这个沉闷的夏天,陈子谦带司洛做恋人之间都会做的所有事情。看电影、出游、吃烛光晚餐。甚至在某天夜色降临时,陈子谦牵着司洛的手在月光中散步时低声说“让你判断是否爱上我。”说着他倾身吻上了司洛的唇。
   司洛本能的伸手推他,然后慌乱的用手背擦拭着自己的唇。陈子谦尴尬的站在一边冷冷的望着司洛一系列动作。说“我让你那么恶心?”司洛这才回过神来,望着陈子谦怔怔的落下泪来。不是要为谁守身如玉,只是这一切感觉不对。突然想起四年前的自己,在落雪的夜里蹲在安常常路过的天桥下,希望他能突然走来抱紧自己……
   “子谦……”司洛抱歉的唤了他的名字,陈子谦恢复了情绪,续而安抚起司洛来,说“没关系,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来培养感情。”司洛望着陈子谦眸间深深的感伤,说不出话来。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不是一直相信,在遇到那个等待多年的人时,会在第一眼就认出他来么?此刻何以如此,利用别人的感情,温暖自己?司洛自嘲的声讨自己。
  
   “子谦,或许我们两人都错了。”司洛艰难的说。她不是不留恋陈子谦给她巨大的包容和宠爱,不是不喜欢被他拥抱时那种踏实安全。只是她不能确信自己也不能确信子谦,她一直一直等待,二十一岁的时候她以为碰到了一生中的至爱。她以为自己真的一眼便认出了那个等待多年的人,可惜一年之后,他离开的匆忙决绝,没有一丝留恋。而此刻,陈子谦是否也同二十一岁时候的自己,目光恍惚错识了人。
   就这样倔强的逃出了陈子谦的生活,将自己独自丢进这个盛夏,茫然失措。
  
   (二)
   那日,司洛独自从街头走过,忽一抬头望见迎面而来的安。他依旧端着满脸宠溺的笑,似从未离开过一般神态安然的望向司洛。烈日炎炎司洛却突然手足冰冷,她无措的不知道进退。爱过,或者依旧爱着。她懊恼的想要哭泣,这样一个无用的自己。
   “你还好吗?”安走过来扶她。
   司洛倔强的抬了抬头将眼睛里的泪水逼了回去,回身挤出一个微笑说“我很好。”然后步伐慌乱的想要逃走。“司洛。”安在身后叫她,似有魔力。她停住脚步缓缓回身望他。一直以为,再次遇见不会再次为他沦陷,可是在这样盛夏,在这样燥热的季节,他就突然的降临在她的身边,没有警示,没有预言。眼泪唰唰落下,为自己这几年无稽的青春,或者为自己这卑微的可怜的爱而辛酸。
   开始不紧不慢的联络,司洛不知道这算什么。彼此躲闪着不问过去,不说现在。只在每次离开他回头的瞬间对自己说,离开不要回来。
  
   陈子谦的婚礼来的突然,司洛接过他递上来的请帖时手不住的微微发抖。无名的落寞感让她似掉入深渊,窒息感逼迫着她急速呼吸。陈子谦望着他,走上前来轻轻拥了拥她,眼底无尽的疼惜,说“为何总是如此,对感情惊慌失措?”司洛就这样突然哭出声来。
   婚礼很盛大,司洛在婚礼即将结束时才从人群里悄悄进去。刚一抬头就望见陈子谦搜寻过来的目光,内心温暖而酸楚。转身逃离。
   记得有副漫画上说“五百次的擦身而过,换取今生的相爱。而我与你几乎擦破了衣服,就是擦不出火花来。”语言虽然调侃,可所言极是。有些人虽然很好,却永远无法在一起。
  
   晚上接到安的电话,他依旧似之前霸道,说“我在楼下,想见你。”司洛怔怔的握着电话,有种被侮辱的感觉,不言语。
   安说“在吗?”
   “在。”司洛艰难的说。“请你打开你的网,就当放生。”
   安依旧在那里说“我想见你。”司洛啪的一声挂上电话,内心似掏空了一般。她知道,安或许从来都不曾爱她,原来是,现在也是。如同初夏的自己,在寂寞的时候对自己说‘或许可以谈一场恋爱’。在那样深刻的寂静里以为恋爱是一贴良剂。可是于她却是无法戒除的毒药。四年时间,她以为忘记所有前生旧事,她以为已经重生,可是当他再次来到自己面前,她依旧陷落的无可救药。
  
   (三)
   知道安有了家庭那天,司洛蹲在黑暗的楼道里很久。没有眼泪没有尖叫,安只是久久的看着她,用探索的目光巡视着她淡然的脸。
   安终于说“你可以选择离开。”
   “我从来都不曾在你心间停留,何谈离开?”司洛轻笑着,摇摇摆摆站起身来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司洛。”安在身后叫她。
   她依旧只是摇摆着从楼梯上一节一节缓缓走下。
   安一拳打在墙壁上,手背落在墙上,顿时溅出几朵血红的花来。爱她吗?或许是,不是的话此刻怎会如此心疼。懂得爱吗?他追问自己,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地。
  
   摇摇摆摆回到房子,她就瑟缩在那张小小的沙发里昏睡。梦见自己变成一只青鸟,从北方飞去南方,又从南方飞来北方。无从停留。
   她几日昏睡,不吃不喝不起床。当陈子谦找来的时候她高烧昏迷。他咒骂着将她从房子里拖出来丢进车里送去医院。他伸手在她额上试探温度,司洛却突然倾身拥抱他。说“冷。”
   盛夏阳光灿灿,她瑟缩着身体将脸埋在他怀里吸取温度。陈子谦喃喃着说“何苦。”真的何苦,司洛自问。可这就是爱情。
   清晨阳光普照,像是劫后新生。
   在生病的这段日子里陈子谦和他妻子一直将她照顾的很好,司洛同他笑说“死而复生全靠两位壮士相救。”陈子谦闻言,只是转身微微仰头。他晓得司洛内心如何的千疮百孔,可他对她的内伤,无能为力。知道以后她的心里再也不会有人入住。
  
   独自离开医院,独自登上列车。无可告别。
  
   安在这个城市逗留着,希望在某天走过某个街口的时候再次遇见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眸。希望再次遇到的时候可以认真的紧紧的拥她入怀,给她爱给她温暖。一连半个月时间,他一直守候在那扇再也没有开启过的窗前,直到秋雨纷纷滴落。内心冰冷。他昂首最后一次望向那个窗口的时候,看见一只青鸟从天际掠过,没有痕迹。
   这个盛夏亦是匆匆忽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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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明月幕浅 Re:迁徒 回复时间: 2011.11.04 17:51

    世间恩恩爱爱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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